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8章 聽三國
大伯拿了林薇薇給的銀錢走到街頭,嘴裡吹著口哨,樂顛顛地見人就打招呼。
中心街的十字路口,一片喧鬧的聲音,街邊小攤吆喝著賣東西,行人來來往往,見到想要的東西,偶爾駐足問問價錢。
他走到茶樓前面,一進門就見店小二走來,打著恭問道:「請問客官要點什麼?」
大伯此時身上有了錢,也財大氣粗起來,他平常因為大伯母管錢管得嚴,經過茶樓都隻是勾著頭望望,從來不敢進去的。而且他早就聽說過這茶樓裡面的說書人嘴巴十分厲害,說三國是一把好口。
在田間,他經常聽地頭的農民在一起談論三國,什麼桃園三結義,關雲長千裡走單騎等等,十分精彩。
今天大伯經過茶樓,豈有不進去看看,聽聽三國,享受一番。
「來壺鐵觀音,要上品的毛尖……」大伯豪聲對著店小二吩咐了一句。
店小二應聲說道:「得嘞,客官稍等片刻,我先給您上茶點。」
這茶樓有茶樓的規矩,茶葉也分為許多品級,上品的茶葉貴,如果有客官點了上品茶水,茶樓會贈送一兩盤茶點,而下等茶葉都是用水桶裝盛的,一般操作程序很簡單,也就是燒開水之後,裝進桶裡,然後往水桶裡面放進一小撮茶葉,攪和攪和就算好了。
所以,這下等的茶葉泡出來的茶水賣的便宜,也不送茶點,一般是街上拉車擡轎的腳夫累了,走進茶樓,喝上幾大碗。
這次大伯來到茶樓,一出手就是點了上品鐵觀音,吃著茶樓送來的茶點,心中愜意極了。
「小二,聽說你們茶樓的說書先生三國說的好,怎麼不見人呢?」大伯叫來店小二,問了一句。
店小二對大伯點頭哈腰地回道:「對不起客官,您稍等片刻,說書人剛才上了個廁所,馬上就出來了,不知道這位爺想要聽三國的那一回?」
大伯沒有聽過三國,隻是聽人家談起什麼關雲長千裡走單騎的故事,卻不知道關雲長為啥子要千裡走單騎,便開口對店小二說道:「就講一下關雲長千裡走單騎之前的那一回吧。」
「好嘞……您稍等一下。」店小二看見一位先生走到講台上坐下,便走了過去,對說書先生說了幾句話,就退下來。
「接下來,我們來講三國,話說關雲長被困在山頭,張文遠過去招降,關雲長就提出了三件事,曹操答應後,關老爺子就到了曹營……」
說書先生的大嗓門接著講道:「那關老爺子到了曹營,心裡頭卻無時不刻在想著他大哥劉備劉玄德,而曹操為了取得關雲長的忠心,三天兩頭給關雲長賞金封爵,那可謂是上馬一提金,下馬一提銀……」
說到這裡,說書先生的嗓子就啞了,他雙手按著虛空,對著座前的客官拱手說道:「抱歉,各位客官,容我喝口茶,潤潤嗓子再給你們細細分說!」
他的話音一落,大伯座位旁邊的就有人議論起來:「上馬一提金,下馬一提銀,曹操這傢夥怎麼那麼有錢吶?」
旁邊就有另外一個人接道:「曹操這人缺德,設置了一個官位叫做摸金校尉,專門去盜墓,那墓中前人的陪葬品,得多少金銀啊,所以啊……曹操手裡的金子銀子多得很。」
大伯聽得有趣,也插嘴說道:「墓中有很多銀子嗎?」
「廢話!」其他人跟著說道,「不說人家達官貴族,單說我們這些平頭百姓,半生的積蓄也不過是為了那幾塊木闆,漆一個好成色的棺材。」
「這話在理。」大伯聽了點點頭。
先前一個人比劃著說道:「哎哎哎……都別打岔,正談著三國呢,你們扯什麼棺材!」
另一個人也跟著說道:「對啊,剛才我們說道哪裡了……曹操是盜墓起家的……」
「胡說!」堂上座位的一人說道:「曹操盜墓是後來才有的事情,他怎麼會是盜墓起家的呢?」
大伯對於三國一知半解,他問道:「那你說說,曹操是幹什麼發家的,你說他當時沒有盜墓,怎麼有那麼多的金銀呢?」
剛才說話的那人說道:「我看吶,曹操這個人從小皮實,領著袁紹常年混跡於風月場所,賭博什麼的是一把好手,所以啊,我看曹操的金子銀子有一大半都是從袁紹手裡賭博贏過來的。」
「那袁紹怎麼有那麼多錢啊?」大伯好奇地問了一句。
那人冷笑一聲,回答道:「這你都不知道?這袁紹出身可厲害著呢,四世三公,家底厚實得很!」
但是旁邊的一位喝茶的不幹了,他提出異議,說道:「你說袁紹家底厚實,這話不假,但是你說曹操手裡的家什大半都是從袁紹手裡贏來的,這是沒有根據的話。」
先前那人卻道:「不相信的話,你問問說書先生,這話是我親耳從說書先生的嘴裡聽說的!」
眾人都把眼光放在說書先生的身上,等著說書先生答話。
這說書先生講了半天,嗓子早啞了,他剛才喝了口茶,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,他見眾人問話,也不想多做解釋,簡單地說道:「這話不假,官渡之戰,曹操豁出老底和袁紹賭了一場,最後袁紹輸了一多半的家底給曹操。」
「哦……」大伯聽到這裡,若有所思的微微點了點頭。
等又過了一會兒,說書先生休息的差不多了,便又接著講了起來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的故事。
這個時候,大伯滿腦子都是在想著賭博,那可是一夜暴富的契機!
想著,他再也聽不下去說書人講三國了,端起一杯茶水,一口飲盡,把茶水錢往桌上重重一拍,起身就離開了。
順著這一條街道往前走,走到結尾,有一個不起眼的店面,裡面的人吆五喝六的,熱鬧比街頭更甚,那裡就是中心街有名的大賭場。
大伯出了茶樓,徑直走到結尾,來到賭場門前,手裡往口袋裡掏了掏,捏著銀錁子就大步走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