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綰綰,你太無法無天了,敢騎到師祖頭上作威作福,這下老實了吧?要是讓師父他老人家知道,又得罰你抄黃帝內經,還是老老實實接受師祖懲罰吧。」
白柔雙手抱兇,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。
「呀,師祖快住手,非禮啦,師祖非禮啦……」
李綰綰掙脫不開,發現師祖把雪球放進自己衣裳裡面,以牙還牙,頓時驚叫出聲,眾目睽睽之下就敢胡說八道。
張玄氣不打一處來,把雪球放到李綰綰衣裳裡面之後,並擡手將其拍扁,使得雪球變成了雪餅,能與肌膚更加緊密接觸。
李綰綰受到刺激,凍得手舞足蹈,哇哇亂叫。
當張玄放開他後,李綰綰像兔子似的在地上蹦來蹦去,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清理衣裳裡面的積雪。
史樂智站在旁邊看得咧嘴直笑,覺得這妮子咎由自取,這才走上前道:「師父,我讓人把材料堆放在屋裡,要搬出來嗎?」
「不用,我還得對部分材料進行加工處理。這是一張圖紙,你找幾個人,按照圖紙上標記的點位測量,每個點位挖出一米深左右的坑,布置陣法用得著。」
張玄拿出準備好的圖紙,遞給了徒弟。
「沒問題,這種出力的事情交給我便是。」
史樂智連忙接了過來。
門徒心下好奇,紛紛圍攏上前,卻被史樂智一人賞了一腳趕去練功,叫了常保學等人來幫忙。
他覺得,這種事情必須讓玄館核心弟子參與。
張玄進入房間處理布陣材料,用硃砂在布陣石上刻下大量上古銘文,這樣才能起到效果。
不多時,感知到一個鬼頭鬼腦的身影摸到窗戶後面偷師,張玄神識一掃,不需要出門便看清楚偷師之人,竟然是牛犇那狼崽子。
張玄微微皺了下眉頭,繼續忙活手上的事情,沒有將其趕走。
「喂,小破孩,你在那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?」
李綰綰跑來找師祖,正巧撞見偷師的牛犇,雙手叉腰大聲嬌斥。
牛犇嚇得跳了起來,慌不擇路便要逃跑。
「站住,往哪裡跑?」
李綰綰不肯輕易放過他,一個箭步追上前去,揪住了牛犇脖領子。
「放開我老女人。」
牛犇急了,大聲咒罵起來。
「敢叫本姑娘老女人,你是活得不耐煩了?」
李綰綰生出想要殺人的衝動,心說本姑娘風華正茂,怎麼就變成老女人了?
她知道這小破孩特別抗揍,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,哐哐便給了牛犇幾拳,打得他眼冒金星。
「你就是老女人,沒人要的老女人。」
牛犇脾氣比驢還倔,當初差點被張玄打死也沒服軟,自然不會輕易認慫。
況且在他看來,李綰綰的確算得上一個老女人。
李綰綰可不會慣這小破孩,對其一頓胖揍,這才拎進屋對張玄忿忿道:「師祖,這小破孩躲在屋外偷師,必須嚴肅處理。」
「我沒有偷師。」
牛犇大聲叫嚷著,在他看來自己本就是二傻子的徒弟,不算偷師。
「被本小姐抓個正著,你還敢狡辯?」
李綰綰瞪著兩隻美目殺氣騰騰。
「我就是沒偷。」
牛犇死鴨子嘴硬。
「那你鬼鬼祟祟躲在屋外幹什麼?」
李綰綰質問。
「我,我……」
牛犇結結巴巴回答不上來,乾脆梗著脖子道:「你地位還沒我高,憑什麼審問我?」
「呵呵,你什麼地位?」
李綰綰神色僵了僵,旋即冷笑連連。
真論起來,她還得叫牛犇一聲師叔,不過她連師祖都敢欺負,又豈會被這小破孩給唬住了?
「反正你地位沒我高,命令你立刻放開我!」
牛犇說這話,等於是變相承認了張玄這個師父。
「你連師父都沒叫過一聲,況且師祖也沒有承認過你這個弟子,別在這裡自作多情。
未經允許敢跑來偷師,今天必須把你這不守規矩的小破孩踢出玄館,回你的黃泥村種地去吧。」
李綰綰不喜歡這個小破孩,覺得他無可救藥,長大了也很容易被人打死。
聽到要把自己踢出玄館,牛犇徹底慌了神,小臉嚇得煞白。
他對武道極為癡迷,比玄館中任何人都肯下苦功,可不想回到黃泥村去種地。
「綰綰,放開他吧。」
張玄不鹹不淡出聲囑咐。
「師祖,不能這麼輕易放過這不守規矩的小破孩。」
李綰綰不甘心。
「你比他更守規矩嗎?」
張玄反問。
「我……」
李綰綰頓時語塞,論起來,她似乎比牛犇更加過分,旋即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咕噥道:「我跟這小破孩怎麼能一樣?」
「放開他,想學就讓他學。」
張玄給了牛犇一個機會。
既然拜了師,總得教他點什麼。
儘管李綰綰很不情願,卻還是依舊放過了牛犇,也跟著在旁邊學習。
陣法是極為繁瑣的東西,光是記住在材料上刻制的大量上古銘文,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沒過多久,李綰綰便哈欠連天堅持不住了,覺得陣法之道太過枯燥無趣,遠沒有煉丹來得輕鬆。
最終,李綰綰放棄了學習陣法,牛犇卻很耐得住性子,目不轉睛盯著張玄的每一個步驟。
足足用了一天時間製作陣法材料,直到傍晚時分才算製作完成。
史樂智已然帶著常保學和梅友乾等人,按照圖紙測量出標記點,並在每個點位挖好了坑。
接下來隻需要將陣法材料,按照特定的順序放入坑中,激活陣眼便可。
張玄決定今天便把事情做完,於是讓史樂智等人搬上材料,依次放入玄館不同方位上挖好的土坑之中,並將其重新填埋好。
一切布置妥當,張玄腳踏天罡步找出陣眼位置,取出陣眼石激活聚靈陣。
「轟隆!」
當聚靈陣激活的瞬間,玄館之中狂風大作,一道雷電從空中劈了下來,把圍觀之人嚇得不輕。
牛富貴獨臂抱著斑竹掃帚站在台階上,看到這一幕,向來古井無波的老臉上,也不由得露出了震驚之色。
待雷霆風暴平息下來,一切歸於平靜後,人們察覺到玄館內的溫度似乎在逐漸升高,如同開了空調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