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6章 刀在這兒,有本事就殺了我
虞幼寧拿著藏寶圖研究了一下,這才找到了方向。
這裡是深山,還是很久都沒有人踏足過的深山,到處都是雜草叢生,根本就沒有路。
南宮家的人按著刀劍走在前面,將各種雜草全都劈砍了,這才能順利的前行。
拓跋若梨等人,和他們幾乎是並排前行,前面也有人在清路。
拓跋若梨高高地擡著下巴跟在後面,滿臉的驕傲與自得。
霍清塵看了一眼,收回視線後,皺著眉頭詢問,「她一直這麼仰著頭,脖子不疼嗎?」
這個問題把眾人都給問得愣住了。
誰會在意拓跋若梨的脖子疼不疼啊!
也就隻有霍清塵才會關注這一點!
見沒人回答,霍清塵也發覺自己問了一個有些蠢的問題,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徹底閉了嘴,認認真真的趕路。
走了兩刻鐘之後,眾人再次停了下來。
此時距離目的地,已經很近了。
但是目的地上畫著一座高山,可他們面前,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木之外,根本看不到高山的影子。
南宮夢不信邪,還專門飛到了樹頂上去看。
不多時,南宮夢重新落回到了地面上,「我剛剛已經看過了,在這周圍,別說是高山了,就連低矮的山坡都沒有,一望無際的,全是鬱鬱蔥蔥的樹木。」
虞聽晚聽到這話,也覺得十分的意外。
「難不成,是這圖上畫錯了?」
霍清塵想了想道,「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寶藏,這圖就是隨便畫的,騙我們的!」
楚淮序沒說話,總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。
另一邊,上官仙蕊根本不相信南宮夢的話,自己飛到了樹梢上。
拓跋若梨仰頭看著上官仙蕊,沒等一會兒,就見上官仙蕊冷著臉跳了下來。
「怎麼樣?」林思瓊迫不及待地追問。
上官仙蕊雖然對拓跋若梨很客氣,但那是因為拓跋若梨的身份。
可林思瓊,拓跋若梨卻是看不上的。
上官仙蕊冷冷的看著一眼林思瓊,「想知道自己上去看。」
林思瓊就算是個反應再怎麼遲鈍的人,聽到這話,也知道上官仙蕊這是故意在針對自己,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,「你怎麼能這麼說話。」
「呵。」上官仙蕊冷笑一聲,「不然,你還想讓我怎麼跟你說話?你以為自己是誰?」
聽到這話,林思瓊下意識地看向了拓跋若梨。
若是拓跋若梨這個時候維護自己,那上官仙蕊絕對不敢再這麼囂張。
可拓跋若梨隻是冷眼看著,絲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。
看到拓跋若梨這個反應,林思瓊臉色都更蒼白了幾分。
這還是她精心養大的女兒嗎?
看見母親被人欺辱,竟然就是這樣一個反應嗎?
上官仙蕊見狀,更加肆無忌憚地嗤笑了一聲,「別以為你是殿下的母親,就能仗著殿下的勢耀武揚威了。你不過是連一個名分都沒有,不被西涼皇室承認的人罷了!」
「做了那麼多噁心的事情,還被抓了個正著,在那污穢不堪的地牢裡待了那麼長時間,也不知道都經歷了些什麼.....這樣的經歷,就算是從地牢裡出來了,也不過是到處丟人現眼而已!」
「你若真的把殿下放在心上,真的為了殿下好,就應該自行了斷,別再讓殿下因為你的存在,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。」
上官仙蕊每說一句,林思瓊的臉色就蒼白一分,身體也在輕微晃動,顯然被氣得不輕。
林思瓊也不跟上官仙蕊爭吵,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拓跋若梨,「你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嗎?你也希望我這就死了,省得讓你名聲有損嗎?」
拓跋若梨微微一笑,笑容十分的得體,讓人看不出絲毫不對,「母親這是在說什麼,我怎麼會有這麼大逆不道的想法!」
上官仙蕊見狀,更加的鄙夷了,「你竟然還有臉問殿下,殿下年紀小,心心念念都是你這個母親,怎麼可能有那麼惡毒的想法。我隻是在說你,你若是有自知之明,就應該自己去死——」
還不等上官仙蕊把話說完,林思瓊突然從一個侍衛的腰間抽出了他的挎刀,並且將刀扔在了上官仙蕊的面前。
上官仙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,一臉警惕地看著林思瓊,「你幹什麼?」
林思瓊挑了挑眉,「你既然如此為你的殿下鳴不平,既然口口聲聲都說我該死,那你怎麼不直接殺了我?
刀我給你了,有本事你就現在殺了我。若是沒這個膽量,那以後就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些話。
你說得對,我的確還沒被西涼皇室承認,可我身上的皿脈卻是做不了假的,不然,你的好殿下,是如何成為西涼的皇太女的?
難不成她以前冒充大雍太子的天命之女,現在又冒充西涼皿脈?」
此言一出,一直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切的拓跋若梨,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。
她怎麼敢的!
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她,林思瓊到底是怎麼敢的!
拓跋若梨沒有辦法當面質疑林思瓊,隻能目光冷然地看著上官仙蕊,「說夠了嗎?若是不會說話,可以閉嘴。你若是做不到,本宮可以讓人幫你!」
上官仙蕊鬧了個沒臉,卻又敢怒不敢言。
南宮夢從頭看到尾,突然拊掌大笑。
「有意思!真是太有意思了!上官仙蕊,你怎麼這麼怕這西涼的皇太女?上官家該不會是要投靠西涼吧?」
就上官仙蕊這個性格,若不是被拓跋若梨拿住了把柄,那就隻可能是有所求,不然絕對不可能在這裡受夾闆氣。
上官仙蕊惡狠狠地瞪了南宮夢一眼,卻並沒有反駁。
這個態度,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她這是被南宮夢給說中了!
可是說中了的南宮夢,卻絲毫不覺得開心。
上官家和南宮家,不論從哪方面來看,都是一樣的。
上官家為什麼會突然歸順西涼?
是上官家出了什麼事情?
還是別的什麼原因?
南宮夢的年紀雖然不大,經歷的事情也不夠多,但這並不代表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懂。
恰恰相反,南宮夢懂得還不少。
尤其是事關家族的時候,她更加的警覺。
南宮夢有心想要詢問一下是怎麼回事兒。
可上官仙蕊卻已經轉過頭,低聲說起了自己剛剛上樹之後看到的情形。
「附近的確是一個小土丘都沒有,更不要說高山了。」上官仙蕊低聲道。「這藏寶圖,可能真的有什麼問題。」
拓跋若梨下意識的挑起眉頭,卻並沒有生氣,反而嘲笑地看向虞幼寧。
「大老遠地跑來找寶藏,結果藏寶圖卻是假的!白費功夫!」
虞幼寧哼了一聲,「我白費功夫,你不也一樣嗎?
我們是碰巧碰上了,來看看情況。
但你應該是在京城聽到了消息,特意趕過來的吧?」
虞幼寧的話,句句都說到了重點,句句都刺到了拓跋若梨敏感的心!
拓跋若梨黑臉,「本宮是西涼的皇太女,你竟然對我不敬!」
「那又怎麼了?」虞幼寧反問,「我是大雍的人,你是西涼的人,我為什麼要對你畢恭畢敬?這不是下了我大雍的臉面嗎?」
這話說得一點兒毛病都沒有。
拓跋若梨剛要說話,周圍的樹林裡,卻突然跑出來不少人。
這些人全都江湖打扮。
從他們的站位就能看出來,他們是各自為營。
但下一刻,讓人覺得奇怪的一幕出現了。
這些明顯是各自為營的人,全都用各種戲謔的眼神看著拓跋若梨。
「呦呵!這就是西涼的皇太女啊!可真威風啊!都跑到咱們大雍來耍威風來啦!」
「這威風勁兒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是西涼的女皇了呢!」
「怎麼著?還想讓我們這些大雍的子民,跪下給你磕一個啊?」
聽到這些人的話,這虞幼寧總算是明白了,他們為什麼這麼陰陽怪氣了。
私下裡,他們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敵人。
但是在面對西涼這個野心勃勃的敵國時候,他們卻這都站在同一個陣營。
拓跋若梨雖然也是個能說的,可她畢竟是個六歲多的小姑娘,又剛剛登上高位沒多久,再加上敵眾我寡,氣勢上就輸了。
她瞪著眼睛看著對方這些人,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。
見拓跋若梨不吭聲,眾人這才算是滿意了。
「想要耍你皇太女的威風,就回你的西涼去!」
「我們可不會對著你這個西涼的皇太女卑躬屈膝!」
「你來這裡,是想找屬於我大雍的寶藏嗎?你也太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!有我們在,你就別想把寶藏帶走!」
聽著眾人義憤填膺的話,虞聽晚對他們倒是多了幾分欣賞。
家國興亡,匹夫有責,這話放在他們的身上,倒是也挺合適。
虞幼寧看了一眼這群人,湊到楚淮序的耳邊小聲開口,「他們這話說得有問題呀!那寶藏不是金礦嗎?不管是在場的誰找到了,都拿不走啊!」
金礦是金礦,金子是金子,這可是兩碼事!
楚淮序無奈地看了一眼虞幼寧。
都到這種時候了,也就隻有虞幼寧才會注意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