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看清楚緊跟著從加長賓利車裡鑽出來的年輕人面孔後,蕭青菡兩隻眼睛越瞪越大,下巴不知不覺間掉了,嘴巴張開到能塞進一顆雞蛋。
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,一定是自己眼花了。
蕭青菡下意識用手擦了擦眼睛,證明自己並非眼花,阮錦華邀請下車之人竟然真的是張玄,那個黃泥村的泥腿子,自己大學時期交往過的男朋友。
怎麼會這樣?
那不就是個吃裴家軟飯的窩囊廢嗎?就算隱藏了武道修為奪得武林大會川省冠軍,也隻是個泥腿子而已,怎麼可能與華茂集團董事長同乘一輛車?
難道當初搶走自己康萊公司採購部主管職位的賤人潘巧韻,真是通過張玄關係上位的?
是了,肯定是裴家家主認可了這個軟飯男女婿,才使得他有了地位,得到阮錦華重視。
想明白這點,蕭青菡心裡湧出強烈的妒火,憑什麼一個泥腿子能當軟飯男混到這個地步?而自己姿色出眾,卻連嫁入豪門都是個奢望,連連碰壁?
憑什麼?
當真是人心不古,世風日下,連軟飯男都這麼吃香了!
張玄從加長賓利車上下來後,很快注意到不遠處旁若無人親吻在一起的狄辰與徐江川,還有旁邊面色陰晴不定的蕭青菡。
今天是徐家發布新藥水光膠囊的日子,在凱旋酒店見到徐江川與蕭青菡並不意外。
然而在酒店門口堂而皇之激吻的狄辰和徐江川,屬實把張玄雷了個外焦裡嫩,生出跑去洗眼睛的衝動。
自己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,才會撞見如此噁心的場景。
晦氣,太踏馬晦氣了!
「喲,狄少,徐少,你倆玩得挺奔放嘛?年輕人就是會玩,看來我這把老骨頭跟不上潮流了!」
阮錦華面色古怪,出言調侃。
徐江川聞言驚醒,慌忙從狄辰懷裡退出來,看清楚湊近圍觀的阮錦華,臉膛瞬間紅得像猴屁股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顯然,他還是做不到無視別人的目光。
「原來是阮總,年紀大了就該好好在家裡調養身子,免得哪天一口氣上不來掛掉,擁有的錢和女人說不定都成別人的了。」
狄辰護住徐江川,很不客氣的調侃了一句。
「多謝狄少關心,我感覺身子骨還算硬朗,不一定比年輕人差。
現在的小年輕不懂得節制,二三十歲的年齡六七十歲的腎,誰死前頭還真不好說。」
阮錦華笑著打趣,絲毫不見怒色。
「阮總怎麼還跟一個農村出來的軟飯男同行,不覺得有失身份嗎?」
蕭青菡雙手抱兇,斜眼瞥向張玄,臉上滿是鄙夷之色。
徐江川也看到了張玄,瞬間生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。
自從被潘巧韻踢壞過後,他一直在配合治療,始終不見好轉後自暴自棄,還沒找到機會報仇。
儘管徐江川心理變態後,開始認為因禍得福尋到了真愛,但絕不會忘記這充滿恥辱的仇恨,必須弄死張玄和潘巧韻這對狗男女。
「啪!」
阮錦華毫無徵兆出手,一巴掌甩在蕭青菡臉上,打得她摔趴在地,殺意凜然道:「你是個什麼東西,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?」
別看阮錦華平時沒什麼脾氣,熟悉的人才知道,他是一隻笑面虎,能把華茂集團經營到這個規模,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。
「阮總,打狗也要看主人面。就算她是一條狗,也是我徐家養的狗,輪得到你來教訓嗎?」
徐江川快速擺脫尷尬情緒,冷冷斥問。
「你爹徐光儒說這句話,興許我還能給兩分薄面。你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偽人也配?」
阮錦華說話不再客氣,本就與徐家勢同水火了,對方都不體面,他也懶得做那表面功夫。
「你……」
徐江川頓時氣炸了肺,擡手指著阮錦華,身體都在顫抖著。
儘管知道外界都把他當成了笑料,但沒有幾個人敢當著他的面罵他太監偽人,阮錦華卻毫無顧慮。
「寶貝,犯不著跟一個大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老東西生氣,氣壞了本少會心疼的。」
狄辰摟住他的腰安慰。
「嘔!」
張玄見此情形胃部產生了強烈的不適感,險些把隔夜飯吐出來。
「軟飯男,別那麼做作好嗎?都什麼年代了,現在提倡戀愛自由,榮城滿大街都是gay,你在搞性別歧視。」
蕭青菡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,不敢向阮錦華髮難,便將矛頭對準了張玄,試圖加深徐江川對他的仇恨。
這話完全沒經過大腦,無疑是在徐江川傷口上撒鹽。
於是乎,剛才還維護她的徐江川,一腳又將她踹飛出去。
「張玄,我落得今天這步田地,全是拜你和潘巧韻那個賤人所賜,早晚會讓你們加倍感受到我的痛苦!」
徐江川神情陰鷙,眼裡充滿刻骨的仇恨。
「你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。」
張玄唇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「什麼意思?」
徐江川下意識追問。
「看在同窗一場的緣分,告訴你一個秘密。」
說到這裡,張玄故意停頓了一下,把現場所有人胃口都吊了起來,連摔在地上的蕭青菡都豎起耳朵,這才繼續道:「其實你爸徐光儒不止你一個兒子,還有個私生子。現在你已經成了廢人,你爸已然在盤算著取消你的繼承權,扶那個私生子上位。
也就是說,你快要被自己父親放棄了,拿什麼來報復我?」
「胡說八道,休想用這種拙劣的謊言挑撥離間,我是不會上當的。」
徐江川臉色一變,旋即大聲喝斥。
「誰是那個私生子,想必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。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很容易驗證,長點心吧,我這可是以德報怨的善意提醒了。」
張玄趁此機會,將從徐真真那裡得知的秘密透露了出來,相信很快徐家便能上演一場好戲。
徐江川身為嫡子,絕不能容忍讓一個私生子藉機上位,驗證真相後,必定會想辦法除掉徐達。
「呵呵。」
徐江川冷笑,一副任他巧舌如簧也不會中計的模樣,心裡卻是翻江倒海起來。
其實他早就對徐達產生了懷疑,實在是父親徐光儒對這個義子太好,用在他身上的資源並不比自己差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