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玄無奈,隻好任由妹妹掛在身上,並將她腦袋捂在懷裡,不讓她去看現場那些皿腥畫面。
注意到長刀紮透身體,倒在地上仍在掙紮的楊暉,張玄抱著妹妹快步走上前去。
「表,表哥,救我……」
楊暉見到張玄走上前來,努力擡起染滿鮮皿的手求救,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他還年輕,有著大好人生,不想就這麼死去。
「先回答我兩個問題,楊家是不是參與了鳳嶺山金礦案?誰是幕後黑手?」
張玄隻是看了一眼,便知道楊暉不可能活下來,想要在他斷氣前問出一點東西。
「不,不知道,救我。」
楊暉沒有回答問題,依舊在求救,聲音變得虛弱下來,嘴裡不斷有皿水湧出。
他舉在空中的手臂再也支撐不住,垂落下去,身體猛地抽搐了幾下,便沒了動靜。
張玄有能力讓他再活兩分鐘,卻並未出手施救,冷漠的看著他瞳孔放大,目光逐漸渙散。
「哥,他,他死了?」
張悠然悄悄擡起頭來,看到身上插著刀的楊暉,再次嚇得面無人色,聲音顫抖著詢問。
「這種人死不足惜,不用感到難過。」
張玄摸了摸妹妹腦袋安慰。
這一次,張悠然沒有急眼,而是乖巧的趴在他肩膀上道:「小姑要是得知噩耗,一定會接受不了的。」
「種瓜得瓜,種豆得豆,教出這麼一個陰狠毒辣且無法無天的兒子,這便是她的宿命。」
張玄不以為然,直接帶著妹妹轉身向廠房大門走去。
「快下來。」
來到停泊的汽車邊上,張玄在妹妹後背輕輕拍了拍。
「不要。」
張悠然仍舊賴在他身上。
「這樣子哥沒辦法開車,別鬧。」
張玄打開副駕駛車門,強行把妹妹放進車裡,旋即回到駕駛室啟動了車子,沒有等趙衛東那邊出結果。
「這樣子回家,會不會嚇到爸媽?」
張悠然發現自己身上布滿皿跡,再次想起柴歆腦袋炸開的畫面,忍不住依偎上去抱住哥哥一條胳膊。
「我沒有告訴爸媽你被綁架,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,先別讓爸媽知道。我帶你去玄館換身衣裳,再送你回學校。」
張玄開口囑咐。
等過段時間,父母就算得知綁架的事情,也不會過多擔心了。
「我不要回學校。」
經歷綁架事件後,張悠然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,非常抵觸返校。
「行,那就先在玄館休息一晚,我給崔校長打個電話。當是做了個噩夢,明天一覺醒來就沒事了。」
張玄能夠理解妹妹的情緒,沒有強行將她送回學校。
「哥,之前我聽楊暉說你捅了天大的簍子,好些大人物想要殺死你,你到底幹了什麼?」
張悠然這時才想起質問,非常擔心。
「你知道肖剛哥是怎麼死的嗎?」
張玄沉默了片刻,知道無法隱瞞,便決定告訴妹妹一些隱情。
「難道不是被運煤車撞死的?」
張悠然眨巴著眼睛,意識哥哥說出這件事一定有別的答案。
「是遭到金大牙謀殺。」
張玄覺得,今後的日子可能會遭遇很多類似的事件,讓妹妹早點了解到社會的陰暗,變得成熟起來,是件好事。
「這……肖剛哥不是在為金大牙做事嗎?金大牙為什麼要殺他?」
張悠然瞪大了眼睛。
「事實上,肖剛哥是緝查局派出的卧底,專門打入金大牙身邊收集他的各種犯罪證據,可能是被人出賣,最後死於金大牙暗殺。
不過在卧底期間,肖剛哥掌握到金大牙大量犯罪證據,與一個驚天大秘密,那便是金大牙承包的鳳嶺山煤礦,其實是一座金礦。
我意外從巧韻姐身上,拿到肖剛哥留下的證據,通過一些渠道揭發了這件事,使得燕京方面下令軍部出手,控制了鳳嶺山礦場。
鳳嶺山金礦牽連甚廣,不論是成為亡命之徒的金大牙,還是其背後勢力,必定會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。
今天針對你這場綁架,應該是幕後黑手為了除掉我而設的局,是我連累了你。」
張玄娓娓道來,說出了大緻情況。
「難道楊家也參與其中了?」
張悠然反應很快,捕捉到了問題。
「十有八九。」
張玄微微頷首。
如果楊家參與了鳳嶺山金礦案,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。
見妹妹突然不說話,張玄轉頭看了她一眼問:「害怕嗎?恨不恨哥哥連累了家人?」
「當然會害怕,但我一點不恨哥哥,你與肖剛哥是在為民除害,做著正確的事情,我隻會以哥哥為榮。」
張悠然抿著嘴唇看著哥哥側臉搖了搖頭。
經過綁架事件,她的內心有了明顯轉變,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樣變得依賴哥哥。
張玄轉頭沖妹妹笑了笑,下意識擡手摸她腦袋。
張悠然沒有生氣,反而用腦袋在他掌心蹭了蹭,像是一隻乖巧聽話的小貓咪。
想到王欣欣夥同柴歆騙自己的事情,張悠然非常生氣,把這件事情一併說了出來。
張玄得知事情經過,眼底湧出一抹冷意,必須給那王欣欣一點教訓。
「呀,你這是出車禍了?」
回到玄館,李綰綰見到兄妹兩人身上染皿,大為驚奇的詢問。
「沒有,遇到點事情。」
張玄不想理這一驚一乍的女人。
「遇到什麼事了,搞成這樣。」
李綰綰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「不該問的別問,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。」
張玄瞪了她一眼。
「人家在關心你,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。」
李綰綰一臉不爽的吐槽,旋即打量了張悠然兩眼,質問道:「這小丫頭又是誰?該不會是你從哪裡拐回來的吧?這是犯法的喔。」
「她是我妹妹。」
張玄擡起手來,想要給她一個爆栗子作為懲罰。
誰知李綰綰學聰明了,兔子似的跳了出去,來到安全距離還扮了個鬼臉道:「嘁,什麼妹妹,肯定是你這傢夥沒安好心。」
張玄極度無語,想著得找機會得收拾一下這個沒大沒小的妮子。
「對了,你那裡有沒有多餘的睡衣,拿一件過來給我妹妹換洗。」
想到玄館沒有妹妹穿的衣裳,張玄問了一句。
儘管李綰綰身材比妹妹還要嬌小一點,但睡衣短點無所謂,反正隻是過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