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9章 澇災
因為先前之事,皇上明顯有些慍色,看到太子的背影,也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,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但也沒有說什麼話。
金碧輝煌的朝堂,文武百官皆猶如魚,貫而入這個有著這大宋的存亡的地方,有著金色的木柱也雕龍畫鳳,好似那坐穩江山的皇帝。
「皇上,太子那件事情……」
朝堂之上,龐相竟然公然擺了擺自己的衣擺,接著便像個儒雅之人般走出文武百官的行列,抱拳彎腰,看向了皇帝。
宋晨聽到「太子」兩個字,自己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顫,眉頭緊蹙,一雙深邃的幽瞳緊盯著獨樹一幟的龐相,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事情而來。
「我看,三皇子都比他做的到位。」
龐相假笑的臉上,那雙琢磨不透的眼睛早已結了白翳,卻絲毫沒有褪減幾絲陰險,一直看向了站在宋晨旁邊的宋佩。
宋佩聽到自己的名字,瞳孔微縮了一絲。
滿朝堂的文武百官聽到龐相此時的這一番話,頓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,龐相的話明擺著想讓皇帝廢太子,擁立三皇子。
雖說龐相這個樣子有些荒唐,但大家都有所懼怕,也便沒有出聲,隻是屏息凝神看向坐在龍椅上的皇帝。
「龐相,你這是在做什麼?」孟飛塵聽到龐相口中的言外之意,便也沒有袖手旁觀,闔了闔自己的黑瞳,踩著較急促的步伐走出了行列,眉宇微楊地看著龐相。
龐相看見孟飛塵又走出來廢自己的好事,忍不住皺了皺自己的眉頭,接著便也沒說什麼,知書達禮地抿了抿自己的嘴,「左相,你的意思是我有不良目的?你興許是忘了,我也是丞相,也是這文武百官中的一官,我怎會做出對這大宋無益之事?」
「龐相言重了,我怎會說德高望重的您壞話呢?我隻是詢問你一番話的深意。」孟飛塵羽睫勾勒出那稜角分明的幽瞳,翕動的眉宇驀然沒了動作,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龐相。
「我看左相你許是……」
「夠了!」龐相的一番話還未落幕,一聲威嚴的話語便傳遞於朝堂的每一個角落,皇帝將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玉璽,眼中的慍色也是顯露幾分。
文武百官聞聲,連忙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,龐相許是也知道皇帝有些生氣,他的一雙手也顫抖了幾下。
「皇上息怒」
孟飛塵聽到,便也未說什麼,緊蹙眉頭,接著便跪了下去。
眼幕所看之處,皆是跪下之影,皇帝也不知為何,口中忍不住咳了幾聲,接著拿手微攏,慢慢地撫摸著自己的鬚鬍。
從他的口中慢慢地吐出兩個字,「退朝」
皇帝說完,便被旁人的攙扶之下,慢慢走下了龍椅,接著便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。
旁邊帶著官帽的公公聞聲,連忙帶著有絲顫抖的聲音,大聲地說了出來,渾厚的聲音依舊餘音繞梁,「退朝」
孟飛塵緩緩地站起,接著也未說什麼,眉宇緊蹙地走了出去。龐相看見孟飛塵這個樣子,那雙滿是皺紋的眼睛像個殘刀似的彎了下去。
禦書房,一隻鸚鵡一直站在那根棍子上,接著像是識趣一般,沒有像平日一般學舌,隻是沒有生氣般耷拉著羽毛。
「咳咳咳」
一串咳嗽聲不時地傳著禦書房的各處,連皇帝自己聽到這一聲聲咳嗽之聲,也不禁蹙起了眉頭,那拿手寫字的筆卻不曾短停。
許是想起宋晨的那番事情,或是朝堂之上的風雲波詭,皇帝那個身子不禁微微一顫,但咳嗽聲卻一直充斥在他的口中。
但也沒有多想,繼續拿手中的狼毫批著眼前的奏摺,但他的身體卻比先前有些許虛弱,皇帝連忙停下批奏摺的手,接著靠在了檀木椅子上,眼睛空洞地看著窗欞外。
不知是想起了什麼,皇帝突然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適,連忙擡手示意旁邊的公公,接著便從他的口中微微吐出,卻參雜著幾聲咳嗽,「宣……咳咳……太醫」
「喏」
公公聽到後,連忙踩著較急促的步伐,叫旁邊的下人去找太醫,他手中的那白髦也動了幾下。
「皇上,你略微有些染了風寒,平時心事也不要太多,我去給你尋幾份葯來。」太醫給皇帝微微地把了把脈,一雙似蹙非蹙的眉頭讓旁邊的公公有些泛愁,但話語卻像是給公公吃下了定心丸。
「好」
皇帝翕動的嘴一直張著,欲言又止。
朝堂也成了宋戎,孟飛塵,龐相監政,太子主政,三皇子協助,朝堂也沒像原先那般風雲多詭。
「太子,我看龐相這個人似乎想擁立宋佩為太子,你務必小心謹慎。」孟飛塵趁著月色略晚,連忙叫來宋晨,宋戎和他秉燭長談。
許是風的緣故,那微弱的火苗不時地翕動,照在了三個人那緊蹙眉頭的臉上,月光與它相比而言,倒是它拔得頭籌。
「嗯,無妨,我知曉。」
宋晨聞聲,斂眸暗色,還抿淺笑,接著便伸手示意宋戎和孟飛塵不必擔心自己,但兩靨的泛愁終是讓孟飛塵和宋戎憂愁。
深夜,如同一抹顏色,濃妝淡抹總相宜,月色甚美,讓人癡迷,幾杯小酒下肚,便有了詩人的興緻,秉燭長談,美好的事情。
三個人簡單地談了一會兒,不過一刻鐘的時間,接著,宋戎和宋晨兩個人,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地方。
孟飛塵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,片刻,便於暗夜融為一體,讓人識別不出,拿起茶,小酌幾杯,接著便微微地抿了幾口。
次日早朝,一個帶著冠冕的人走出文武百官的行列,垂下了眼瞼,接著,便行了一個禮,臉上暗淡無光,看向了太子。
「太子,北方發生澇災,如今顆粒無收,有許多災民。」
宋晨聞聲,兩靨不禁有些泛愁,接著便擡手示意,拿起了自己的狼毫,接著便想征糧賑災。
那個為官之人看見宋晨的樣子,接著臉上總算有了幾許生氣,連忙行了一個禮,接著便慢慢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