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大牙看了眼亮起的屏幕，神色一凝，連忙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道：「老閻，怎麼在這個點給我打電話？」
「六爺，剛才山裡出了點事情。」
電話那頭傳來嘶啞且陰沉的嗓音，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，光是聽那聲音便令人汗毛倒豎。
聞言，金大牙猛地坐直了身體，滿臉煞氣道：「什麼情況？」
「有人摸黑接近礦場，被外圍布置的暗哨發現。守山隊的人展開追殺，卻沒能留下那人，還死了兩個兄弟與三條獵犬。
我得知消息趕過去時，那人已經逃走，沒了蹤跡。」
名為老閻的說明了情況。
「有沒有看到那人的臉？」
金大牙臉上陰雲密布，鳳嶺山煤礦絕對是他的逆鱗，誰碰誰死。
「沒有，不過殺死守山隊兄弟的武器是弓箭，與之前射傷幺雞的弓箭相同，必然出自一人之手。」
老閻說出了一個線索。
「又是那小子，呵呵，看來他的確盯上了鳳嶺山煤礦。」
金大牙冷笑出聲，臉上的殺意無比旺盛。
不知道多少年，沒有人能讓他如此憤怒了。
「六爺，要不要我出山一趟？」
老閻陰惻惻開口詢問。
下山虎聽到這話，忍不住心頭一凜。
別人都知道金六爺手底下有四大天王，卻沒有幾個人知曉，金大牙手底下最厲害的人並非下山虎，而是那個有著『閻王』稱號的人。
一直由閻王帶人，鎮守著鳳嶺山煤礦，就連金大牙手下四大天王也不知道礦場裡面藏著什麼秘密。
由此可見，閻王才是金大牙最大的底牌。
下山虎跟隨金大牙多年，也隻是見過閻王幾面，或許是常年生活在礦場的原因，跟個野人似的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。
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，閻王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。
下山虎成為金大牙手底下頭號打手之後，對閻王不太服氣，曾故意挑釁，結果差點被一招秒殺。
要不是金大牙喝止，那次下山虎必死無疑。
從那以後，下山虎便深知自己永遠不可能是閻王對手，猜測那個野人已經擁有宗師境界的實力。
「不用，你老老實實守在礦場，那裡不能有半點閃失。」
金大牙當即嚴肅否決。
「行！」
閻王答應下來，緊接著又提出條件道：「媽了個巴子，一年到頭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，兄弟們看到母狗都能眼冒綠光。
六爺，能不能弄幾個女人進來，讓兄弟們發洩一下？要是把這些牲口憋壞了，不好管理啊！」
「我知道了，過些天送幾個女人進去。」
金大牙心裡清楚，礦場裡面的人精力無處發洩，必須盡量滿足需求，否則很容易搞出事來。
一般情況下，金大牙都是讓人找幾個妓女，用豐厚的報酬為餌，將其騙入礦場之中。
一旦進入礦場，絕不可能活著出來。
那些精力旺盛的牲口，會活活將送進去的女人玩死，甚至當作口糧。
結束通話後，金大牙沉吟片刻，順手撥打了吳大用電話。
「六爺，您有何差遣？」
過了好一會兒，電話裡才傳來吳大用諂媚的聲音。
「來我書房一趟。」
金大牙也沒管他睡沒睡下，說完這麼一句，徑直掛斷電話。
也就四五分鐘時間過去，吳大用氣喘籲籲來到書房，見下山虎也在，開口問道：「六爺，有沒有幹掉張玄？」
「沒有，那小子提前帶著家人跑路了。」
金大牙面無表情。
「難不成，他猜到六爺會在今晚下殺手？」
思及此，吳大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
「當務之急，必須要儘快找到張玄去處，再找機會將其除掉。你與那小子算是沾點親戚，有沒有快速找到他的辦法？」
金大牙沒有提及張玄窺探鳳嶺山煤礦的事情。
吳大用眼珠子一轉，頓時有了主意，伸出兩隻手指捋了捋八字鬍道：「張玄有個妹妹，叫張悠然，正在雁城七中上學。
不管他躲去哪裡，那張悠然終歸不能不上學，可以讓人去雁城七中盯住張悠然，就能順藤摸瓜，找到張玄。」
「好，這是個不錯的辦法。」
金大牙頷首，覺得這個方法可行，下意識把玩起了戴在手上的皿玉扳指。
……
張玄開車回到雁城大院，已接近午夜時分。
「傻小子，怎麼這麼晚才回來？」
客廳裡還亮著燈，剛開門進屋，發現潘巧韻還坐在客廳沙發上。
「飯局過後又陪包老闆去唱了會兒K，嫂子為何還沒休息？」
張玄隻得再次找借口圓謊。
「我怕你喝太多，特地熬了醒酒湯，在廚房裡面熱著呢。」
潘巧韻說著起身去了廚房。
房子是豪裝交付，且基礎傢具家電都有，可以直接拎包入住。
潘巧韻好歹是年輕人，適應能力比較強，不像張長貴與周玉枝老兩口，許多家電都不怎麼會用。
不多時，潘巧韻從廚房端出來醒酒湯，走到張玄面前，撅起紅唇吹了吹，這才將湯碗遞上前道：「一身酒氣，快趁熱喝了吧。」
張玄身上的酒氣，是怕回來穿幫，在小區外面的小賣部買了瓶二鍋頭漱口，根本沒喝。
無論如何，不能辜負嫂子心意，他接過醒酒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。
「行了，時間不早，嫂子趕緊回房間休息吧。」
張玄開口囑咐。
「可能是搬來城裡太過興奮，一點睡意也沒有。傻小子，能陪我聊會兒天嗎？」
在農村，這個點早都入睡了。
「好啊。」
張玄不好拒絕，點頭答應。
「去樓上吧，免得打擾到二叔和嬸嬸休息。」
潘巧韻接過他手裡的湯碗，放回廚房，這才拉著他的手爬樓梯上了屋頂天台。
由於雁城大院位置臨江的半山坡上，大多數獨幢別墅視野都很好，能俯瞰大片雁城風光。
晚上，城市裡萬家燈火，景色也相當不錯，是農村看不到的繁華。
儘管隻是四線小城市，依舊川流不息，燈火輝煌。
潘巧韻來到天台邊緣，趴在欄杆上欣賞雁城夜景，微風撩起她秀髮，露出美麗的側臉。
「好美啊！」
看著沱江河面，微風吹起的漣漪反射出細碎燈光，潘巧韻忍不住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