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清睨她一眼，意味不明道：「在此之前，我也不知。」

　　淡淡地一眼，蔣玉瓊寒毛豎起來。

　　她不敢太放肆，柔聲說道：「燕哥哥，你一個人在京城，我不放心。我不壞你的事情，你讓我留在京城？」

　　沈宴清將手裡的花，修剪一番，插在瓶中。

　　他不假顏色道：「那是你的事。」

　　蔣玉瓊習慣沈宴清冷淡的態度，她看向牆壁上掛著的美人圖。

　　畫中人瓊姿玉貌，氣度高華，天人之姿。

　　蔣玉瓊靠近，細細端詳，不由自慚形穢。

　　「燕哥哥，這是誰呀？」蔣玉瓊擡手去觸摸畫像，半截花枝飛射而來，手腕一痛，白皙的手腕瞬間紅了，她捂著手腕，看向沈宴清，他在擺弄瓶中的鮮花，一個眼神都不給她，緊咬著唇瓣，心下委屈。

　　她看著片刻功夫變紫的皮膚，望一眼畫像，一把將插進花瓶的花拔出來，退到門邊。

　　「燕哥哥，這花當做你給我的賠禮。方才你的力道很大，我的手腕很疼。」

　　蔣玉瓊朝沈宴清燦爛一笑，晃一晃手裡的鮮花，帶著婢女離開。

　　沈宴清望著空瓶，重新修剪一些插好，放在畫像下面。

　　他看著畫像上沾染一點浮塵，取來絲帕擦拭乾凈。

　　淮南王妃站在門口，看著沈宴清眉眼俊朗，溫柔如水，又有一絲不符年紀的滄桑深沉，彷彿有故事一般。

　　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浮上心頭，又無法用言語去形容。

　　而蔣玉瓊離開之後，將花給婢女拿著，直接去了沈二夫人的院子。

　　沈二夫人在伺候沈懷信。

　　沈懷信躺在床上，眼睛空洞地望著帳頂，臉色泛著駭人的青紫色，仿若死人一般。

　　「我說過，這銀子不好掙，你偏不聽，這下變成一個殘廢，連話都不能說，倒不如死了。」沈二夫人很痛心，嘴上說的話刮人幾層皮。「白白浪費兩萬兩銀子，將我們給拖累！」

　　沈懷信沒聽見一般，一動不動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，沒辦法接受他成為一個殘廢的事實。

　　「夫人，蔣姑娘來了。」婢女通傳。

　　沈二夫人連忙走出內室，臉上堆滿笑，「侄女，你有事找姑母嗎？」

　　蔣玉瓊聽沈二夫人親昵的稱呼，含笑道：「我方才去拜訪王妃，在雲中樓牆壁上看見一副畫。那是真人，還是哪位書法大師畫的仙人？」

　　沈二夫人記得那副畫自沈宴清來時，方才掛上去，之前雲中樓可沒有甚麼擺設。

　　「那是麗貴妃，世子的長姐。」

　　「長姐？」蔣玉瓊眸光變幻了一下，有些失神，「原來是她。」

　　「你認識她？」沈二夫人很驚訝，蔣玉瓊才來的京城，不可能見過沈素蘭。

　　蔣玉瓊意識到失言，拿著帕子壓一下鼻尖，「我聽聞過麗貴妃寵冠後宮，很好奇她的容貌，如今聽姑母一說，便覺得名副其實。」

　　沈二夫人並不懷疑，而是提起另一樁事，「你之前說要進沈家的門，姑母瞧著你很可人，找人挑了一個日子，你和阿行的事情辦了。」

　　蔣玉瓊訝異道：「姑母，您說什麼呢？表哥已經成親，我如何能嫁給他？我覺得世子不錯，您不如將我們給撮合一下？」她笑容甜美，豎著一根手指頭，「事成，給你一萬兩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