顧遠山看一眼二層小樓的書鋪，許多書生在裡面挑選書冊。

　　「爹，這間書鋪應該沒有問題。」顧子寧瞧著書鋪裡面擺滿了書，透著濃郁的紙墨香。他走到掌櫃面前，詢問道：「掌櫃，您認識張煬（yang）嗎？」

　　掌櫃眯著眼，仔細打量顧子寧，「你是國子監的學生顧子寧？」

　　顧子寧撓了撓頭，「正是，他介紹我來書鋪寫話本。」

　　「對，有一個書生常在我的鋪子裡寫話本，賣得很好，一個故事能賣幾百上千兩銀子。」掌櫃拿起一本書，遞給顧子寧，「這是他寫的書，一個故事賣了一千兩，給他五百兩，我們對半分。」

　　顧子寧瞪大了眼睛，舉著自己的手，「五百兩？」

　　「你如果賣三千兩，給你一千五。賣得越多，你得的越多。」掌櫃將故事梗概拿出來給顧子寧，「他家裡出事，回老家去了，留下一個故事的粗稿，你跟著他寫的梗概，將故事豐滿，寫的引人入勝就行。」

　　顧子寧翻開話本，是一個熱皿的英雄故事。

　　講述一個泥腿子如何從小將到位極人臣，再除掉自己的勁敵，成為霸主的故事。

　　「這種故事能寫嗎？」顧子寧心中生出警惕。

　　「當然能寫，大家都愛看這種話本。不信你看——」掌櫃拿出一摞話本，擺在櫃檯上，「這個小將成為大將軍的部分，他已經寫完了。你寫後半部分就行。」

　　顧子寧翻開話本，每一本都是寫小人物變成一代梟雄，亦或是諸侯的故事。

　　「他這前部分，已經賣了五千兩銀子，地方上的書鋪，幾十上百本的買。他已經給你鋪好路，你寫出來，隻管收錢。」掌櫃心直口快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，連忙改口道：「你是第一本，我不知道你的水平，這一本隻給你二十兩。」

　　顧遠山皺緊眉，沉聲道：「子寧，你顧著學業，這些旁門左道，別沾。」

　　顧子寧想著慧娘戴著首飾的歡喜勁，話本很掙錢，他很心動。

　　「爹，我先試一本？」

　　掌櫃見顧子寧在猶豫，連忙說道：「這樣吧，你是張少爺介紹來的，我給你二十兩。如果這個故事賣了五百兩以上，我給你對半分。不過咱們要簽擬一份合約，你在規定的時間交不出來，要十倍賠償給我。」

　　「行！」顧子寧一口應下。

　　顧遠山憂心忡忡，並不太看好。

　　顧子寧卻心意已決，他取了宣紙與梗概，和顧遠山一同回顧宅。

　　掌櫃見人走遠了，他上了二樓。

　　張首輔正站在窗邊，望著樓下顧子寧與顧遠山離開的背影，目光諱莫如深。

　　「大人，顧子寧答應寫話本。」掌櫃將合約遞給張首輔，「二十天交付。」

　　張首輔接過合約看一眼，笑道：「做的不錯。」而後，吩咐常隨道：「你透出風聲給沈懷信，顧庭之已經知道身世，如今在寫話本，揭露他們當年的陰謀，為母報仇。」

　　常隨一怔，張大人這是無中生有，借刀殺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