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聊什麼?開始吧,我洗耳恭聽。」
張玄走到大圓桌邊上,拉出一張空著的椅子坐上去。
史樂智帶著白雷章等人站在他身後。
李綰綰卻是很不客氣,不懂得什麼叫規矩,也從旁邊拉出一張椅子,坐在師祖身邊挺直了腰闆。
史堅身為史家家主,自然有入席資格。
待黑臉館主拔掉紮在臉上的碎瓷片,拿紙巾擦了把臉重新入座,公羊贊才沉著臉開口道:「老夫為何會召集大家過來開這場茶武會,想必張館主心知肚明。
玄館最近大肆招募門徒,把優質生源全部搶走了,讓其他武館如何生存?
斷人財路,猶如殺人父母。
張館主的所作所為,無疑是在把人往絕路上逼。」
「沒錯,大家要和諧發展。我建議玄館停止招募門徒,並讓出部分業務,讓大家喘一口氣。」
朱俠睢接過話頭,提出建議。
「你算個什麼東西?玄館怎麼做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?」
張玄用看智障的眼神斜睨向朱家家主。
「張玄,你的確做出了不小的成績,令人刮目相看。但做人還是要留點餘地,否則容易摔跟頭,難不成你想要與整個雁城武林界為敵嗎?」
楊守仁以長輩的口吻教訓。
「我偏不留餘地怎麼了?雁城武林界不過是個笑話罷了。
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裡,從今往後,雁城隻能有一個聲音,要麼歸順玄館一起把蛋糕做大,要麼滾出雁城。
誰贊成,誰反對?」
張玄環視大圓桌一圈,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野心。
原本他還打算穩健點,苟一苟再整合雁城各大勢力,既然這些傢夥迫不及待找死,非要與玄館過不去,他也不介意提前開刀。
有了軍部力量暗中支持,拿捏雁城各方勢力手到擒來。
「小子,你太狂妄了!」
公羊贊意識到,這場茶武會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。手上用力,啪的一聲捏碎茶杯。
掌指蠕動間,碎裂的瓷片在他手心中碾成了粉末,在指縫間飄落。
這就像是一個信號,霎時間有大量刀斧手出現,屋內屋外密密麻麻,足足有數百人,而且全都是武者。
除了隆聖武館門徒,還有各方勢力帶來的好手。
「各位,有什麼話好好說,沒必要動刀動槍的嘛。」
見此情形,史家家主史堅臉色大變,隨後打了個哈哈想要緩和氣氛。
他也覺得張玄太過激進了點。
即便不打算讓步,也沒必要咄咄逼人。
「史家主,咱們已經給過機會,可姓張的不知好歹,事情鬧到這一步便沒有迴旋餘地。你準備與咱們共進退,還是站在玄館那邊,最好考慮清楚,免得自誤。」
朱俠睢出言威脅。
「不用考慮,我史家與玄館永遠是同一條船上的人。」
史樂智越俎代庖,替父親回答了這個問題。
「史家主,令公子所言,可代表你的意思?」
楊守仁冷冷詢問。
「沒錯。」
史堅稍有猶豫,最終咬牙點頭,沒有臨陣倒戈與玄館劃清界限。
「既然如此,那就沒什麼好說的。」
公羊贊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,如毒蛇般注視著張玄,森然道:「張館主,老夫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,是順從各方意志和諧發展,還是要魚死網破?」
坐在大圓桌邊上的各方頭目沒有說話,紛紛看向張玄,神態各異。
顯然,各方勢力已經達成統一戰線。
「呵呵,恕我直言,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,有什麼資格跟玄館魚死網破?」
張玄慵懶的躺在椅子上,滿臉輕蔑之色,說出來的話更是狂到沒邊。
「無知小兒,狂妄至極,連那傻大漢都沒有帶過來,是誰給你的勇氣,讓你覺得可以無視在座所有人?」
魯館主實在看不下去,站起身怒斥。
如果傻大漢在,他還會有所顧慮,畢竟那傢夥如同一頭怪獸,放在大規模戰鬥上會造成巨大傷亡。
「師祖,他們好多人,咱們能打得過嗎?」
李綰綰有點慫了,沒敢繼續懟人,用手拽師祖衣袖小聲詢問。
「一群烏合之眾而已。」
張玄淡淡一笑,旋即擡手打了個響指。
這是動手信號。
靳風閃身來到魯館主面前,一把掐住他的後脖頸,摁著他腦袋重重朝著圓桌上磕去。
誰都沒料到玄館一方會先動手,眼睜睜看著魯館主腦袋撞在圓桌上,瞬間撞了個頭破皿流。
「老匹夫,可還認得你靳風爺爺?」
靳風出其不意,輕鬆控制住了魯館主,將他腦袋摁在桌子上獰笑著詢問。
「你,你是那天參與玄館招募的人?」
魯館主動彈不得,隻能斜著眼睛去看,認識靳風是那天攔路讓自己排隊的圓頭青年。
「看樣子你還沒有老糊塗,爺爺今天收你來了!」
靳風咧了咧嘴。
「你們這是在找死。」
公羊贊那天見識過靳風的厲害,實在搞不懂有如此修為的人為何會加入玄館。當即不再遲疑,便要讓刀斧手一擁而上斬殺張玄等人。
隻要解決掉張玄,玄館裡的其他人便不足為慮了。
還未等公羊贊下達指令,白雷章便如同炮彈般射出去,提膝撞向他兇口。
公羊贊大驚,坐在椅子上來不及起身,情急之下揮掌迎擊。
公羊贊全力一掌接住白雷章頂膝,屁股下的椅子瞬間爆碎,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拋飛出去,嘭的一聲撞在牆壁上,使得牆壁爆開幾道長長的裂紋。
「噗!」
僅僅是一個交手,公羊贊便落入絕對下風,張嘴噴出大口皿霧。
白雷章卻並未收手,身形再次爆射而出,一記狂猛霸道的頂心肘,狠狠砸在公羊贊兇口,頃刻之間將其兇膛砸得凹陷下去。
恐怖的氣勁震碎牆壁。
公羊贊與背後的牆壁同時倒了下去,身體抽搐間吐出大量內臟碎末,當場氣絕身亡。
白雷章僅用了兩招,便活活打死大宗師境界的公羊贊,所造成的震撼無以復加。
雖然公羊贊之前踢館失敗,挨了牛猛幾拳,有傷在身,但是戰鬥力沒有受到太大影響,在白雷章手裡竟不堪一擊。
現場陷入一片死寂,落針可聞。
不僅各方勢力頭目陷入石化狀態,就連史堅與史樂智父子也感到頭皮發麻,用驚恐的眼神看著白雷章,彷彿在看一個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