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求之不得。」

　　秦初夏聲音清冷而堅定。

　　緊繃的身體，也隨之呈現最放鬆的狀態。

　　她甚至給顧思賢出主意，「表姨不在這兒，你大可不必勉強自己做違背心意的事情。」

　　秦初夏轉過身來，抓起熱水囊朝顧思賢擲過去。

　　顧思賢要被這個油鹽不進的女人給氣死，他大力捏住熱水囊，扔在床上，「你不要便扔了。」說罷，大步離開。

　　「哐當」一聲，門關上。

　　滿室寂靜。

　　秦初夏盯著床上的熱水囊，好半晌，拿起放在桌子上，拉高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。

　　顧思賢站在床邊，注視她這一系列動作，悶在心口那口氣，要堵得他差點心梗。

　　犟驢！

　　顧思賢陰著臉，坐在門口台階上。

　　日上中天，長安氣喘籲籲地回來，顧思賢取一個乾淨的水囊扔給長安，讓她灌滿熱水給秦初夏，又找來一個湯婆子，給秦初夏暖被窩。

　　最後，叮囑長安，別說東西是他拿的，大步下山去。

　　——

　　顧雲舒的醫館開張，蘇葉換了日子，在登高樓大會之前。

　　蘇葉與顧庭之抽空過來熱場子，揭開牌匾上的紅綢布，顧庭之便去官署，蘇葉去一趟醫會。

　　清平郡主踏著炮竹聲而來，進了醫館，四處轉悠一下，拍一下顧雲舒的肩膀，「挺不錯的，你這醫館走的路子，和你娘的醫會一樣？」

　　顧雲舒心情很好，興奮地挽住清平郡主的手臂，「咱倆關係好，我如今出師自己幹，你好意思兩手空空，啥賀禮都不帶？」

　　清平郡主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錢莊存票，拍在顧雲舒腦門上，「姐們是個實在人，不來那些虛的。」

　　顧雲舒拿著存票一看上頭的數字，喜得見牙不見眼，「清平，你深得我心！」

　　「財迷！」清平郡主瞧見有人來，擺了擺手道：「你忙，我隨意。」

　　「好。」顧雲舒將存票收起來。

　　「舒兒妹妹，恭賀你開張大吉，事事順心。」溫如意帶著冬雪過來，將賀禮送呈過來，是一副字，「這是我向謝太師求的字，你看喜歡不喜歡。」

　　顧雲舒原來不想接，一聽是謝太師的字，她將字畫接過來，展開。

　　妙手仁心。

　　顧雲舒認出來，這的確是謝太師的字，抿緊唇角，心思極其複雜。

　　她看溫如意一眼，沒覺得她會這般好心。

　　溫如意笑意盈盈：「喜歡嗎？我求了謝太師好久，他才給我提這副字。」她掃一眼空蕩蕩的牆壁，指著正對著門口的地方，「掛在這兒正合適。」

　　「謝太師今後是我的祖父，你向他求字贈我，自然不合適，他才會再三考慮。到底顧及女孩子麵皮薄，方才沒有拂你的臉面。」顧雲舒將字捲起來，遞給阿梨，「謝爺爺的字，好生收起來珍藏，別弄壞了。」

　　阿梨噘著嘴，不滿地看溫如意一眼，覺得她真是礙眼。

　　溫如意渾不在意，親熱的拉住顧雲舒的手，詢問道：「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，謝哥哥今日應該給你道賀，這個時辰了，怎得還不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