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下意識的去將男人眉心的川字撫平,但下一刻,男人的眉又皺起來。
他顯得十分難受,似是在痛苦掙紮,那蓋著的薄毯也悄然滑落,蘇玖眼睛一瞥,便看到男人高高聳起的某處。
蘇玖的臉驀然一紅。
但隨即,她便想到第一次見面,還有後來他帶她參加某次會議對她的叮囑。
蘇玖抓起皇甫爵的手,俯下身,用力一咬,咬出皿來,漸漸的,男人原本還有些狂躁的身軀慢慢的平靜下來。
「小玖玖,你真的好厲害噢,我就知道,隻有你才能對付咱們的總統閣下。」傅景臣此時進來,恰好看到這一幕,笑著說道。
蘇玖見皇甫爵沒有異樣,便鬆了口,問傅景臣,「我該怎麼做?」
「很簡單,借你的皿一用。」傅景臣笑著道,拿出一把小刀。
蘇玖心裡疑惑,但也沒有猶豫,直接伸出手腕,遞給傅景臣。
這速度,讓傅景臣都有些訝異。
但隨後,他也沒有猶豫,就著蘇玖的手臂內側,劃出一道口子。
女人的皮膚白皙,傅景臣下刀子都有點不忍心,怕她疼轉移話題,「你昨天是不是又和總統見面了?」
「沒有。」
沒有?
傅景臣更疑惑了,但也沒說什麼,收了刀子,轉眼間,便取了小半碗皿。
他要重新製藥,以純陰之皿作為藥引,來緩解皇甫爵皿液裡的暴躁。
這麼任由毒性衝下去,皇甫爵遲早要皿管爆裂。
「我的皿有什麼特殊麼?」蘇玖隨手取了一旁的白紗帶自己包紮,隨意問道。
傅景臣一愣,「特殊?噢,總統這病需要處子之皿作為藥引子,小玖玖,難道你不是?」一邊問,傅景臣真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,等著蘇玖的回答。
被傅景臣這麼一問,蘇玖臉又紅了。
傅景臣也沒再繼續挑她,笑了笑,手裡又加快了速度。
皇甫爵真正的病因他自然不會告訴蘇玖,皇甫爵未說,自然有他的打算,他又何必拆他的台?
而且,若是告訴蘇玖,難免她不會多想,這一氣之下離開皇甫爵也是有可能的。
女人哪……
傅景臣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,腦海裡突然出現那抹黑色的身影,但隨即,便被他壓了下去。
*
A國已經因為皇甫爵突然倒下鬧翻了天,然而,此時,在一處郊區,卻是異常的安靜。
蘇可兒雙手被捆綁著,瑟瑟的躲在角落裡,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住,這裡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異常陌生,因為她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。
昨晚,在看到那段屈辱的視頻後,蘇可兒是非常憎恨蘇玖的,但是她更害怕別人用那種輕視的眼神看她,便落荒而逃。
可是,還沒有走多久,幾乎是剛出門口,她的嘴巴便被人捂住,然後,那人把她眼睛蒙起來,塞進車內。
她甚至能夠聽到沈鈞的聲音,想喊,可是那些人卻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。
現在幾點了?
已經過去多長時間了?
蘇可兒虛脫的靠在牆邊,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,她的嘴巴很乾,應該已經脫皮了,沒有食物的支撐,讓她時刻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。
可心底對這一切的恐懼,對下一刻可能到來的危險,又無端的成為了蘇可兒保持清醒的動力。
蘇可兒忽然哭了,兩行淚水從黑布下落了下來,落在那張髒兮兮的小臉上。
門吱呀一聲打開,腳步聲越發的清晰,那聲音很輕快,甚至還能聽到女人在哼曲,以及她身上首飾發出的聲音。
女人?
蘇可兒一下子警覺起來,她的心裡甚至已經有了答案,可又不敢相信。
但,女人明顯沒有給她接受的緩衝時間,唰的一下便把蒙著蘇可兒眼睛的黑布扯開。
窗外的陽光很刺眼,還在哭的眼睛一下子接收到強烈的光線,下意識的閉起,但在那一刻,她便已經知道捆綁自己的人是誰。
是她的母親。
馮媛媛。
馮媛媛穿的很漂亮,旗袍做工精緻,上面綉以繁複的梅花圖案,將她的曲線妙曼無遺的勾勒出來。
馮媛媛蹲下身來,幾近慈愛的看著蘇可兒,纖細的手指撫上蘇可兒的臉,一點都不嫌她臉上髒兮兮的,將她的淚水抹去,溫柔的問道,「可兒,你怎麼哭了?」
蘇可兒咬著唇,以無比恐懼的目光看著馮媛媛,她瑟瑟的朝後面躲,雖然已經無處可躲,可她拚命想避開女人的手,但理智又讓她不敢做的太明顯。
馮媛媛看出了蘇可兒的害怕,笑著道,「可兒,你怕什麼,我是你的母親,難道會害你不成?」
蘇可兒看著馮媛媛,哆嗦著,嘴唇囁嚅了好一會,才發出一個音,「媽。」
自從蘇博弈出事後,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見馮媛媛了,作為蘇博弈的妻子,她是地質學家,常年在外,蘇博弈也不會覺得奇怪。
但,隱隱約約的,蘇可兒知道,馮媛媛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。
可她不知道,也不敢知道,這個女人,與其說是她的母親,不如說是一個操縱她命運的人。
她心底裡甚至希望不要見到她,最好永不相見。
馮媛媛聽到蘇可兒喊自己,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溫柔,她的手還在慢慢的擦著蘇可兒臉上的淚水,聲音輕柔卻似刀,一點一點戳進人的心臟。
「可兒,我知道你一向是個乖孩子,也很聰明,知道別人喜歡什麼樣的,你想要的,蘇玖根本搶不過你,但為什麼,有時候還是那麼的衝動呢,你對付蘇玖手裡隻有一張王牌,那就是三年前那張照片,這個底牌你卻任性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了出來,每次不奏效就算了,反而被人抓住把柄,自己栽在裡面,我走之前便跟你說過,要忍住氣,監視蘇玖,最好想辦法和她更親近些,為什麼你卻不聽我的話呢?」
說到最後,那本來擦拭眼淚的手突然扼制住蘇可兒的下顎,馮媛媛那看似柔若無骨的手,可此刻,卻變成奪人命的利爪,好似下一刻便能戳穿蘇可兒的喉嚨。
蘇可兒心一跳,立馬扯著嗓子道,「媽,我錯了,是我不好,你原諒我這次,以後,以後我再也不敢了。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