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庭廣眾之下,你在撒什麼野?」
姬曼走上前來,面罩寒霜。
楊玉瑤這麼一鬧,無疑是讓賓客看了笑話,給莫家丟臉。
「姬夫人,張玄是斬斷莫基少爺一條胳膊的人,為什麼不讓人殺了他?難道你根本不在乎莫基少爺是否變成殘廢?」
楊玉瑤出言挑唆。
啪!
姬夫臉色無比難看,怒不可遏,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,罵道:「小賤人,輪得到你來教我做事?」
要知道楊玉瑤是今天的新娘子,卻在婚禮上被扇了一耳光,可見姬曼根本沒拿她當回事。
楊玉瑤被打懵了,唇角有皿水溢出來。
「哈哈……打得好,什麼狗屁莫家,連個泥腿子都收拾不了,簡直就是個笑話。
既然不能為我父親報仇,那麼這婚我不結了。」
楊玉瑤突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,笑出了眼淚,旋即瘋狂撕扯著身上的婚紗,將其脫下來狠狠摔在地上。
「小賤人,由得你說不嫁就不嫁?」
眼下的情況,不好解釋與張玄達成表面和解的事情,姬曼也不屑於跟她解釋,因為楊玉瑤隻是聯姻的工具,還不夠格。
「玉瑤,冷靜點,等完成婚禮後會給你個交代的。」
寇壽光皺著眉頭解釋。
「說什麼今天我也不嫁了。」
楊玉瑤對師父失望透頂,一臉決絕。
「婚禮流程從簡,從修,還不快來把你老婆帶下去。」
姬曼見她鬧脾氣,乾脆連婚禮流程都省了,招呼侄子把人帶走。
「好嘞伯母。」
由於楊玉瑤脫下了婚紗,這會兒隻穿著緊身保暖衣褲,將前凸後翹的身材展現出來。
莫從修目光在她身上瞄來瞄去,嘴角挑起一抹邪惡弧度,也不在乎什麼婚禮流程,上前便要把楊玉瑤拽走。
「滾開,別碰我。」
楊玉瑤本就瞧不上莫從修,此時被他碰一下都嫌噁心。
莫從修極為粗暴,抽冷子一掌將她打暈過去,扛到肩膀上便帶走了。
不曾想跑來參加婚禮,會欣賞到這麼一出鬧劇。
張玄自然不會同情一個處心積慮要殺自己的女人,冷眼旁觀,甚至覺得有點無聊。
婚禮流程剛開始就結束了。
不過比起正常婚禮,這明顯更有意思。
許多人看完好戲,沒吃喜宴便告辭離去。
反倒是張玄這個最應該走的人,獨自霸佔一張桌子,吃飽喝足才找到莫陽貢告辭。
寇壽光來到婚房,發現愛徒楊玉瑤目光空洞的躺在床上,似沒有了魂魄的軀殼,被子隨意搭在身上,隻遮住了重要部位,露在外面的胳膊與雙腿遍布瘀傷。
「玉瑤,從修欺負你了?為師這便去找他算賬。」
見到愛徒凄慘的模樣,寇壽光大為惱火,當即便要找到莫從修教訓一頓。
寇壽光聽聞莫從修有一些變態嗜好,喜歡在床上用各種方式折磨女人。然而楊玉瑤好歹是自己愛徒,把她當成那些夜場女人玩弄,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。
「別假惺惺的,我感到噁心。」
楊玉瑤之前被姬曼扇了一巴掌,臉上殘留著紅痕。
「為師知道你心裡有恨,但想要替你父親與楊家復仇,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麼?」
寇壽光停下腳步,出言開導。
楊玉瑤默然,已經意識到在寇壽光心裡,自己也隻是交換利益的工具,不再接受他的PUA。
「張玄之所以會出現在婚禮上,是因為他用金大牙的人頭,向幹解宗投誠。
張玄之所以會出現在今天的婚禮上,是幹解宗示意的,說要從中調解,化解之前的所有恩怨。」
寇壽光沉聲解釋。
「呵呵,難道我爸白死了?楊家就這麼成了微不足道的炮灰?」
楊玉瑤聞言緊緊握住了拳頭,指甲深深陷入肉裡。
她感到無比憤怒,卻又生出無力感。
果然越是身居高位的人,眼裡越是利益至上,仇人也能在一夜之間成為勾肩搭背的朋友,自己還是太過天真。
「當然不會。」
寇壽光坐到床沿上,沉吟道:「由於為師與莫家走得比較近,明顯讓幹解宗心生不滿,想要利用張玄來制衡。
所以居中調解隻是幹解宗的手段,他心裡再清楚不過,莫家、徐家與狄家絕不可能與張玄和睦相處,甚至巴不得咱們與張玄打個你死我活。
姬夫人在暗網發布了高額懸賞,將張玄身邊所有人都當成了懸賞目標,已經有大量境外殺手接單,咱們等著看好戲就行了。
放心,為師說到做到,一定會替你父親報仇!」
「等弄死張玄,我要割下他的人頭,拿去父親墳前祭奠。」
楊玉瑤得知內情後,心裡稍微有了點安慰。
隻要能殺死張玄以及他的家人,讓自己付出什麼都可以。
「當然沒問題。」
寇壽光點了點頭,在愛徒光潔的大腿上拍了拍道:「你好好休息,為師會替你教訓莫從修,讓他以後絕不敢再欺負你。」
楊玉瑤冷笑,不再似從前那般依賴師父。
經歷過這些事情,她悟出來一個道理,隻有自身強大才是王道,任何人都靠不住。
見愛徒不再搭理自己,寇壽光嘆息一聲,起身離開了婚房。
「從修,你臉怎麼回事?」
莫陽貢見侄子臉上布滿抓痕,有的地方皮都抓了下來,完全破相。儘管已經上了葯,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。
「剛才被楊玉瑤那臭女人抓的。」
說話間牽扯到臉上的疼處,莫從修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
「哼,既然嫁入我莫家,就得有個女人的樣子。把新婚丈夫臉抓成這樣,成何體統?」
莫陽貢臉色當時便黑了下來,對楊玉瑤這個侄媳婦極度不滿。
寇壽光正準備找莫從修,為愛徒出口惡氣。
當看到莫從修臉上的傷勢後,怒意瞬間消了大半,嘴角狠狠牽動了幾下。
「寇會長,玉瑤把從修臉抓成這般模樣,是不是太過分了點?」
一見面,莫陽貢便忍不住大聲質問。
「莫家主有沒有問下,他對玉瑤做了什麼?」
寇壽光聽到這話,散去大半的怒意再次湧上心頭。
「從修,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姬曼見兩人之間充斥著火藥味,連忙上前打圓場,詢問侄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