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家高傲,認為皇帝要靠著他們才能統領天下讀書人和百姓,得用他們的人,所以一直很傲慢。
對於皇帝,他們希望是皇帝給足了他們面子,然後請他們出來做官,他們才會帶領天下讀書人支持皇帝。
所以,儘管他們被現在的皇帝折騰得都要過不下去了,但依然還有底子在,傲氣也在,他們正準備站隊呢。
就算以後的皇帝奪取了江山,也得求他們出山,他們才會派人出去,支持皇帝。
所以白祁才會說唐一芙去臨江府不太好,因為那裡太迂腐了。
那裡的人也不喜歡女人出來做事,對女人的歧視更重,更厭惡的是門不當戶不對。
所以,唐一芙在那邊的風評更差,他們覺得淩衡川能娶了個農家女,必然是腦袋有問題,這皇帝估計也不會有太長遠的成就。
唐一芙說沒關係,反正她也沒打算留著這些世家。
所有不適合的迂腐的世家,那就隨著舊時代而去吧,反正留著他們也會阻撓大慶國的建立。
白祁看著她自信的笑,想起這段時間跟她的接觸,覺得這女人好像不管什麼事都能做到。
他倒是很期待少夫人掀翻那些世家掌控的局面。
「不過,少夫人,你不再問問內奸的事嗎?我聽姜角他們說,你這裡的人似乎有內鬼。」
要是不把內鬼找出來,少夫人的性命就得不到保證。
唐一芙說:「不用了。」
白祁見她眉眼間帶了點冷意,不禁說道:「少夫人知道那人是誰?」
唐一芙笑道:「知道,會解決的,別擔心。」
白祁也就明白了,隻要她知道是誰就好。
等他帶著人都走了,寒露和姜角一起過來了。
「少夫人,您剛才的話沒說完,您是否知道那個內鬼是誰?」
唐一芙一拍額頭,跟倆人笑道:「沒什麼內鬼,忘了這件事吧。」
兩人很明顯不信,因為剛才她差點就說出來了,怎麼又說沒有?
唐一芙說:「讓你們忘了就忘了。好了,回去吧,我累了。早點休息,明天早點出發。」
她都已經下令了,兩人也不能再問,隻能回去。
不過,寒露又回來問:「少夫人,您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立夏?」
她剛才確實隻提到了立夏,難不成真是立夏?
唐一芙笑了笑:「怎麼可能呢,人家立夏剛才還幫我擋了一箭呢。回去吧。」
寒露想了想也對,隻能回去。
隻不過,回頭想了想,他就覺得越想越不對勁,立夏很不對勁,少夫人也不對勁。
而姜角回去後就叫了羅虎他們:「小心點,悄悄盯著立夏,這個人不對勁。」
羅虎等人都微微點頭表示明白,之後也會小心的盯著立夏。
老大的直覺一向很準,他說那女人有問題就肯定有問題。
之前這女人就跟少夫人不對付,而且還對公子有非分之想,有些小心眼的女人一旦嫉妒起來,誰也不知道她們會做出什麼事來。
羅虎還冷冷瞥了寒露一眼,神情十分不屑。
連下邊的人都管不好,哼,沒用。
寒露也冷冷看回來,見白露從屋裡出來,便迎上去問:「立夏如何了?」
白露說:「皮外傷,不要緊,休養休養就好了。」
寒露又看看左右,把白露帶到一邊去,輕聲問了幾個問題。
白露臉色不太好,但也沒撒謊,把他想知道的都說了。
等白露出來後,神色有些不自然,但也很快就目光堅定起來。
他們之中不能出叛徒,誰也不能害殿下和少夫人。
唐一芙在屋裡寫了一封信,問能不能送給寒山先生,得知可以後,便把信交給寒露,讓帶給寒山先生。
「對了,我的信件你們不會拆開看吧?」
寒露笑道:「以前確實會,但今時不同往日,殿下交代了,凡是少夫人的信件都不得拆閱。當然了,一些必要的檢查還是會做。」
唐一芙微微頷首:「那就好,儘早送到。」
她得把陵昌府和沐海府的事兒跟寒山先生好好說說,免得他之後不認賬。
之後,他們就又出發了。
寒山先生在收到信的時候已經和淩衡川匯合了。
淩衡川看到他收了信而且還是唐一芙給的信,頓時覺得心裡酸酸的。
他看了看負責送信的暗衛。
他的呢?
暗衛很莫名的看看他:「少夫人隻寄出來這一封信。」
隻有一封,還是給先生的?
淩衡川的眼忍不住往那邊瞟,想看看裡面寫了些什麼。
寒山先生跟他笑了笑,把信打開,自顧自看了,看完後就直接燒了。
淩衡川氣壞了:「先生,你就算不讓我看內容,隻給我看署名也好啊。」
隻要看到她自己寫的名字也是種慰藉。
寒山先生很無奈,隻能把信封給他了:「殿下,你自己留著吧。」
淩衡川拿過信封,看上面連個字都沒有,這很明顯就不是唐一芙裝的信封,頓時失望無比。
他又看過來:「先生和芙兒說什麼?」
寒山先生笑道:「是秘密,殿下以後會知道的。殿下,我們現在剛打回來,可說是打了東擎國一個措手不及,但之後的戰役就沒那麼簡單了。」
「殿下你做好準備了嗎,依然會堅持之前的選擇,不跟任何世家聯姻,拒絕平衡文武朝臣和世家之間的關係?」
以後遇到的困難會越來越多,殿下為了平衡這些,或許早晚會做出妥協。
寒山先生其實也很矛盾,既不想讓淩衡川這麼累,又不想他最後真的違背本心妥協。
他希望自家殿下永遠是現在這樣朝氣蓬勃心懷希望的樣子。
淩衡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隻是笑道:「沒想到先生跟芙兒都有秘密了,不如我來猜一猜,是跟府城有關嗎?先生騙了芙兒去做什麼事?」
他們是師徒,這些年的相處跟父子也差不多,彼此很了解。
對這兩人的了解,讓淩衡川更容易猜出來他們之間的秘密。
寒山先生笑了笑,但是沒說話。
不管是不是猜到了,反正寒山先生都要讓唐一芙做些什麼,做出這些努力的過程,也是試驗唐一芙能不能堅持本心適不適合做皇後的過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