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咧~”雨竹高高興興地去了。
中午,吳哥兒親自下廚炒菜。
幾個月不見,吳哥兒似乎還長高了些,比之前沉穩了許多。
大約是好好學習了,他現在已經基本能獨擋一面了,尋常的病也看得像模像樣的了,甚至就連B超也能看懂一些了。
雨竹像隻小鳥一樣,忙前忙後的幫着吳哥兒打下手。
梅寒裳看着雨竹那小樣,心裡暗暗發笑。
其實,雨竹對吳哥兒有意思,她不是不知道。
若雨竹真的能跟吳哥兒成了,那倒也是好事一樁了!
吃完午飯稍微小憩一會,下午梅寒裳繼續看診。
大概是病人互相傳了話,下午的病人比上午更多,梅寒裳忙得腳不點地一直到天黑。
終于看完最後一個病人,梅寒裳伸伸懶腰,感覺肚子“咕噜咕噜”響起來。
雨竹又進來了:“小姐,太子殿下又派人送了一桌飯菜來。”
梅寒裳咽口唾沫,很有骨氣道:“不吃,退回去!”
雨竹應聲去了。
不一會她又回來了,手裡捧着一束花。
梅寒裳好奇:“你的花哪來的?”
雨竹撇嘴:“是太子殿下派人送來給小姐的。”
她說着拿了花中間放着的一張箋紙讀起來:“……人什麼月,什麼什麼雪。”
她不太識字,讀起來費勁。
還埋怨:“太子殿下盡搞這虛的,寫個東西吧,還讓人看不懂。”
梅寒裳笑着敲敲她的腦袋:“是你不學無術吧?”
拿過紙來瞧,看見上面寫了一句“爐邊人似月,皓腕凝霜雪”。
她微微一笑,這太子殿下可真會玩。
在還不時興送花的古代,他竟然還送花寫情詩!
她将箋紙放回花中,對雨竹道:“把花扔門外吧。”
雨竹有點猶豫:“真的扔嗎,小姐?這些花好漂亮啊,還香……”
果然女人對花都沒什麼抵抗力。
梅寒裳好笑道:“扔了吧,真喜歡,回頭我給你買一束。”
“還用買嗎?城外到處都是啊,回頭我給你們采幾束去!”吳哥兒很直男地道。
雨竹立時眉開眼笑:“真的嗎?吳哥哥真的要給我采.花?”
吳哥兒完全沒有理解送花意味着什麼,笑着點頭:“當然了,回頭我就去。”
雨竹的小臉兒都紅了。
一連幾天,夏灼言不是送飯,就是送花,不然就是送女孩子喜歡的首飾和胭脂水粉,也算是誠意滿滿了。
但梅寒裳沒有要他一樣東西,能扔的就扔,能退的就退。
她倒是淡定,但藏在暗室裡的夏厲寒有點坐不住了。
“夏灼言怎麼回事,為什麼總是給梅寒裳送東西?”他好看的眉頭緊緊皺着。
“王爺,男子給女子送東西,這還不明白嗎?”追難回答。
夏厲寒臉色一沉:“明白什麼!她是我的妻子,是康王妃,是太子的皇嬸!這個混賬的夏灼言,是連自己的嬸嬸也要觊觎嗎!”
“說是這麼說,但隻要王妃樂意,這裡面可以操作的法子多得是。”追難道,“就比如,可以讓王妃跟您一樣假死一把,然後換個身份住到太子府去,隻要王妃不當太子妃,太子養個女人,誰還能說什麼?”
夏厲寒聽着追難的話,越聽臉色越難看。
“砰”!
他一拳打在石桌上,疼得自己龇牙咧嘴的。
追難:“……”
王爺也不想想,自己不會武功,打石桌得多疼啊。
夏厲寒疼了好一陣,管理好表情之後,沉着臉對追難道:“我看這個夏灼言是欠收拾!”
追難連忙道:“現在我們不能動太子啊,王爺!我們綢缪了那麼久,不能因為動了太子而露了馬腳。皇上本來就監控得很嚴密了,我們不能因為一時沖動讓之前的布置都前功盡棄了。”
他說完就感覺一道冷冷的目光瞧着自己,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太多嘴了。
“難道本王不知道?就你聰明!”夏厲寒涼涼道。
追難不敢吱聲。
夏厲寒心裡那個怄啊,不能動夏灼言,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追求自己的娘子?
忽然他心中劃過一道靈光:“追難!今天太子給梅寒裳送了什麼?”
“今天最出挑的禮物,就是一大盆品種稀少的牡丹花!聽說是從南方溫暖的地方運過來的,隻能養在燒着地龍的屋子裡。”
“去!你們去給我弄比他更大的牡丹花來,要更稀少!”夏厲寒道。
追難:“……”
第二天一早,雨竹捧着一大盆牡丹花進了屋。
梅寒裳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就道:“退了去。”
“好像不是太子殿下送的,太子殿下的人進不了咱們康王府,這盆花是無聲無息放在咱們院門口的。”雨竹道。
梅寒裳“哦”的一聲,招手讓她将那盆牡丹花捧過來。
牡丹花的花根那綁着一條漂亮的彩色絲帶,打成蝴蝶結的形狀,煞是好看。
這時候,下面的小丫鬟進來禀報:“小姐,太子殿下又派人送花來了。”
“讓他們拿回去,就說如果不拿回去,我也是扔了。”梅寒裳想也不想就道。
丫鬟出去了,梅寒裳對雨竹道:“這盆牡丹留着吧。”
看來這盆牡丹确實不是太子送的,不過會是誰送的呢?
難道是夏厲寒?
定然就是他了,除了他,不會再有别人給她送花!
接下來的每一天,梅寒裳早上起來都會收到花。
有盆裝的,也有采的野花。
梅寒裳将這些花好生養着,心情很好。
看來夏厲寒應該是在默默關注她了,不然也不會給她送花吧。
雨竹每天打理着這些花,笑嘻嘻地打趣梅寒裳:“小姐,您的房間都看變成花房了!”
梅寒裳笑答:“等我房間放滿了,就放你和追雲的房間去,讓你們也都變成花房!”
三個女人哈哈笑起來。
就這樣日子平淡地過着,梅寒裳每日裡除了去出診,得空了就去村子裡看爹娘。
轉眼就過了一個月,天氣漸漸暖和起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困,梅寒裳每天似乎都睡不夠似的。
中午,下了診,吳哥兒端了一盆紅燒肉來,梅寒裳聞着那個味道,竟然一陣犯惡心,急匆匆跑到外面,扶着大樹幹嘔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