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楚延峰沒有入住武道協會設立的招待所,選擇在威尼斯酒店下榻,此時正獨自在酒店餐廳裡吃著普通自助餐。
一個身材挺拔虎背熊腰的男人,端著盛滿食物的餐盤,徑直坐到了楚延峰對面。
此人名叫梁通,是楚延峰的副官。
「頭兒,已經查清楚那個張玄的情況了。」
梁通坐下後轉頭觀察了一下四周,開口彙報工作。
「詳細說說。」
楚延峰擡頭看了他一眼,旋即繼續用餐。
「張玄,今年25歲,出身雁城白馬鎮黃泥村,除了父母以外,還有個妹妹在雁城七中上學。
其父親張長貴是當地農民,少年時拜鎮上的林鐵匠為師,出門闖蕩了十來年,沒人知道他這些年幹過什麼,需要進行更深入的調查。
二十五年前,張長貴突然帶著妻兒回村,並瘸了一腿,稱是在工地上摔傷的。
其母周玉枝信息不詳,沒有查到她的過去。
張玄在念大學期間交了個女朋友,被榮城徐家子侄徐江川撬了牆角,還將他打成了傻子。
張玄以前從未展現出任何習武跡象,就在今年國慶節後,他傻病突然痊癒,不僅帶著全家搬到雁城定居,還在沱江灘上擊殺青松武館館主柴松,一舉揚名,並開設武館收徒。
除此之外,又在武林大會上接連擊敗強大對手,暫時位居第一名。
這小子,讓人有點看不透啊!」
梁通用筷子攪拌著餐盤裡的什錦炒飯,也不急著吃,把調查的信息一股腦說了出來。
「既然張長貴有跟人習武,倒也能解釋張玄會武功的情況,興許是一直在隱修。」
楚延峰能理解這種行為。
有不少武者選擇隱修,要麼小隱於山野,要麼大隱於世,不會輕易顯露出武道實力,捲入江湖紛爭。
「當年徐江川搶走那小子女朋友,這也能忍住不還手?還被打成了傻子!」
梁通覺得說不過去。
「隻查到這麼多嗎?」
楚延峰對這些八卦不感興趣。
「還有,張玄不是張長貴夫婦親生的。」
梁通說著往嘴裡塞了隻海參。
「你說什麼?」
聞言,楚延峰猛地坐直身體,目光變得無比犀利,如同出鞘寶劍般懾人。
「呃……」
梁通嚇了一跳,印象中楚戰神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物,從未見他如此失態過。懵逼了好一會兒,這才胡亂咀嚼咽下食物,解釋道:「就在前不久,黃泥村張氏召開了一場宗族大會,揭穿張玄並非張氏皿脈的真相。
這在黃泥村不是什麼秘密,現在張玄一家已經被逐出了黃泥村張氏。」
「對了,這就對上了……」
楚延峰喃喃自語,臉上浮現出罕見的激動之色。
「頭兒,什麼對上了?」
梁通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「不該問的別問。」
楚延峰冷冷掃了副官一眼。
梁通頓時生出頭皮發麻的感覺,連忙埋下頭,往嘴裡扒著炒飯。
他在心裡暗自揣測,那叫張玄的小子,該不會是頭兒當年遺失的私生子吧?要不然頭兒為何會如此反常?
康萊公司高管宿舍。
由於潘巧韻懷有身孕,張玄不好意思閑著,主動跑到廚房幫忙。
潘巧韻趕了幾次,見他執意要留下來,也就放棄了。
半個多小時,便出鍋了四菜一湯。
要不是張玄說三個人吃不了那麼多,潘巧韻還想再炒兩個菜。
「哇,好香啊,看著好好吃的樣子,可以先嘗嘗嗎?」
見張玄把菜端上桌,李綰綰嗅著香味上前,口水都快流出來了。
「嘗唄,在家裡不用拘謹。」
潘巧韻摘下圍裙,走出廚房笑著回應。
李綰綰本就是個自來熟,不懂得什麼是客氣,伸手便要去拿盤子裡的排骨。
啪!
張玄一巴掌打開她的手,訓斥道:「這麼大個人了,能不能講點衛生?去拿筷子!」
「混蛋師祖,不能對人家溫柔點嗎?」
李綰綰揉搓著疼痛的手背,氣成了表情包。
「來,來,來,筷子在這裡。」
潘巧韻見狀,連忙回到廚房拿筷子出來,遞了一雙給她。
「我不吃了。」
李綰綰又開始作妖。
「別理她,愛吃不吃。」
張玄順手把筷子搶過來,坐到凳子上。
「綰綰這麼可愛,人家寵還來不及,你這傻小子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呢?」
潘巧韻怕兩人鬧彆扭,開口埋怨。
「嫂子,你是一點不了解她,今天給三分顏色,明天她就敢開染坊。」
張玄沒好氣解釋。
「我看你就是個鋼鐵直男,對女孩要多點包容與耐心,趕緊把綰綰給哄好了,要不然嫂子收拾你。」
潘巧韻擡手在他肩膀上象徵性的拍了一巴掌。
「別跟我作,趕緊坐下吃飯。」
張玄看向李綰綰,語氣中暗含威脅之意。
「巧韻姐,師祖經常打我,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。」
李綰綰見混蛋師祖好像有點怕巧韻姐,當即躲到了她身後,委屈巴巴告狀。
「打女孩子,你個傻小子長本事了?」
潘巧韻一把揪住了張玄耳朵。
「嫂子,我教訓徒孫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情,你就別瞎摻和了。」
儘管知道嫂子是做做樣子,揪得一點不疼,張玄仍舊感到無語。
「既然綰綰開口了,我就得管。」
潘巧韻說著放開他,拉起李綰綰的手道:「以後這傻小子再敢欺負你,告訴姐,姐為你出氣。」
「謝謝巧韻姐,你太好啦。」
李綰綰感覺找到了靠山,旋即摟住她胳膊,笑得兩隻眼睛眯成月牙兒。
「快坐下吃飯吧。」
潘巧韻招呼,重新給了她一雙筷子。
李綰綰頓時挺直了腰闆,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,坐到凳子上時,還衝師祖扮了個鬼臉挑釁。
張玄感覺手有點癢,看來還沒把這妮子揍怕,下次得上點強度了。
「嘗嘗姐的手藝,看符不符合你的口味。」
潘巧韻落座後,幫她夾了一隻排骨。
李綰綰將排骨送入口中,微微愣了片刻,明亮的大眼睛裡快速蒙上一層霧氣,同時不斷咀嚼著嘴裡的排骨。
潘巧韻被她這反應搞懵了,問道:「姐做的菜有那麼難吃嗎?咋還吃哭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