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天命之女的身份,當真沒問題嗎?
楚淮序的眉頭緊緊地皺著,並沒有開口說話。
虞幼寧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的林若梨,又看看眉頭緊皺的楚淮序,懊惱地揉了揉臉,「你們不要因為幼寧吵架啦!幼寧什麼都沒想搶!真的!」
她已經有祖父祖母,外祖父外祖母,還有師父師兄舅舅...有這麼多人疼她,她不會和林若梨搶的。
不論是永安侯府的人,還是太子,她都不稀罕!
翟鶴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虞幼寧,「說得好聽!你要是不想搶,回永安侯府做什麼?還不是貪慕榮華富貴!」
虞幼寧不解地看向翟鶴明,「可那是我娘親的家啊!為什麼不能回?再說了,是外祖母把我和娘親接回去的,不是我們主動找回去的!」
翟鶴明張嘴就要反駁,可張開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。
虞幼寧這話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......
見翟鶴明竟然不說話了,林若梨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嫌惡。
霍清塵說的果然沒錯,翟鶴明就是個蠢貨!連一個五歲的女娃娃都吵不過,要他有什麼用!
見他們都不說話了,虞幼寧轉而看向了霍清塵,「你坐在哪兒啊?」
這話題轉變得太快也太生硬,就算是霍清塵都有些不明所以,但還是回答了虞幼寧的問題,指向了角落裡,「那邊!」
「那你有同桌嗎?」
「沒有啊!」霍清塵驕傲無比,「沒人敢和我坐一起,他們都怕我!」
「那我和你坐一起吧!」
「為什麼?」霍清塵面露不解。
「我怕梨兒說我搶她的太子哥哥。」虞幼寧認真地解釋,「我真的不想搶。」
看著虞幼寧小臉兒上認真的神情,霍清塵認真地思索片刻之後,這才點頭同意下來,「行吧!那就讓你跟我坐一起。不過,我天生神力,你不害怕嗎?」
「不害怕!」虞幼寧脆生生地回答,「我的力氣也很大呢!」
霍清塵對這話不以為然,「能有多大!走吧,要上課了!」
虞幼寧立即抱起了桌上的一摞書本,屁顛幾顛兒地跟著霍清塵,去了角落裡坐下。
眼見著虞幼寧跑了,林若梨心中這才稍稍滿意,還算這個小村姑識相!
正想著,就見楚淮序竟然轉頭看向了虞幼寧的方面,還看得十分認真。
林若梨剛剛放下的心瞬間提了起來,眼神更像是淬了毒一樣的看向虞幼寧。
楚淮序認真的感受了一下,身上那暖洋洋的感覺淡了不少,這感覺就像是溫泉水涼了,但又沒徹底涼。
和以前比起來,其實是要舒服要一些的。
可和剛剛那通體暖洋洋的感覺相比較,就差的太遠了。
楚淮序擡起眼皮,看向面前坐著的林若梨。
明明林若梨才是天命之女,可為什麼他的身體卻因為虞幼寧而大有好轉?
林若梨天命之女的身份,當真沒什麼問題嗎?
他們幾人吵吵嚷嚷了半天,朱學正閉著眼坐在蒲團上,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。
這幾人不是太子,就是天命之女,還有承義侯府的世子和鎮北侯的嫡次子,他又不是祭酒,他們之間的爭鬥,不是他能插手的。
直到虞幼寧抱著東西去和霍清塵坐在一處,朱學正這才睜開了眼。
他對虞幼寧換座位的事情視若無睹,隻是叮囑了一句,坐在那邊也可以,但要好好寫字,莫要被旁人影響了。」
虞幼寧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,眼裡滿是疑惑不解,「學正,旁人是誰啊?」
「......」
朱學正直接無視了虞幼寧的話,開始宣講。
朱學正是書法大家,一手草書堪稱一絕,楷書也寫得十分的好。
他先是拿出了眾人前一天的課業,細細地講了眾人的不足,這才布置了今日的任務,讓眾人磨墨練字。
虞幼寧這次沒睡著,聽得還十分的認真,寫的也認真。
寫了幾個字,見霍清塵沒動筆,有些奇怪,「你怎麼不寫?」
霍清塵傲嬌地哼了一聲,雙手抱兇,下巴高高擡起,一臉的傲嬌,「我以後是要當大將軍的,我的手是要用來拿刀殺敵的,練字做什麼!認識會寫不就行了嗎?」
虞幼寧接連眨了幾下眼睛,「可以後你當了大將軍,若是要寫戰書,你的字卻奇醜無比,豈不是讓敵軍笑話?就算你打了勝仗,也會有人偷偷笑話你字寫得不好看。那多丟人呀!我二伯說了,不能寫一手好字的士兵當不了好將軍!」
聽著虞幼寧叭叭地說了這麼一堆,霍清塵面露深思,片刻之後問了一個問題,「你伯伯是誰?」
「伯伯就是伯伯呀!還能是誰!」
虞幼寧還鄙夷地看了一眼霍清塵,「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呢,原來這麼笨!既不會寫字,也聽不懂我說的話。」
霍清塵皺了皺眉,一把將毛筆握在了手中,「不就是寫字嗎,誰不會呀」
朱學正從前往後面慢慢走,每走到一人身邊,就會停下來指導一二。
直到走到角落裡,看到認真寫字的虞幼寧和霍清塵後,朱學正愣住了。
什麼情況?
一向對練字沒有什麼興趣的霍清塵,隻會趴著睡覺的霍清塵,今日竟然在好好練字!
難不成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?
朱學正閉了閉眼,再次看去,霍清塵還在認真練字。
該不會是在鬼畫符吧?
朱學正心中想著,放輕了腳步,慢慢走上前,低頭去看。
就見霍清塵字寫得雖然不好,可是卻十分的認真,握筆的姿勢也是正確的。
看到這一幕,陳學正眼眶一熱,幾乎老淚縱橫。
霍清塵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,定然是受到了影響。
這麼想著,朱學正的視線就落在了虞幼寧的身上。
看來,都是虞幼寧影響了霍清塵!
朱學正心中想著,快步走了過去,想看看虞幼寧這麼認真,寫的字究竟如何。
剛看到紙上的字跡,就為之一震!
紙上的字跡氣勢磅礴,「點」如高峰墜石,「橫」似千裡陣雲,墨痕未乾處竟有飛白之勢......
這哪裡像是一個剛剛蒙學的五歲稚童所寫?
書法分明已經大成!
朱學正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,臉頰因此而漲紅,聲音更是粗重,「幼寧,你這書法是跟誰學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