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張館主,此人刻意阻撓,裴大小姐應該在房間裡面。」
見到他趕來,滕安心裡暗暗鬆了口氣,這才發現背後已經浸出一層冷汗。
燕京黃家帶給他的壓力還是非常大的。
張玄不再言語,大步朝著總統套房主卧走去,想要先確認裴小滿的情況。
「站住!姓張的,小滿隻能是我燕京黃家的人,你算什麼東西,也敢染指小滿?」
黃雪晴再次跳了出來,一手叉腰,一手指著他鼻子大罵。
「滾!」
張玄早看這女人不順眼了,若不是礙於裴小滿面子,豈會容忍她在面前蹦躂。
一個滾字出口之時,張玄的巴掌已經抽在黃雪晴臉上,打得她接連趔趄了兩步,眼冒金星,險些栽倒在地。
這還是張玄留手了,否則一巴掌能給她腦漿子打出來。
「你敢打我?」
黃雪晴用手捂著以肉眼可見速度腫起來的臉頰,瞪大充滿怨恨的雙眼,一臉不敢置信。
在她看來,張玄隻是個農村出來的泥腿子,連滕安這種人都比不上,對自己動手屬於大不敬。
張玄懶得廢話,猛地一腳將黃雪晴踢飛出去,讓她徹底閉嘴。
當黃雪晴用下作手段坑害裴小滿時,在張玄眼裡已然成了敵人,偏偏這女人腦子不好使,還敢跳出來找不自在。
「找死!」
黃兆侖自不會眼睜睜看著妹妹受辱,暴怒出手,猛地一拳朝著張玄腦袋砸了過去。
誰知張玄探手一抓,便將他遞來的拳頭穩穩握在掌中,看上去輕鬆隨意。
黃兆侖含怒出手,並未有絲毫留情,沒想到對方如此輕易接住自己的攻擊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駭之色。
儘管知道張玄奪得本屆川省武林冠軍,且在榮城頗有威望,但黃兆侖從未將他當成威脅,認為隻要自己出手,便可輕而易舉將之斬殺。
僅一個交手,便徹底擊潰了黃兆侖的自信與傲慢。
凡是被張玄認定為敵人的,便不會有絲毫手軟,緊接著一記絕脈手打在黃兆侖膻中氣海,瞬間摧毀了他的武道根基。
噗!
黃兆侖噴出一口皿霧,摔入卧室,重重砸在牆壁之上,竟是將牆壁砸出了幾道裂縫,隨後如同死狗般摔落在地。
張玄邁步走進卧室,看見躺在床上的裴小滿衣衫完整,一顆心稍稍安定下來,快步走上前查看。
「別碰我,走開……」
卻見裴小滿臉蛋酡紅,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,嘴裡發出囈語。
顯然,這是被迷暈了過去,徹底喪失抵抗能力。
若非張玄及時讓滕安出面救場,拖住黃兆侖兄妹,此時恐怕已經讓其得手了。
張玄用掌心抵在裴小滿腹部,牽引真氣進入她體內,逼出迷藥成分。
不多時,裴小滿便睜開了略帶迷離的眼睛。
「學,學長。」
似乎想起了昏迷前的遭遇,見張玄趕來救了自己,裴小滿喜極而泣,撲上前緊緊抱住了他。
「已經沒事了,我帶你回家。」
張玄聲音溫柔,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。
此時,裴小滿依舊感到渾身無力,躺在他懷裡卻無比心安。
「張玄,你對我做了什麼?」
黃兆侖嘗試了兩次,沒能從地上爬起來,察覺到完全無法感應體內真氣,內心無比惶恐,面目扭曲的大聲質問。
「我隻是摧毀了你的氣海而已,念在小滿沒有受到實質傷害,饒你一條狗命。」
張玄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「你好狠毒,我燕京黃家絕不會放過你的。」
聽聞氣丹遭到摧毀,黃兆侖感覺天都塌了。
失去修為,今後他頂著私生子身份,更加難以在家族中容身,連自保都成了問題,更不用說什麼王圖霸業了。
一個武者失去修為,比死還難受。
如果眼神可以殺人,此刻黃兆侖已經將張玄千刀萬剮。
「隨時歡迎來找我報仇,不過下次就得見生死了。眼下,你們兄妹必須遵守我的遊戲規則,下午五點之前離開榮城,且此生不能再踏足半步。
如若不然,我會永遠將你們兄妹留在這裡。」
張玄渾不在意,扔下這麼一句話,抱著裴小滿不緊不慢朝著總統套房外面走去,滕安則帶人跟在後面。
裴小滿對黃家兄妹極度失望,沒有再多看兩人一眼,從此刻起,與這對兄妹的友誼便算是畫上了句號。
黃家兄妹還是怕死的,下午便乘坐飛機離開了榮城。
經此一役,滕家害怕遭到燕京黃家清算,反倒是主動與玄館展開合作,將彼此命運綁在一起。
儘管屬於無奈之舉,卻是滕家做得最為正確的決定,因為這個決定,讓滕家福澤後人,成為龍國新晉的古武世家,興盛數百年。
當然,這些都是後話。
張玄救下裴小滿,徹底得罪燕京黃家,卻是讓裴榮海頗感不悅,因為此舉斷絕了他騎牆觀望的盤算,失去了與燕京黃家聯姻的機會。
這種情緒,裴榮海隻能埋藏在心裡,不會顯露出來,那樣就連好父親的人設也得崩塌。
別人不知道裴榮海想法,同床共枕多年的尹書婷卻是看得明明白白,對丈夫越來越失望。
為了守住這份家業,連親情都可以捨棄嗎?
尹書婷與丈夫反應恰恰相反,對張玄放走黃家兄妹的行為極度不爽,反正都已經往死裡得罪了,不如直接宰了那兩兄妹,還少點禍患。
對此,張玄隻得苦笑。
之所以放走黃家兄妹,一是不想讓裴小滿產生心理負擔,二是知道黃兆侖失去修為後,頂著私生子身份在燕京黃家會比死了更難受。
直接弄死他,倒是有些便宜了。
令人感到意外的是,燕京黃家始終沒有派人來榮城尋仇,估計也知道榮城現在是個什麼局面。
連神罰堂使者都灰溜溜離開了,黃家強行派人來榮城找張玄麻煩,等於是找不自在。
連姬淵也沒有任何動靜,讓榮城難得平靜了一段時間。
張玄卻很清楚,平靜的海面之下是暗流湧動,越是這樣越不能掉以輕心。
四月底便要動身前往燕京參加武林大會全國總決賽,即便已經說服九千歲保駕護航,也必然會險象環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