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遠山沒有能力幫助顧庭之，唯一能做的不拖他們後腿。

　　「等我遊歷完大周山河，再給思賢和雲舒講故事。」顧遠山眉眼慈愛地說道：「你們很喜歡聽姥爺講故事，等爺爺回來也給你們講故事，好不好？」

　　在桃花村時，倆小隻不喜歡顧遠山，但是也不討厭。

　　顧遠山進京城後，全心全意地對他們，倆小隻有點喜歡這個爺爺。

　　「爺爺，為啥不過完年再走呀？」顧思賢問道。

　　顧遠山笑道：「思賢捨不得爺爺嗎？現在離過年還有幾個月呢，有的地方冬天的景色很美，爺爺去看雪。等……等過年的時候回來，告訴你們哪裡的雪景好看。」

　　倆小隻興奮的問，「姥爺，我們可以一起去嗎？」

　　顧遠山道：「你們還要念書呢。」

　　倆小隻的話，沖淡顧遠山的離愁。

　　隻望能夠兌現倆個孩子的諾言，回來過年。

　　蘇葉沒有說話，因為顧遠山離開京城，或許是最好的結果。

　　倆小隻膩在顧遠山身邊，嘰嘰喳喳地哄顧遠山開心。

　　顧遠山看著暖心的倆小隻，眼眶濕潤，後悔當初的糊塗。

　　粗糙黝黑的大掌，攤開在倆小隻面前，掌心躺著兩個竹編小鳥。

　　「哇！爺爺，您好厲害！可以教教我們嗎？」倆小隻一人拿一隻小鳥，愛不釋手，「我們明日帶去給小朋友看，他們一定很羨慕我們，有一個超級棒的爺爺！」

　　顧遠山望著倆小隻臉上的笑容，大手蓋在他們的小腦瓜上，輕輕揉一揉。

　　「等過年了，爺爺教你們編燈籠。」

　　顧遠山還沒有走，顧思賢心裡已經盼著過年，「娘給我們做了一個『日曆』，我們每天起床，都圈一個，數爺爺回來過年的日子！」

　　顧遠山眼角淚花閃爍，彎腰抱著倆小隻坐在懷裡。

　　顧子寧心裡感動的不行，這倆小隻太招人喜歡，誰能狠心舍下？

　　轉念又想起慧娘，顧子寧神色黯然。

　　顧遠山放下倆小隻，取出兩把金鎖給蘇葉，「這是給你肚子裡孩子的，金鎖是你們娘走的時候，她的親人留下來的，我不知道你懷幾個，重新打了兩把。」

　　蘇葉一怔，眼中閃過詫異，未曾料到顧遠山沒有用這一筆銀子。

　　當年林氏燒山，家中很困難，寧可賣山地都不曾拿出銀子救救急。

　　「您一路保重。」蘇葉將金鎖片接過來，「明天我讓洪勝送您離京。」

　　顧遠山笑了笑沒有說話，而是將他做工得來的銀子，全數給顧子寧，叮囑他好好念書。

　　顧子寧不肯收。

　　顧遠山硬塞在他手裡，「這是爹的心意。」

　　顧子寧方才將銀子收下來。

　　一家人散去，各自回房歇息。

　　倆小隻連夜畫一幅「全家圖」，畫技有進益，至少看得出輪廓像誰。

　　第二日一早，倆小隻抓著衣裳穿上，將畫捲起來，蹬蹬蹬跑去東廂房。

　　「哐當」一聲推開門。

　　「爺爺！我們畫了全家圖哦，您在外遊玩的時候，想我們可以看一看……」

　　倆小隻話音戛然而止，站在屋子中央，看著清清冷冷的廂房，不見顧遠山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