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一芙帶著人在家裡做肉鬆呢,她想自己試著做一做,就也拿了個棍子敲敲打打的。
但是她使勁太大,把肉都敲起來了,打得也不均勻,引來了梁芷苑的嫌棄。
「少夫人,你也有笨的時候,哈哈哈。」
唐一芙瞪了她一眼:「過年的時候不給你包紅包了,哼,讓你長不高。」
梁芷苑紅了臉:「我大了,不長個了,才不要紅包。」
唐一芙笑道:「傻孩子,你肯定還要長個,這才哪兒到哪兒?多吃肉多喝牛奶,長得高高的,以後跑起來也快。」
她是半認真半調侃的活,但是梁芷苑卻聽得很認真,覺得她說得對。
就是得長得高一點,跑得快一點。
經過了之前的事,她就覺得女子得學會保護自己,不能嬌嬌柔柔的,一點用也沒有,還要連累別人來救。
之前的那件事還是給她造成了心理影響,這是很難消除的影響。
直到現在梁芷苑面對陌生男人都會下意識的緊張,所以唐一芙讓她待在家裡,多跟著家裡的嬸嬸們,免得出去被嚇著。
唐一芙做肉鬆實在不行,被攆走了,隻好在一邊看著她們做。
那些想要學習廚藝的人都被叫來做肉鬆,跟著打雜,看她們的耐心還有手藝。
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看出來她們適不適合。
隻是,唐一芙看林三娘總是欲言又止的,也不知道想什麼呢。
唐一芙現在沒時間管她想什麼,也不想當知心大姐姐,就是很擔心,不知道淩衡川進了府城在做什麼,有沒有被範謝奇為難。
而淩衡川此時沒被為難,他正為難範謝奇呢。
其實唐一芙跟上官七少第一次爭執是在恆山府,但是這件事範謝奇不知道,也就沒必要說了。
他們第一次在範謝奇面前爭執就是在範府,當時的上官七少調戲唐一芙,還當著面的貶低淩衡川,要唐一芙改嫁。
男人嘛,臉面重要,尤其是在這方面。
上官七少做的事實在是太過分了,當著人家的面調戲人家娘子,這種事兒換到誰那裡也忍不了。
要是忍了,那也不能算個男人了。
範謝奇也是男人,很明白這一點,所以淩衡川一反問,他就說不出什麼來了。
朱晉覺得奇怪,追問道:「到底發生了何事?」
淩衡川嘴角揚起輕笑,微微低頭掩飾住眼中的冷意:「還是在下來說吧,那上官七少在範府言語輕佻,侮辱我家娘子,還多次當著在下的面挑釁。朱公子認為這種事可以忍嗎?」
唐軒在一邊忍不住握緊了拳頭,他是隻知道上官七少不是個好東西,卻不知道他做得這麼過分。
朱晉聽完也是有種震碎三觀的感覺,不禁看向範謝奇。
這還是在範府發生的事兒,你還好意思幫上官家的人說和,讓淩衡川和唐一芙先去跟上官家道歉?
你怎麼想的?
上官家哪裡把你當一回事啊?
真把你當回事,就不會在你家裡調戲女人,更不會坑你,讓你去跟王爺承諾一萬斤的冰糖,坑得你沒辦法交代了。
朱晉黑著臉看看他:「上官家那邊不要再試圖說和,我會親自寫信過去,如果他們不聽,那就等著吧。」
上官清要是不識擡舉,就讓他看看孫二強現在是什麼下場。
王爺現在對這些不做事隻知道搗亂的人很厭惡,要是上官家還不識擡舉,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。
反正做生意的人不光上官家一家,能替代他們的人多得很。
他們未必需要上下齊心,雙方爭鬥可以,但絕不能因此耽誤王爺的大事,更不能用王爺的事來算計對方。
這已經觸碰到了王爺的底線。
範謝奇後悔提上官家了,就知道一說就會被罵。
面對大舅子,他也隻能點頭說好。
朱晉看看天色,又看看周圍,問道:「淩公子,你跟胡偉達熟悉嗎?」
淩衡川無奈的說:「在回來的路上偶遇,他跟同管事很熟悉,邀請我們去借住,不過當天晚上就遇到了襲擊,鬧得很不愉快。」
這都是範同知道的事,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。
就連胡偉達看上康玉兒的事,他們也必然已經知曉。
現在會這麼問,肯定不是想知道這些,而是還有別的要問。
淩衡川早有準備,表現得很淡定。
朱晉果然又問道:「那胡偉達臨死之前說是被你們給坑了,說是你給了匪徒的藏身之地讓他去剿匪,他這才去的。」
也是因為這,他才會闖禍,被王爺給盯上。
淩衡川說:「這件事確實是我的侍衛告知的,不過當時我那兩個侍衛帶人護送東西去朔陽府,剛好經過那裡遇到匪徒,差點被截,這才想到去告知。胡大人剿匪成功了嗎?」
朱晉不能跟他說贓款的事,隻能說胡偉達確實抓了匪徒,但是卻因為貪墨和玩忽職守被處理了。
貪墨什麼?
逍遙王是懷疑他貪墨了匪徒手裡的贓款吧?
淩衡川已經明白,但還是做出驚訝的模樣怔愣了一瞬,接著便恍然。
朱晉審視般看過來:「淩公子似乎對此並不意外?」
淩衡川苦笑道:「胡大人此人……人品一般,又好色,所以能出這種事,不奇怪。」
朱晉也知道胡偉達糾纏康玉兒的事,見他說得坦然,似乎真的不知道贓款的事,不禁覺得胡偉達也許真的沒跟他說過什麼。
而且,胡偉達那種人,不可能把那麼多銀錢都交給他們。
不過是喜歡個女人而已,而且還是個婢女,沒必要做到這一步。
「對了,還有一件事。」淩衡川突然又猶豫著開口了。
朱晉立刻感興趣的問:「怎麼了?」
淩衡川說:「之前胡偉達送了一些東西給我家裡,我家想著等以後再還回去的,現在算是同流合污嗎?」
朱晉還以為他知道贓款的事兒,聽了這話不禁哭笑不得。
「不算,是他有目的而送的,跟他的貪污無關。而且,那麼點東西,跟他貪污的銀錢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。」
淩衡川鬆了一口氣的模樣,也就不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