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嫂嫂。」溫如意瞧見孫靈重新換一件衣裳，眸光微閃，親自攙扶她坐下，「照顧大哥，辛苦你了。」

　　孫靈扯一扯嘴角，仍舊心有餘悸。

　　她看見蘇葉，忍不住落淚。

　　「小姑，你出去，我有話同安陽郡主說。」孫靈下逐客令。

　　溫如意臉上笑容一滯，眼中閃過晦暗，「我在門口等。」

　　她一走，孫靈將門關上，撲通跪在蘇葉腳邊。

　　「葉兒姐姐，我錯了，你要我的命，便拿去。求求你，治好阿辭。」孫靈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，悔不當初道：「巫蠱之術，帶著邪氣，心智不堅者，難保一顆純粹的心。我做下許多錯事，希望在有生之年，能夠儘力彌補自己犯下的罪惡。阿辭是無辜的，我希望葉兒姐姐，不要遷怒他。」

　　孫靈說到最後，泣不成聲，雙手捂面，壓在蘇葉的膝蓋上，哭到氣噎道：「葉兒姐姐，我錯了，不該助紂為虐，害人害己。」

　　蘇葉相信孫靈一開始，的確有一份好心，隻是最後終究變味，心向著孫家。

　　她是孫家人，向著孫家無可厚非。

　　可蘇葉無法原諒。

　　她壓低聲音，「我隻問你一句，笑笑的來路。」

　　孫靈倏然擡起頭，「笑笑怎麼了？她在你手裡？」

　　蘇葉蹙眉，不語。

　　孫靈抹去眼淚，吸一吸鼻子，定神道：「我之前隨奶奶逃出京城，一個月後，我娘親從京城帶來一個人，我沒見著面，奶奶便讓人將我送走。此後一年半載，我再也沒有她的音信。笑笑的出處，我不知具體，她並非孫家人。」

　　蘇葉凝神，猜測朱玉從京城帶走誰，竟連孫靈也瞞住。

　　腦中閃過一個念頭，這個人的身份不能示人？

　　她那小半年與孫老夫人在一起，是否見過這個人，又牽扯到孩子，孫老夫人才會害她失憶？

　　「你娘在京城有認識的人？」

　　孫靈搖頭，「奶奶進京前，我娘已經嫁到柳城，京城裡不認識誰。認識的幾個人，如今都好端端的在呢。」

　　蘇葉沉吟道：「蠱王在笑笑體內？」

　　「不在。」孫靈猶豫道：「養在鈴鐺裡，以她的皿滋養。」

　　蘇葉心中驚詫。

　　她以為蠱王認笑笑為主。

　　手腕上的傷疤，是因為要煉製新蠱王，居然沒有認主嗎？

　　蘇葉斂去思緒，詢問道：「你能封了她的記憶嗎？」

　　孫靈搖頭。

　　蘇葉失望不已。

　　孫靈小心翼翼地問，「你能治好阿辭嗎？」

　　蘇葉拿開孫靈搭在膝蓋上的手，望著她碧空如洗的眼眸，嘴角微勾，透著諷刺。

　　「孫老夫人已死，孫家其他人全都去做苦役，隻留著你還未處置。孫靈，你以什麼身份，求我幫你？」

　　孫靈臉色慘白，眼底浮上絕望。

　　「我……我親自了解自己，讓你洩恨，你……你能救阿辭嗎？」孫靈突然想起什麼，猛地抓住蘇葉的手，「我幫不了你什麼，奶奶做的事情，全都是瞞著我的。我可以將巫蠱之術傳給你，或許對你有幫助，能夠記起那幾個月的事情。」

　　孫靈倏然跑去內室，移開箱籠，挖出一個盒子，擱在蘇葉面前。

　　【更新了七章，還差三章，阿錦努力拚一把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