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爹！娘！爺爺走了！」

　　倆小隻說話帶著哭腔，他們畫好的「全家圖」還沒有贈給爺爺呢！

　　蘇葉與顧庭之開門出來，倆小隻水汪汪的眼睛，蒙上一層水霧。

　　「娘親，我和哥哥畫了一副全家圖，送給爺爺，他走了。」顧雲舒淚珠子滾下來，抽噎道：「我們還沒有給他道別！」

　　顧思賢眼睛通紅，忍住眼淚，沒有說話。

　　怕一開口，他的眼淚不聽話的跑出來。

　　「不哭，爺爺說不定有事出去一會。」蘇葉牽倆小隻的手，與顧庭之一起去往東廂房。床鋪很整潔，包袱與衣裳全都不在，已經走了。蘇葉神色愕然，「就這樣走了？」

　　昨晚還問今日早飯吃什麼，又說麵條連著吃了好幾日，就吃肉包子吧。

　　蘇葉還答了一句，做幾個酸菜包，開胃。

　　「走了。」顧庭之眸子掃過室內，眸色深沉幾分，眼瞼緩緩低垂，掩住眼中所有的情緒，「昨晚是在道別，他不喜歡離別的場景，方才天蒙蒙亮便走了吧。」

　　「你安排保護他的人，有護送他離京嗎？」蘇葉嘆息一聲，側頭看向顧庭之，他雙眸深幽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，招來洪勝一問。

　　洪勝道：「卯時走的，姑爺安排的倆個護衛，暗中護著他離開。」

　　蘇葉心裡稍稍安定，不是一個人走的就好。

　　「他有留下什麼話嗎？」顧庭之輕聲細語的問一句。

　　洪勝道：「顧老爺說他沒想好去何處，一路南下，走到哪裡，不想走了，便定下來。到時候讓護衛告訴您與小姐他的住處，讓您們別掛心。」

　　顧庭之微微頷首，微涼的指腹抹去顧雲舒腮邊淚水，「等爺爺安定下來，你們想他的時候，可以去找他玩，再將這副全家圖帶過去。」

　　顧雲舒吸一吸通紅的鼻尖，難過地說道：「我想吃爺爺做的肉包子。」

　　顧思賢捏緊手裡的畫，牙齒咬住嘴唇，眼巴巴地看著蘇葉。

　　他想吃爺爺做的酸菜包。

　　「娘做給你們吃？爺爺今日趕路，來不及做早飯。」蘇葉溫柔的勸倆小隻，牽著他們的手，一起走進廚房，鍋裡冒出絲絲縷縷的白霧。

　　蘇葉一怔，將鍋蓋揭開，裡面溫著一鍋粥，用箅子隔開，上面是肉包子與酸菜包。

　　心裡湧出一絲酸澀，蘇葉很意外，顧遠山做好早飯才走的。

　　「這是爺爺給我們做的早飯嗎？」倆小隻破涕為笑，發出歡呼聲，一手抓著一隻又白又軟的大包子，往嘴裡塞一大口，「娘，爺爺做這麼多包子。像故事裡說的，我們什麼時候吃完，他就什麼時候回來嗎？」

　　「爺爺讓你們一次吃夠，下次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吃上他做的包子。」

　　「那我們慢慢吃。」倆小隻往鍋裡放回一個包子，數了一下，一共二十個包子。「娘，您不許偷吃，我們一天一人吃一個。」

　　「好。」蘇葉無奈。

　　倆小隻又活力十足，高高興興地與顧庭之一起進宮。

　　蘇葉去醫會，順便去一趟聽雪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