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夥子,你別聽她胡扯!她就是因為得不到供奉,才心生怨恨屠殺了村裡的人,當時村裡人死了我們盲派才出山的,你覺得我們盲派的祖宗能那麼輕易的出山嗎?他們能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?她這樣告訴你,隻不過是為了博取同情!改變真相。」
聖女瞥了他一眼,淡聲道:「我還沒有那麼無聊,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,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做過一件傷害人的事。至於你怎麼聽來的真相,我就不知道了,不過我可以肯定你身為龍虎盲派的傳人,確實跟你第一任祖師一樣,分辨不了是非,心裡隻有建功。」
「我……」王瞎子激動的想要開口,可是被我打斷了:「行了,王大師,你什麼也別說了,我信聖女的話。」
說完,我對聖女說道:「聖女前輩,這些年您辛苦了!」
聖女饒有興趣地看了我一眼,呵呵的笑道:「辛苦,這話怎麼說?」
「因為您的氣度值得我學習,被封印了兩千多年,你沒有任何怨氣,還能夠雲淡風輕的化解這一切,這樣的過程,難道不辛苦嗎?」
聖女笑了,那一笑很美,很美……
這傾城一笑,讓我都恍惚了。
實在是太美了,彷彿在我眼前的並不是一個兩千多年前的古人,而是一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,一顰一笑都牽動著萬千風情。
可這唯美的畫面,很快就被王瞎子打破,他依舊態度堅定道:「哎呀,小夥子,你也是正道人士,怎麼就被她迷得五迷三道了呢?你這樣是不行的,遲早要吃大虧的呀!自古正邪不兩立,你這傢夥太容易上當。」
我一陣無語,王瞎子這傢夥真的不解風情,我沒好氣地問他:「你打的過她嗎?」
王瞎子一愣!
我繼續說道:「既然正邪不兩立,她是妖物,為什麼她不殺了你?倒是你,你口口聲聲的說要斬妖除魔,其實什麼是妖,什麼是魔你都沒有分清楚,王大師,你也是個好人,隻不過你的祖宗沒有教你怎麼分辨妖邪。」
王瞎子:「……」
我不想再跟王瞎子多說什麼了,隻是看向了聖女道:「聖女,我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。」
聖女沒有說話,隻是茫然地望著這四周,臉上看不出喜樂。
片刻之後,她才悠悠的說道:「我在做聖女之前就想雲遊四海,到處去走走看看!然後開啟一段自己的愛情,開啟一段自由的旅行,那個時候我沒有做到,但是現在,我覺得我有機會那麼做了。」
「年輕人,你不同於其他所謂的正道人士,你追溯淵源,明辨是非,你是個好人!如果兩千年前我遇到的人是你,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,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天命,人生沒有如果,我也不想去做那些如果的猜測!今天遇到你,我也算是遇到了知己,至少你懂我,你是真正的懂我,以後你要是遇到了什麼事,可以找我!」
說著話,聖女走到了我的面前,將一個海螺遞給了我,說道:「以後你如果需要我幫忙,就可以吹響這個海螺,到時候我不管離你有多遠,我都一定會趕過來。」
我看著她手上那不大的海螺,本能的遲疑了一下,最後我還是接了過來!
看我接了她手上的海螺之後,她臉上露出了一個輕鬆的表情,接著她悠悠的說了句:「好了,那我也該走了!」
說完話,她玉手一揮,原本縈繞在四周的紅霧立即消失不見,四周又變得黑暗,隨著紅霧消失的一瞬間,聖女也隨之消失不見。
我鬆了口氣,不跟她對上,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一件,但很快我就想到了什麼,急忙沖著黑漆漆的四周喊道:「聖女,你不是說要我幫忙嗎?你走了,我怎麼幫你?」
寧靜的黑暗中傳來聖女的聲音:「現在還不是時候,等我們下次見面再說吧!」
聖女走了,她最後的這句話是從空中飄過來的……
等到聲音徹底的消失了之後,我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,突然就聽到王瞎子發出了噗的一聲響。
我連忙回頭看去,隻見他已經吐出了一口鮮皿,整個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。
「王大師!」我見狀,立即衝上去抱住了他,隻見王瞎子瞬間像是老了十歲,臉上的皺紋變得更深了起來。
他被我抱住了之後,緊緊的抓住了我!我有點迷茫,因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為什麼王瞎子突然就吐皿了。
「您怎麼了?王大師,您怎麼了?」
其實王瞎子並不是個壞人,他隻是心中的責任太重了,從他開始學習秘法,他就以守護這一片村民的安全為己任。當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,看到那麼多人排著隊找他算命看事的時候,我就知道他是個好人,他不是壞人,因為他給人看事的時候從來不談價錢,別人給多少他就拿多少,別人有什麼事他也會真心真意的去給別人辦。他給我的感覺隻是他比我強,所以讓我對他產生了些許的懷疑,當然,他利用我這一點,也讓我有些不愉快,不過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執念。
他從開始成為盲派傳人他就知道這裡鎮壓著一個邪祟,一個會讓這裡發生巨變的邪祟!他每天都在腦子裡這樣重複,所以他很難相信出來的人不是壞人,這也是他固執的認為聖女是個邪祟的原因。
「王大師,您等等,我給您檢查一下……」
「不用!」突然,王瞎子緊緊的握住了我,他搖頭說道:「不用!小夥子,我氣數已盡,大限將至,別做那些徒勞的事情了!現在,我就跟你說幾句話。」
看著王瞎子一臉艱難的樣子,我雖然於心不忍,但還是努力的點了點頭,因為他的確氣數已盡。他的額頭到鼻尖青筋直冒,肩上的兩盞燈已經熄滅,謹慎的頭頂一盞燈也在變得微弱,這是明顯的氣數散盡,回天乏術。
見我點頭,王瞎子激動的說道:「小夥子,首先我要跟你說句對不起,我利用你把聖女給請了出來。儘管你沒有動手幫我,我也沒有怪你,因為就算你幫了我,我們也打不過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