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踢我幹什麼？」
張玄放下筷子，瞪了她一眼。
「沒什麼。」
李綰綰見幾人目光全部彙集過來，頓時面露窘態，在心裡暗暗詛咒混蛋師祖。
她認為師祖一定是故意的。
「對了，我親自找莫家索要賭注，加起來總共有五十多億，絕對讓莫老狗大出皿了。
莫家短時間內拿不出那麼多現金，明天還得去商量以什麼方式賠付。
放心，錢少不了你們的。
要是莫家那邊不能及時拿出足夠的現金，我也會給你們補齊，反正離開榮城之前會交到你們手裡。」
裴榮海是隻老狐狸，很快便猜到李綰綰心思，主動提起這事。
當時裴家也跟著押了注，贏回來二十億。
由於不相信張玄能奪冠，裴榮海為了穩妥起見，押了十億買張玄晉級前五，隻拿到兩倍賠率。
現在想想，他後悔得腸子都青了！
「裴叔叔不用特地解釋，我們還能信不過您嘛？」
李綰綰傻乎乎的笑著恭維，一直懸在心裡的石頭，總算是落了地。
張玄鄙夷的看了她一眼，以前沒發現這妮子還有如此虛偽的一面。
李綰綰不動聲色，又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。
「你又踢我幹嘛？」
張玄沒好氣質問。
「我又不是故意的，是你腿伸太長了。」
李綰綰裝出委屈巴巴的樣子，眼裡卻充滿挑釁，彷彿在說踢死你個無良師祖。
張玄咧了咧嘴，突然有點手癢。
他發現這妮子是真揍不怕，屁股打開花也最多能消停兩天。
一夜無話。
明天是聖誕節，正好周五，潘巧韻想著請一天假，加上周末雙休就有三天時間，可以隨張玄一同回雁城待兩天。
她如同往常一般早早趕到公司，想著先向總經理請假。
結果找到總經理辦公室，發現藍冰不在。
潘巧韻準備離開，過一會兒再來，便聽到外面走廊上響起腳步聲。
「麗麗，聽說總部下達了指示，要任命採購部那個村姑當人事經理，到底是不是真的？」
「的確有這麼回事。」
「一個高中畢業的村姑，啥也不會，進公司就當上採購部主管。這才幹一個多月，又要晉陞人事部經理，憑什麼啊？」
「憑人家身材好，憑人家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唄。」
「那村姑肚子裡該不會真懷著董事長的孩子吧？若非這樣，董事長不太可能親自過問這麼小的人事安排。」
「可不敢亂說。」
「公司裡都傳開了，又不是什麼秘密。那村姑真給咱們女人丟臉，為了往上爬，連做人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。不過，就她那學歷與工作能力，也隻能靠身體上位了。」
……
肖麗是總經理藍冰的秘書，通過手機與同事聊著八卦，拐過走廊，與站在總經理辦公室外面的潘巧韻打了個照面，頓時僵立當場，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。
正在說著潘巧韻的壞話，卻被抓個現形，肖麗一時間尷尬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「麗麗，我覺得村姑老公應該是知情的，就是一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。」
電話那頭的女人明顯沒察覺到異常，繼續憑空捏造黃謠，唯有這樣才能讓她心裡感到平衡。
「潘主管對待工作認真負責，兢兢業業，大家有目共睹，別胡說八道。」
肖麗反應很快，一本正經的斥責出聲化解尷尬，旋即果斷掛斷通話，沖對面的潘巧韻擠出笑容道：「潘主管，今天來得這麼早啊？是不是有什麼事？」
「我想找藍總請一天假。」
潘巧韻面無表情的解釋。
「藍總通常八點五十到公司，潘主管要不去我辦公室裡等等？」
肖麗身為秘書，已然摸清楚了藍冰作息規律。
「好啊。」
潘巧韻點了點頭，答應下來。
肖麗本是客套一句，沒想到對方會答應，虛偽的笑臉僵住，旋即硬著頭皮帶她去自己辦公室道：「潘主管隨便坐，我給你泡杯茶。」
「我懷有身孕，不喝茶，倒杯溫水就行。」
潘巧韻也不跟她客氣，直接使喚起來。
肖麗心裡極為不爽，卻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，很熱情的走到飲水機旁為她接了杯溫水。
「剛才你們聊總部任命我為人事部經理，是怎麼回事？」
潘巧韻拿過紙杯喝了口水，毫不避諱的開口詢問。
在康萊公司工作一個多月，她差不多已經適應這些職場生活。同事們大多有著好幾副面孔，當面是人，背後是鬼，非常喜歡嚼舌根，捕風捉影。
潘巧韻彷彿間覺得，自己從未走出過黃泥村。
大城市裡的人，素質不見得就比黃泥村村民更高，隻是更會偽裝。
「呃……」
肖麗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截了當，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受管理，稍有沉吟道：「難道潘主管不知道自己馬上要升職了？」
「的確不知。」
潘巧韻如實回答。
「是這樣的，昨天下午藍總收到總部的指令，說是阮董親自開口，要提拔潘主管接任人事部經理一職。恭喜啊，潘主管，不對，是潘經理，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記我們這些小姐妹。」
肖麗根本不相信，認為她在裝逼，卻還是說明了情況，並表達恭喜。
「那是當然，沒有姐妹們幫助與鼓勵，也不會有我潘巧韻的今天。」
潘巧韻笑了笑，虛與委蛇。
稍微一琢磨，她便想明白總部為何會有這樣的任命，顯然又是傻小子的功勞。
潘巧韻不得不在心中感慨，真是朝中有人好當官啊。
事實上，適應採購部工作之後，她並不覺得有多累，等調任人事部經理明顯會更輕鬆。
在肖麗辦公室坐了一會兒，等到藍冰來上班，潘巧韻便徑直找到總經理辦公室。
「聽肖秘書說，潘主管要請假？」
藍冰躺在老闆椅上，翹起二郎腿，也沒有讓她坐下，冷著臉詢問。
「是的，明天是聖誕節，我想請一天假，回去多陪陪家人。」
潘巧韻點了點頭。
「知不知道因為你搞砸與徐少的談判，使得水蘊膠囊項目停擺，給公司造成了多大損失？
眼下正是公司困難之際，你不想著為公司度過難關貢獻一份力量，卻跑來請假，到底有沒有把公司發展放在心上？」
藍冰微微皺著眉頭斥責，並沒有因為潘巧韻關係硬而留情，反而說話更加刻薄。
她打心底瞧不上靠身體上位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