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庭之垂眸望著花姿豐盈的山茶花，淡雅的芬芳襲人。

　　「各花入各眼。」

　　顧庭之將花別在她發間。

　　再美，隻是她的點綴。

　　蘇葉心領神會，捏著他的下巴，在他唇上輕啄一下。

　　「我是一個善妒，佔有慾極強的人。你若想要納妾，不論我多麼喜歡你，也會一腳蹬了你。」

　　蘇葉心裡藏不住話，有人不安分的想給顧庭之後院塞人。

　　她必定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顧庭之，若他明知她無法接受，依然納娶新人，對她隻怕情盡，又何必留戀？

　　「儘早斷了這個念頭，你早已沒有機會。」顧庭之指尖一用力，花瓣零落在地。隻有一半山茶花，殘敗的別在她的發間。

　　顧庭之垂眸望著指尖沾染淡粉的花汁，眼底一片深暗，蘇葉不會無緣無故提及納妾一事。

　　慧娘的妹妹進京，蘇葉便這般不安地試探他。

　　必定是慧娘起了不該有的心思。

　　「與其整日胡思亂想，你不如多花些心思，為我多做兩套冬衣。」顧庭之捏一下她的鼻尖，眼中滿是無奈。「你一個人我都沒有多餘的空閑陪伴。多娶幾個回來陪你解悶？你整日忙得腳不沾地，留她們鎮宅嗎？若是如此，不如養一條犬，能省不少銀子。」

　　顧庭之轉身去了書房，鋪開宣紙，研墨，提筆寫一封信，寄去文家。

　　蘇葉揉一揉鼻子，這個悶騷的男人，說幾句甜言蜜語會怎麼樣？

　　從他嘴裡摳一句中聽的話，太艱難了！

　　還想穿她做的衣裳？做夢去吧！

　　蘇葉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花瓣，擡手拔下山茶花，隨手扔在桶簍裡。

　　打開箱籠，將新買的一匹布取出來，比劃著裁剪，給顧庭之做褻衣。

　　她做過好幾套衣裳，針線活越來越好。可是做外裳，卻差火候，多做幾身內衫磨鍊手藝。

　　蘇葉畫好線，拿著大剪刀，咔嚓咔嚓剪下來。

　　心裡一邊尋思：文家未曾教好慧娘，得叫他們將閨女接回去，什麼時候教好了，再將他們閨女接回來。

　　——

　　慧娘陰著臉，穿著夾棉短襖，坐在院子裡等文茵。

　　天快擦黑，細碎的腳步聲響起，慧娘起身站在門邊，文茵細瘦的身影從門內出來。她伸手拽著文茵，「啪、啪」劈手兩耳光打下去。

　　文茵白嫩的臉瞬間紅腫。

　　「爹教你念書，我娘教你做人，到頭來養出一個賤胚子。小婦養的終究是小婦養的，骨子裡的賤性改不了！連自己的姐夫都搶，你要不要臉！」慧娘氣紅眼睛，之前緩過來去找文茵算賬，這個小賤人跑了。憤恨的生出尖利的手指，氣勢洶洶的朝文茵臉上揮去。「你不要臉，我就撕了你這張狐媚子臉！」

　　「啊——」慧娘尖叫，手腕似要被捏斷了。

　　顧子寧扣住慧娘的手腕，就著院裡燈籠散發出的微光，看著文茵紅腫的臉，用力將慧娘給拽開。

　　顧子寧低叱一聲，「你發什麼瘋？」

　　「子寧，子寧，是文茵……」把肚兜藏進你的包袱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