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1章:大嫂的自卑心理
齊桂琴早就習慣了婆婆的絮叨,又和他聊起其他的來:「對了娘,我聽小二說,他過幾天要把貝小星帶回家來吃飯,咱家用提前準備點什麼嗎?」
「不用,到時候多割點肉,炒幾個肉菜就行了。」齊春香淡定的說著。
這貝小星不是第一次上門了,不用次次都那麼隆重,隻要準備的肉多一些就行。
她說著就往廚房走,走了有兩步後她突然站住腳,「對了老大媳婦,你說這小星和二小子也認識一段時間了,我看兩人你來我往的關係也不錯,要不要和二小子提一下,問問他中意什麼時候辦婚禮。」
齊桂琴詫異道:「娘,現在辦婚禮不會太早了?他和小星認識都沒有半年呢。」
「這有什麼啊,我當初和你爹相親才幾個月就定了婚,我們那會兒不都是這麼過來的,就是你嫁進咱們家的時候,不也才和老大小子認識了一年,現在日子這不是過的挺好的。」
這話確實是這麼說沒錯,可齊桂琴還是覺得不妥,「娘,那小星是文化人,人家講究自由戀愛,咱們還是讓小二和小星自己做主吧。」
這話齊春香聽進耳朵裡了,她點點頭,「我肯定是讓這兩個孩子自己商量的,就是想著快點辦事,咱家可是還有好幾個等著娶媳婦的,這二小子有了對象還一直不辦事,這讓下面的兄弟們也不好越過他去。」
「兒孫自有兒孫福,娘你就別跟著操心了,這幾個孩子都主意正,不如讓他們自己拿主意。」
作為兒媳婦,齊桂琴隻能幹笑著寬慰婆婆,看她臉上的皺紋舒展來,這心才跟著落回到原位。
有時候她就在想,莊家二老為人寬厚,她嫁進來後一直都是享福了,可有時候遇上一些事情她還是不敢插嘴,遇到重要的事情她也依舊是裝鵪鶉。
不敢想象,那些嫁去刻薄人家的姑娘,日子過得得有多悲慘。
她正想著呢,齊春香就喊她去洗菜,這時候齊春香又說道:「老大媳婦,你有段時間沒回家裡看看了吧?上次中秋還是老大去送的節禮。」
「啊,對,是有一段時間不回去了。」齊桂琴垂下頭,掩蓋住眼裡的落寞。
「等這兩天有空你就回去看看娘家吧,剛好田裡的小米收回來了,你拿點新小米回去。」
齊春香平時挺喜歡這個大兒媳婦的,對她也不錯,她想拿點什麼東西回家都可以,齊春香從來不會嫌棄她往娘家拿東西,甚至有時候還會主動讓她拿回去做臉。
「娘,不用了,我娘家也種了小米,他們不缺吃的。」
齊桂琴不好意思再拿東西,每次她回家都不少拿,有時還會偷偷的給娘家錢花。
然而結果就是她的娘家不僅不念她的好,這些東西反而還養了一窩白眼狼,一個個的就盯著她手裡那點東西呢。
「你這孩子,讓你拿著你就拿著,你家裡還有那麼多妹妹呢。」
齊春香的話點到為止,意思就是齊桂琴家裡還有那麼多妹妹呢,她把東西拿回去,多少還能讓家裡的妹妹們吃頓飽的。
這次齊桂琴沒有推脫,隻不過手上幹活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。
等吃晌午飯的時候,莊芹和莊老四果然沒有回來,齊春香沒忍住又絮叨幾句,這才將事情暫時放在了腦後。
吃過晌午飯後,齊春香就裝好了小米,遞給正在刷碗的齊桂琴。
「老大媳婦你別洗碗了,快帶著狗蛋回娘家吧,東西放這裡我收拾就好了。」
齊春香是怕她耽誤了時間,現在天黑的早了,再不快點出發的話,一會兒天都黑透了。
這齊桂琴的娘家可缺德了,為了省口糧食,不讓人在那吃晚飯留宿,真的能讓齊桂琴帶著孩子走夜路。
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齊桂琴無法,隻能站起身子,擦乾淨自己的手,說道:「那我就過去了,娘這碗你別動,放著等我回來再洗。」
「行了,快別管了,你去吧,要是天黑了也別著急,到時候我讓老大去接你們。」
「嗯。」
齊桂琴回屋裡換了一身乾淨衣裳,然後抱了狗蛋出門。
由於自行車被莊老四騎走了,所以齊桂琴就走路帶著狗蛋回去了。
莊老大一直將他們娘倆送到了村口,這才回來。
等到了家裡,莊老大還埋怨起齊春香來,「娘,你幹嘛得讓桂琴這會兒回娘家,她平時就不願意回去。」
齊春香怔住了,「這不是家裡小米下來了,我讓她拿點小米回去,而且看她這麼久不回去了,就讓她回去走走,怎麼了?有什麼不對的嗎?」
這事齊春香是真的懵了,她不知道大兒媳婦是不是和家裡鬧彆扭了,隻想著現在糧食都下來了,齊桂琴如果再不回趟娘家的話,她娘家就要派人過來了。
這種事以往不是沒發生過,就齊桂琴生狗蛋那年,她因為要帶孩子,就許久沒回娘家。
結果到了秋收後,她娘家的妹子就過來了,打著看望她的理由,實則過來要糧食的。
從哪以後,齊春香每年到了這時候,都會惦記著讓齊桂琴回娘一趟,好拿點東西回去。
以往她這麼做,齊桂琴都是感激的份,怎麼今年倒弄的這麼不情不願的。
「老大你跟我說實話,你媳婦是不是和娘家人鬧彆扭了?這麼久不看她回去了不說,這送東西去,怎麼還倒像是逼迫她一樣了。」
齊春香不是不滿,更多的是不解。
莊老大躊躇片刻才說道:「娘,我媳婦她沒和娘家鬧彆扭,就是看到老三老四他們都有對象了,這一對比下,她覺得有個這樣的娘家丟人。」
「你看人家貝小星和孫桃還有小雅,全是有工作的,能夠掙工資,還不用經常貼補娘家。」
說到後面,莊老大有些說不下去了,他知道自己媳婦性子軟,還自卑,看到未來的弟媳一個個都是好出身,她覺得自己在幾個未來弟媳婦面前,都擡不起頭來,整個身子都要矮人家一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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