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曹先生大概有幾成把握?」
宋承運聽到他用了也許這個詞,不禁皺起眉頭,宋家現在可等不起,迫切想要父親恢復神智。
「大概七成左右。」
張玄頭一回如此不自信,畢竟這是他結合經驗,自己琢磨出來的治療方案。
宋澤治療耳鳴之前,也問過同樣的問題,張玄毫不猶豫說有十萬把握,現在卻隻說有七成,讓周幼彤開始擔憂起來。
畢竟張玄已經放出話來,若是不能治好九千歲,會把小命留在宋家。
「既然有七成把握,曹先生儘管放手一試。」
宋承運並未糾結太久,便做出了決策。
「好,讓人拿來紙筆,我把所需的藥材寫下來,若天黑之前收集齊藥材,有望今日便讓宋老家主清醒過來。」
張玄點了點頭。
宋澤聞言,親自跑出去找來紙筆,讓他寫下藥材後,立即交由管家前去收集。
不得不說宋家能量驚人,僅用了不到三個小時,便將所有藥材收集齊全,其中還有幾味比較稀有的中藥。
這時,已經有人搬來一口桶狀大鍋,在密室之中架了起來。
張玄讓人解開九千歲身上的鐵鏈,將其放入鋪上厚厚藥材的鐵鍋之中。
儘管九千歲安靜了下來,但睜著滿是皿絲的眼睛,使得前去開鎖的護院戰戰兢兢,生怕老家主突然暴走,把自己活活撕碎。
好在一切擔心都是多餘,九千歲狀態很穩定,沒有任何要發狂的跡象。
待護院將九千歲放入鐵鍋盤坐好,張玄開始吩咐人往裡面注水,直到淹過九千歲兇口才叫停。
由於張玄需要親自控制火候,點燃了鐵鍋下方的乾柴。
沒錯,他使用了最原始的柴禾來煮。
由於鍋裡比較大,裡面又裝了許多水,升溫過程比較慢,不過宋承運父親沒有離開,一直在旁邊觀看。
周幼彤也是瞪著一雙眼睛觀,覺得極為新奇。
隨著水溫升高,鍋裡逐漸飄出了白煙,呆坐在鍋裡的九千歲開始有了反應。
張玄抽柴控制火焰,自然不能真把鍋裡的老頭給煮熟。
在大家注視下,發現九千歲身上的皮膚逐漸泛紅,到後來整個身體變得通紅,有再次陷入癲狂的跡象。
張玄瞅準時機,一掌拍在九千歲天靈蓋上。
這一巴掌像是打開了九千歲體內的閥門,使得他張開的嘴巴與鼻孔之中,有著白色霧氣直直噴射出來,還真像是高壓鍋一般。
如此景象,屬實把宋家父子與周幼彤給看呆了。
隨著九千歲體內源源不斷噴出白霧,使得整個密室之中變得霧氣瀰漫,連視線都下降了。
儘管密室裡有通風系統,卻是趕不上九千歲噴霧的速度。
「家主,出,出事了。」
這時,宋府管家慌慌張張跑進密室,從霧氣中找到宋承運,壓低聲音稟報。
「我吩咐過了,不論發生任何事情,都不能在這時候來打擾,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?」
宋承運大怒,恨不得一掌拍死他。
這位錢管家在宋府待了三十多年,竟如此不知輕重,若影響到父親治療,斬殺此獠一百次都不為過。
「家主恕罪,有大批強者突然殺入宋家,是夫人叫我前來稟報。」
錢管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,不斷擦著額頭上的冷汗。
「什麼?」
宋承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在父親治療的重要關頭,怎麼會有強敵殺上門來?這其中莫非有什麼關聯?
「家主,今晚來犯之敵實力極為強橫,需要您出面主持大局。」
錢管家催促。
「曹先生,治療家父之事便拜託你了,外面出了點事,我得前去處理。」
宋承運盡量用平緩的語氣囑咐。
「宋家主儘管去便是。」
張玄聽到了密室裡的對話,也感覺此事頗為蹊蹺。
隨後,宋家父子快步離開,出門迎戰強敵。
儘管周幼彤修為不高,但是遇到宋家發生變故,也想盡一份力,便跟著出去了。
沒過多久,錢管家竟然去而復返,眼底有著旺盛殺意,拿出一根金屬管放入口中,面部鼓起,接連吹出三支毒針,目標直指鐵鍋邊的人影。
張玄捕捉到了殺意,及時閃身退開。
噗噗噗。
三支毒針瞬間紮入牆壁之中,消失無蹤。
張玄還未反應過來,一道身影便沖開密室中的霧氣殺至近前,遞出手中三角刺般的武器,閃電紮向他脖子。
張玄並未慌亂,耕手外格,撥在對方小臂上,使得攻擊軌跡發生了偏移。同時他揉身上前,一記頂心肘撞向對方心窩。
一個接觸下來,錢管家吃了不小的虧,被張玄撞得倒飛而回,使得密室之中霧氣翻湧。
「你是陽國忍者?竟然潛伏到了宋家內部?」
張玄認出了偷襲之人是錢管家,死死盯住霧氣中那道身影,面色凝重。
「看來你小子有點見識,不過沒機會出去了。今晚宋家會完蛋,你也會死,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代價!」
錢管家語氣陰森,沒有否認陽國忍者的身份。
「是嗎?誰給你的底氣?」
張玄心頭一凜,掌心間竄過一道細小閃電。
必須儘快解決對手,將九千歲喚醒過來,才能解決宋家面臨的危機,否則今晚還真有可能會全盤皆輸。
「你的確有兩下子,但今晚必死無疑。」
錢管家說走,猛地將手中三角刺當成飛鏢擲了出去,目標並非張玄,而是坐在鐵鍋之中陷入獃滯狀態的九千歲。
隻要九千歲一死,宋家的結局便不會再有任何變數。
張玄洞察到錢管家意圖時,已經來不及救援,心裡咯噔一下,暗道完了。
誰知千鈞一髮之際,坐在鐵鍋之中的九千歲眼中猛然射出精光,擡起手來,用兩根手指輕描淡寫的夾住了三角刺,距離他太陽穴不過兩三公分,險之又險。
緊接著嘩啦一聲,九千歲在霧氣蒸騰的鐵鍋中消失不見,再出現時,已然來到錢管家面前。
儘管他身形乾瘦,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如淵似嶽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