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我是夫人的贅婿,夫人去哪兒我就去哪兒
一等將軍府門口。
永安侯臉色鐵青,「老元帥,我兒的事情,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?」
「交代什麼?」溫老爺子聲如洪鐘,「我有什麼好交代的?我都沒見過你兒子!」
「我兒子昨晚來了將軍府,卻遇到了歹人,這事老元帥不知道嗎?」
「老夫當然不知道!」
溫老元帥說著看向管家,「管家,昨晚有人登門造訪嗎?」
「沒有。」管家立即搖頭。
「我兒並沒有進門,隻是剛要靠近大門,就被歹人給偷襲了。」
溫老元帥聞言,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,「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?你兒子連老夫府上的大門都沒靠近,他現在出了事情,你卻找老夫要交代!交代什麼?交代你兒子還沒長大,不要讓他一個人出門嗎?」
永安侯臉色越發難看,卻愣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。
林遇是在一等將軍府外面出的事情,若是真的掰扯起來,的確和溫家沒什麼關係。
可若是讓他就這麼算了,他又覺得不甘心。
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!
整整吐了一個晚上,此時臉色蠟黃,不停地反胃噁心,整個人生不如死。
真要是這麼吐下去,真就沒命了!
偏偏府醫還說,隻能治病不能醫心,他的本事解決不了林遇現在的情況。
「祖父!我來啦!」
虞幼寧奶呼呼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。
永安侯下意識地循聲看去,就見虞幼寧正抱著一隻胖乎乎的橘貓往這邊跑。
她穿著綠色的襦裙和褙子,紮著雙丫髻,髮髻上依舊掛著紅色的絨球,隨著她的跑動不住地在空中跳躍。
天氣已經熱了起來,她的褙子是七分袖,袖子寬大如同荷葉,露出的半截小臂像是雪白的蓮藕一般,也像是剛剛做好沒有粘豆粉也沒有切的驢打滾,軟軟糯糯的,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戳一戳。
剛剛還滿臉嘲諷之色的溫老元帥,此時表情瞬間柔和了下來,一張老臉都笑成了菊花。
「幼寧,你怎麼出來了?」
「我想去看看舅舅!」虞幼寧實話實說。
吃了無敵臭臭丸,最少也要吐三天。
舅舅的看起來就虛虛的,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住。
溫老元帥不太贊同虞幼寧過去,下意識皺起了眉頭,「去看他幹什麼!」
永安侯府之前都那麼欺負她們母女兩個了,幼寧竟然還要去探望林遇。
他的孫女就是心軟!
永安侯看到虞幼寧,眼前突然一亮。
虞幼寧是會醫術的啊!
不僅治好了淮南王的女兒,聽聞昨晚老侯爺也是被她給治好的。
外人都能治好,她自己的親舅舅那不是更手到擒來?
「幼寧!你舅舅昨晚被歹人害了,現在吐得厲害,你趕緊回去給他治病!」
「你就這麼一個舅舅,你不把他治好,以後可就沒有舅舅了。」
「你早日把你舅舅治好,我也好早點安排認親宴。」
虞幼寧面露疑惑,「認親宴是什麼呀?」
永安侯下巴微微擡起,臉上滿是笑意,眉宇間全是倨傲,「自然是你母親的認親宴!我打算將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請來,讓他們做個見證,把你母親的名字寫到族譜上,以後你母親就可以姓林了!」
「為什麼要姓林?」虞幼寧還是不明白,「姓林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?」
溫老元帥頓時哈哈大笑,「幼寧說得對,姓林有什麼好的?為什麼要改姓林?難不成是林姓鑲了金邊?」
永安侯剛要說話,就看到從大門內走出來的虞聽晚,以及走在虞聽晚身側的男子。
男子的長相氣質都超凡脫俗,眉眼和溫老元帥有五分相似。
隻看這張臉,男子的身份就已經明了。
這肯定是溫老元帥的小兒子了!
聽聞他少年時期就跟著師父走了,多年不曾在京中露面。
原本還以為他在外面長大,會長得粗鄙不堪,沒想到竟然也出落的龍章鳳姿。
估計也就是因為他是在江湖中長大,常年在外闖蕩,這才能碰上了鄉野長大的虞聽晚,並和其結為夫妻。
若是在京城中長大,怎麼可能會娶虞聽晚這樣的女子為妻?
幸而虞聽晚遺傳了他和夫人的相貌,長相還算不錯,這才能瞎貓碰上死耗子,嫁為溫老元帥的小兒子。
這麼一想,永安侯多了幾分自得。
「聽晚啊,你之前隱瞞和溫二少結婚的事情,我這當父親的就不同你計較了。我和你母親已經商量過了,等遇兒的身體好了,就給你舉辦一場認親宴,將你的身份過了明路,這樣你和溫二少才算是門當戶對,也方便你以後在京城行走。」
「現在趕緊讓幼寧同我回去,給遇兒看看,遇兒吐了一整晚,此時臉色蠟黃,人都陷入昏迷了。若是再耽擱下去,怕是要出大問題!」
「遇兒可是你的親弟弟!你以後想在溫家過得好,還要靠著遇兒給你撐腰!你可別一時糊塗,做下錯事。」
虞幼寧立即小跑到了虞聽晚身後,盯著虞聽晚的腰看了又看。
「娘親,你的腰怎麼了?為什麼要讓別人給你撐?可我沒看出來有什麼問題呀!」
永安侯的臉瞬間落了下來。
這個虞幼寧!
真是一點兒都不討喜!
溫老元帥卻哈哈大笑了起來,「幼寧你說得對,你娘親的腰好好的,用不著別人給她撐!再說了,一個世子之位都請立不下來的公子哥兒,拿什麼給你娘親撐腰?」
請立世子遲遲不能成功,一直都是永安侯心中的一根刺。
此時聽到溫老元帥再次提起,不僅心上被紮了一個大窟窿,就連臉上也火辣辣的。
「遇兒還小——」永安侯咬著牙就想辯解。
溫老元帥笑著點頭,「十七歲嘛,是還小。我大兒子十七歲的時候,也才憑藉著軍功封了一個小小的三等將軍,真是丟人啊!」
永安侯的臉黑如鍋底。
溫老元帥這不是炫耀是什麼?
偏偏他又沒有任何可以辯駁的話,隻能當聽不見,繼續去看虞聽晚。
「聽晚,世家大族的媳婦可不當,你當真不要娘家?若是以後被欺負了——」
「誰說她是溫家的媳婦了?」溫老元帥再次打斷了永安侯。
永安侯先是一愣,隨即就笑了起來。
看吧!
溫老元帥現在就不承認她的身份了!
她一個鄉野長大的村姑,真以為隻靠著一張臉,就能在溫家立足?
正想著,就見溫老元帥一臉認真道,「聽晚沒嫁到溫家當媳婦,是我兒子做了聽晚的贅婿!」
永安侯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。
溫老元帥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
他竟然讓他的小兒子,給虞聽晚這麼一個村姑當贅婿?!
他是瘋了嗎?
溫老元帥十分享受永安侯的震驚,鄙夷地看著他,「不然你以為,幼寧為什麼姓虞?」
即便親耳通道了溫老元帥這一番話,永安侯還是不願意相信,「幼寧真的姓虞?不是聽晚為了隱瞞她是溫家孫女的身份而胡說的?」
虞聽晚向前走了一步,神色淡淡地看著永安侯,「幼寧就是姓虞,我從未胡說。
至於侯爺剛剛說的認親之事,就不必了。昨日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,以後我和侯府沒有半點關係。侯府已經有了一個大小姐,又何必非要認我回去呢?」
「昨日的事情,不過是話趕話說到了那裡,你非要和自己的親生父母計較這麼多嗎?」
「若是沒有我和你母親,哪裡會有你?我們也是為了你好,你不領情也沒關係,怎麼還記恨我們?」
「誰家的女兒會像你這樣記恨親生父母?我都已經拉下臉面來找你了,你不要得寸進尺!」
永安侯越說越氣,儒雅的長相都變得有些猙獰。
昨日就已經看清楚了永安侯的為人,虞聽晚自然不會再也因為這樣的話而生氣。
她不僅不生氣,甚至懶得同他爭辯。
「你若是來求醫,我可以帶著幼寧去看看。」虞聽晚淡淡的開口,「你若是來說認親宴的事情,那便回去吧!」
見虞聽晚態度堅決,永安侯也知道認親宴的事情著急不來,隻能暫時將這件事放在一邊。
「遇兒還在家裡等著,你母親的眼睛都要哭瞎了,你趕緊帶著幼寧回去給遇兒看看!」
虞聽晚這才看向溫老元帥,「父親,我帶著幼寧去看看,您先回府吧!」
溫老元帥擺了擺手,「罷了,你們想去就去吧!你和幼寧都是良善之人,心又軟,見到受傷的野貓野狗都要救治,我也不攔著你們。」
永安侯再次氣結。
這話豈不是在暗示他的遇兒和野貓野狗一樣個?
可溫老元帥並沒有直說,他又是個火爆的脾氣,並不好惹,永安侯就算心中不滿,也隻能咬牙忍著。
溫時宴一直沒有開口,直到此時才道,「夫人帶著我一起去吧!我是夫人的贅婿,夫人去哪兒我就去哪兒!夫人的腰不舒服了,我還能給夫人撐腰!」
虞幼寧不甘落後,趕忙擠進兩人中間,仰著小臉兒看向虞聽晚,「娘親娘親!你的腰要是不舒服了,幼寧給你治!保準你的腰永遠好好的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