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富貴正在廚房外面的小院壩中，用竹絲編菜籃子，邊上已經放著一些編好的物品，有鬥笠，有燈籠，有背簍等。

　　牛富貴屬於老手藝人了，一隻獨臂也能編出精美的竹藝品。

　　「富貴大爺，今天過年還閑不下來啊？」

　　張玄打了個招呼。

　　「大冬天找點事做更暖和。」

　　牛富貴放下手上的半成品，從懷裡掏出紅包，遞給張玄道：「錢不多，過年討個彩頭。」

　　「謝謝富貴大爺。」

　　張玄笑著接過了紅包。

　　「老祖宗新年快樂。」

　　李綰綰也不知道從哪裡順了個盆，連忙湊上前把盆扣在地上，跪在盆後面哐哐哐便對牛富貴磕了三個頭。

　　那意思很明顯，也想要紅包。

　　「好孩子。」

　　牛富貴見這小丫頭與自家傻孫子挺玩得來，也是愛屋及烏，眉開眼笑拿出紅包給她。

　　「嘻嘻，祝老祖宗長命百歲，永遠健康。」

　　李綰綰拿到紅包很開心，說了句吉祥話。

　　「好，好。」

　　牛富貴聞言明顯神色一僵，旋即笑著點了點頭。

　　「你這丫頭學會看人下菜碟了，還沒給我磕頭呢？」

　　張玄斜睨著拿著盆站起來的女孩。

　　「磕了頭，師祖要重新給個紅包。」

　　李綰綰眼珠子骨碌碌一轉，想要從師祖身上多撈點好處。

　　「噫~你還是別磕了吧。」

　　張玄一臉嫌棄，心知這丫頭是個小財迷，隻要給錢她能把頭磕出包來。

　　「小氣鬼。」

　　李綰綰撅起小嘴吐槽。

　　這把張玄給整無語了，心說自己一個紅包頂別人幾十個，怎麼就成小氣鬼了？

　　「小玄，你爸媽和悠然丫頭呢？」

　　見到兩人大過年還鬥嘴，牛富貴笑著打岔。

　　「過年要忙的事情比較多，過兩天我帶他們親自來給富貴大爺拜年。」

　　張玄解釋。

　　隨便聊了兩句，張玄和李綰綰進入廚房，發現牛猛與張長生都在。

　　該回家過年的都回家了，玄館裡沒幾個人，顯得比較清靜。不過做年夜飯的事情，還得由張長生負責，他以前在農村幹過流水席廚師，做的飯菜味道沒得說。

　　「長生叔，大傻，新年好。」

　　張玄走進廚房後拱了拱手打招呼。

　　「曾師叔祖，師叔祖，我給你們拜年啦。」

　　李綰綰故技重施，把手裡的盆子扣到地上，跪下便是一頓磕頭。

　　「綰綰，咱們那兒不興磕頭，快起來。」

　　張長生也是提前準備好了紅包的，上前扶起李綰綰，順手給了她紅包，又紅了張玄一個。

　　過年，長輩大多會給晚輩準備紅包，討個吉利，輩份低這時候就成了優勢。

　　李綰綰拿到張長生的紅包後，毫不客氣把手向牛猛一攤，開口索要道：「師叔祖，紅包呢？你該不會沒給人家準備吧？」

　　「俺，俺的確沒準備。」

　　牛猛撓了撓頭，露出為難之色，心說往年自己是收紅包的人，今年怎麼要給紅包了？

　　「不是吧，你怎麼跟師祖一樣沒心沒肺的？」

　　李綰綰鬱悶得擇撅起了小嘴，平日裡叫人大傻，這會兒討紅包倒是喊起了師叔祖。

　　「這是長生叔和爺爺給俺的紅包，要不都給你了吧。」

　　牛猛想到自己之前收到了兩個紅包，從兜裡掏出來，全部給了她。

　　「嘻嘻，還是師叔祖大方，不像師祖是個小氣鬼。」

　　李綰綰相當不客氣，照單全收，還不忘吐槽師祖。

　　「別逼我大過年的揍你。」

　　這讓張玄一腦門兒黑線，有點手癢，很想給她摁在竈台上狠狠揍一頓。

　　「小玄，最近我出門買菜，察覺到一些人舉止頗為奇怪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問題。」

　　張長生稍有猶豫，還是選擇將發現的問題說出來。

　　「說來聽聽。」

　　張玄挑了挑眉毛。

　　「我發現雁城好像突然多了好些外國人，有白人，也有黑人，時不時會在玄館外面轉悠，總感覺這些人鬼鬼祟祟的，沒安什麼好心。」

　　張長生解釋。

　　「外國人？」

　　張玄聞言瞬間警醒。

　　「我也注意到了，最近的確經常看到外國人，一個個長得太醜了，離得越近看越恐怖，完全沒有亞洲人長得好看。」

　　李綰綰接過話頭吐槽，以前覺得外國人五官很立體，原來是被電影給騙了。

　　鏡頭裡面看確實很立體，現實裡湊近了看，鼻子長得跟鬼一樣，特別醜。

　　不論白人還是黑人，離得老遠便能嗅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，像是香水味混合著狐臭味。

　　關鍵在這大冬天裡，香水味都掩蓋不住體味，要是夏天還不得熏死個人？

　　「雁城一年到頭不見得能看到一張外國面孔，在這春節期間突然出現大量外國人，確實不太正常。」

　　張玄皺起了眉頭，當即拿出手機打給徒弟史樂智。

　　「師父，新年快樂，我正準備去雁城大院給您拜年呢。」

　　接到電話，史樂智語氣頗為激動。

　　「我這會兒在玄館，有點事讓你去辦一下。」

　　張玄說明自己沒在家裡。

　　「師父儘管吩咐。」

　　自從一夜間拔掉楊家與朱家等勢力後，其他勢力要麼退出雁城，要麼臣服於玄館，由史樂智和李神手師兄弟兩人管理著。

　　「我剛聽長生叔說起，最近有不少外國面孔在玄館外面遊盪，立刻派人盤查一下這些外國人，有問題的直接抓起來。

　　春節期間，必須保證雁城的安全穩定。」

　　張玄下達指示。

　　「這……會不會把事情搞得太大，鬧出國際糾紛？」

　　史樂智聞言憂心忡忡，畢竟外國人在龍國是有著一定特權的。

　　「儘管去做，出了事情有我頂著。」

　　張玄決定等會兒去老幹部療養中心走一趟，先給趙家老人打個預防針。

　　隻要老爺子開口，就出不了問題。

　　「行。」

　　史爾智不再猶疑，當即答應下來。

　　李神手得知師父到了玄館，專程找過來磕頭拜年，這讓張玄感到不自在。

　　畢竟李神手一把花白鬍子，還要給自己磕頭，多少有點過意不去。

　　不過徒弟給師父磕頭，天經地義，張玄生生受了，順手把從張長生那裡拿到的紅包給了李神手。

　　張玄意識到一個問題，玄館那麼多徒子徒孫，年後恐怕都要跑來給自己拜年，到時候得多準備點紅包備用才行。

　　要是徒子徒孫跑來拜年，自己拿不出紅包，那得多尷尬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