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離覺得女人就是個麻煩的生物。
近不得遠不得,近了煩,遠了更煩。
比如像薄老大這樣。
「你父母能等?」季已非專挑顧離不愛聽的說。
顧離生氣地放下酒杯:「我說老季,你就不能讓我便宜一下嘴!為什麼總跟我做對?」
「我是讓你面對現實!」
季已非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小口酒。
「我逃避一下人生不可以?」
「逃得掉?」季已非不屑。
若能逃得掉,他也不必找那個女人好幾年。
「話說你這個媒人最近可不夠敬業,我可是認準了你這個大舅哥了。」
顧離一愣。
「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?你真的看上了我家那個瘋丫頭?」
顧離不相信一向嚴謹的季已非會喜歡顧茜,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性子的,怎麼看怎麼不是一路人。
雖然他也開過類似的玩笑,也動過這樣的腦筋,但是現在季已非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。
倒是讓顧離小小驚訝了一番。
不相信地再問了一句:「你說真的?」
季已非像看一個白癡:「我看上去像是在做遊戲?」
「呃……」顧離一頓。
想想自己那個不好管束的妹妹,一物降一物,說不定真的會被季已非收伏也說不定。
於是,他淡定地說:「如果你能收住我妹妹,我請你喝法國最好的紅酒!」
他可不想既當哥又當爹了。
他爸媽管不了女兒,把自己女兒慣出了一身臭毛病,然後做個甩手掌櫃,把這個難搞的女兒甩給自己的兒子管教,也真是夠夠的了。
甚至還用繼承人的位置來威脅顧離。
如果調教不好顧茜,他的繼續人資格就泡湯了。
他爸媽的行為一度讓他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。
顧離舉杯碰了一下季已非的杯壁。
「你若能搞定我妹妹,我謝你!」
總算有接盤俠了。
顧離心中一派輕鬆。
薄宸硯在角落裡一聲不吭,他們兩個的談話他根本沒有入耳。
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。
眼前浮動著喬欣的身影。
她的一顰一笑,一個舉手、一個投足,都在他的心裡呈現。
以及她最後看他時眼中的冷和恨。
薄宸硯端起酒杯,狠狠地喝了一大口。
男人的酒,女人的淚。
這兩樣東西,是穿腸的毒。
薄宸硯掏出手機,撥打心中那個不變的號碼,依然是提示關機。
明知是這樣的結果,他還是一次次地不甘心,心裏面僥倖地想著,或許有一次會接通呢?
當然,這樣的結果不存在。
顧離和季已非實在看不過薄宸硯這樣消沉。
勸他:「老大,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嘛,女人如衣服,舊的不去,新的不來……呃……那個,別這麼看我。」
顧離停住自己要說的話。
因為薄宸硯那雙像是刀子一樣鋒利的眼神戳的他肉疼。
「當我什麼都沒說。」
顧離閃到離薄宸硯遠一些的地方。
「宸硯,雖然嫂子走了,可是你也不能整天失魂落魄的,你這副形象,要是有一天嫂子回來了不巧看見了,有損你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。」
季已非的這句話讓薄宸硯晦暗的眼珠動了動。
喬欣還會回來?
對呀,她會回來的不是嗎?
顧離對季已非豎起了大拇指。
意思是:「高!還是你會說話。」
薄宸硯是大狐狸,季已非就是二狐狸。
看老大那眼神,就知道他聽進去了。
感情這玩意,真不是好玩的。
顧離開始害怕起來,要是有一天他也碰上這樣一個讓她抓心撓肝的女人可怎麼辦?
想想都頭疼。
還是隻談錢,不談感情的好。
錢花出去了還能掙回來,可是感情投出去了,是會要人命的。
連薄老大這樣一向理智的男人都難過美人關,可見感情這東西。
不好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