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幼寧這樣護著她,她也要護著幼寧才行
永安侯已經迎了過來,聲音比剛剛溫和了一些,「太子殿下怎麼來了?可是因為今日幼寧帶著您逃學的事情?老臣正要罰她——」
楚淮序聞言神色更冷,「幼寧剛剛一再說了,並不是她帶著孤逃學,永安侯怎麼像是聽不懂一樣?難不成是年紀大了,耳朵背了,腦子也不好了。這樣如何辦差?如何上朝?孤一會兒回宮之後,就幫侯爺跟父皇說一聲,讓侯爺提早頤養天年吧!」
「殿下!」
永安侯心中驚濤駭浪,面上也一片驚慌,話語中更是急切,「殿下不可!」
他才四十有五,正當壯年,未來還想往上走一走,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頤養天年?
太子年紀雖然不大,也並未參政,可他的話,皇上卻是最聽的。
若太子回宮之後真的說了這些話,那他可就完了!
永安侯深吸一口氣,盡量讓自己冷靜一些,「太子殿下,這並非老臣的問題,而是虞幼寧實在頑劣,老臣這才不信她的。」
「那孤就再說一遍,是孤跟學正說了,以後幼寧都不用上琴藝課了,也是孤帶著幼寧出了國子監去街上玩。侯爺還有什麼疑問嗎?」
永安侯心中發苦,他怎麼知道事情竟然真的是這樣?
都怪虞幼寧不說清楚!
虞幼寧明明是和太子一起回來的,可從剛剛進來到現在,卻絲毫沒有提起太子也來了這件事,分明就是要讓侯府出醜。
果然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,就是不親。
永安侯心中越發的不喜虞幼寧,面上卻隻能恭敬地應是,「老臣已經明白了,既然是這樣,那闆子就不打了。」
「僅是如此嗎?」楚淮序冷聲問。
「太子殿下這是何意?還要如何?」
「侯爺為什麼對幼寧有偏見,又為何對幼寧喊打喊殺,是誰跟侯爺說這些都是幼寧的錯?侯爺不應該處罰始作俑者嗎?」
「這......」
永安侯面露猶豫,朝著林若梨看去。
可這是梨兒啊!
這可是未來可的太子妃!
林若梨的淚珠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,不停地往下落,「太子哥哥,你要為了幼寧處罰梨兒嗎?」
「把弄是非,謊話連篇,給你機會還不澄清,依舊說謊,難道不該罰?」
「梨兒沒有...」林若梨搖頭,「不是梨兒說的...」
林思瓊也趕忙道,「是啊,太子殿下,這些的確不是梨兒說的,是送梨兒回來的人說的,翟世子要真是的,話都說不清楚,這才讓父親誤會了,也讓幼寧受委屈了。不過好在太子殿下來了,將事情全都說了清楚,也算是還了幼寧清白,那這件事便算了吧!」
口中這麼說著,林思瓊搭在林若梨肩膀上的手輕輕地拍了拍。
林若梨瞬間明白了母親的意思,可憐巴巴地看了楚淮序一眼之後,雙眼一翻,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。
「梨兒!」
林思瓊驚呼一聲,趕忙蹲下身,將林若梨摟在了懷裡。
侯夫人見狀,連忙起身走過來,「梨兒這是怎麼了?趕緊讓府醫去春雪院,快些把梨兒送回去!」
林思瓊面帶慌亂,滿眼擔憂,眼眶已經通紅一片,「太子殿下,眼下梨兒已經暈了過去,她身子本就柔弱,太子殿下也不想因為這一件誤會,就要了梨兒的命吧!梨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對太子殿下又有什麼好處?還請太子殿下贖罪,臣婦要帶著梨兒回去了。」
林若梨被大力婆子抱在懷中,林思瓊和侯夫人一左一右跟著,很快就行這屋裡離開。
永安侯面上滿是疲憊,「太子殿下,多謝你為幼寧作證,將這件事說清楚了,不過剩下的是老臣的家事,就不勞太子殿下費心了。」
楚淮序自己也知道,永安侯不願意,他不可能強壓著永安侯處罰林若梨。
心中不悅,楚淮序沒搭理永安侯,而是看向了虞幼寧,「幼寧,你怎麼樣?嚇到了嗎?」
虞幼寧緊緊地拉著虞聽晚的手,對著楚淮序搖了搖頭,「沒有,我沒嚇到。謝謝你幫我。我娘親累了,我要想帶著娘親回去了。」
「好。」楚淮序點了點頭,「明日上午下了學,我就帶你進宮,帶你去見我父皇母後,幼寧這麼可愛,他們肯定都會喜歡你的。」
永安侯聽到這話,心中又是一驚,「幼寧明日要進宮面聖?這怎麼可以!」
「為什麼不可以?」
眼看著楚淮序面色更冷了幾分,永安侯趕忙解釋,「殿下誤會了,老臣沒有別的意思,隻是幼寧剛回府沒幾天,還沒學過規矩,老臣隻是怕她進宮之後衝撞了聖上和娘娘。」
「侯爺多慮了,父皇和母後隻討厭心機深沉之人。再者,幼寧是孤請進宮中做客的,父皇母後更懂得待客之道,就算幼寧活潑一些,他們也會寬容後輩的。」
永安侯眉心跳了又跳,「說起來,梨兒也許久沒有去拜見皇後娘娘了,不如讓梨兒明日一起去?」
「她不是身體柔弱暈倒了嗎?那就在府中好好養著吧!」楚淮序直接拒絕。
也不等永安侯再說什麼,楚淮序同虞幼寧和虞聽晚就一起走了出去。
虞聽晚一直沒有說話,微微垂著眉眼,整個人都有些沉悶。
直到回到房中,虞幼寧才抱住了虞聽晚的胳膊晃了晃,「娘親,這裡一點都不好,他們對你不好,對我也不好,我不想待在這裡了。」
虞聽晚擡起手,在虞幼寧白嫩嫩的臉頰上摸了摸,心中滿是愧疚,眼眶更紅了。
「都是娘親不好,險些讓幼寧被打。」虞聽晚聲音哽咽,「娘親也是沒想到,父親竟然這麼狠心,今日若是沒有太子......」
「若是沒有太子,我就直接把那些人全都打趴下,帶著娘親離開這裡!」虞幼寧說著,還將小手握成了拳頭,「娘親,咱們走吧!好不好?外祖父和外祖母要是知道娘親在這裡受了這麼多委屈,定然要心疼哭的。幼寧也心疼娘親!」
虞聽晚聞言,又是好笑又是心酸。
明明是虞幼寧受了諸多委屈,她卻渾不在意,隻在意她這個娘親受了多少委屈。
幼寧這樣護著她,她也要護著幼寧才行。
虞聽晚下了決心,「好!既然他們都不歡迎我們,那我們走就是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