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南王妃親手接過來，「謝謝。」

　　山長收回手，「客氣，這是故友贈的。」

　　蘇葉給淮南王妃號脈，並未大礙。

　　淮南王妃見蘇葉有客人，不再逗留，與蘇葉、山長道別，坐在馬車上。

　　老嬤嬤給淮南王妃拆開油包紙，濃郁的蜜糖香在這逼仄的馬車散開。

　　裡面整整齊齊包著六塊一口酥，與其他不同的是每一個一口酥，都淋上濃稠的蜂蜜。

　　淮南王妃望著一口酥，有些愣神。

　　「喲，真箇巧。王妃您最愛吃淋了蜜糖的一口酥，我今日去的遲，鋪子裡的一口香酥都賣完了。您是個有口福的。」老嬤嬤連忙從壁櫃裡取出碟子，一雙筷子，挾一隻一口酥給淮南王妃。

　　「是很巧。今日的壽辰，算是彌補了一絲缺憾。」淮南王妃吃一個一口酥，好些年未曾吃，味道一點沒有變。

　　——

　　蘇葉與山長先到福記酒樓。

　　掌櫃親自端兩碟點心送上來，「東家，您很久沒來，什麼時候再研究幾道新菜？」

　　「福記的廚子都很不錯，研製出的新菜，都很有特色。我的看家本領，基本上全都掏出來了。」蘇葉望一眼隔壁桌的菜色，都是門口立著的招牌菜，色、香很不錯，不知口味如何。

　　掌櫃被蘇葉一誇，樂的合不攏嘴，「您們先吃，我去廚房催一催。」說著，下樓了。

　　山長給蘇葉倒一杯茶。

　　蘇葉不客氣，端著茶喝一口，「還不知山長是哪裡人士？」

　　「我的父母親是江南人士，曾經在建安府城經商，在建安府城住過幾年，之後回江南。」山長回了蘇葉的話，餘光瞥見顧庭之來了。

　　「久等了。」顧庭之在蘇葉身旁落座，「您與陸狀元是一個地方。」

　　「我是陸子書。」前忠勇侯與明昭已經不在，山長便不再隱瞞。

　　蘇葉大出意外，「您是詐死？您的家人知道嗎？柳如雲沒有找到江南去？您淡泊名利，當年可以放棄功名，不必受柳如雲糾纏。」

　　山長低聲道：「不知。」至於後半句話，他卻沒有作答。

　　蘇葉沒有再深問，誰都有自己的原因。

　　她將窗戶推開，瞧見張府的馬車疾馳而過。

　　蘇葉皺眉，張弼被罷官，萬卷書鋪被元靖帝反手贈給他們，並且勒令張弼來賠罪，張家必定不會罷休。

　　「張家的人今日離京回祖籍嗎？」蘇葉瞧著方向是出城。

　　顧庭之淡淡看一眼，馬車已經不見蹤跡，「張弼病倒，短時間不會離京。」

　　「怪了。」他們不去祖籍，去何處？

　　——

　　張家的馬車出城，去往國寺。

　　天黑前，馬車停在馬車前。

　　侍從搬來木梯，掀開車簾子，攙扶張煬下來。

　　主僕二人一同爬上登雲梯。

　　霞光萬丈，籠罩莊嚴雄偉的寺廟，仿若鍍上一層神聖的光輝。

　　小沙彌認得張煬，打一聲招呼。

　　張煬並未理會，徑自越過去往內院，行色匆匆的穿過幽靜的竹林，在一間禪房門前停下。

　　「叩叩！」

　　張煬揮開侍從，肅整儀容，敲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