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院使：「……」

　　他將醫書往一側推開，看見蘇葉尷尬的笑容，皺緊眉心，「人在你那裡？」

　　蘇葉搖頭。

　　劉院使鬆一口氣。

　　蘇葉道：「她在我那裡葯倒了。」

　　劉院使松的這一口氣，又給憋回去了。

　　他虛點著蘇葉幾下，想將她攆出去。

　　「皇上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孫靈身上，指望她能治好病。你轉頭將人葯倒，皇上……」劉院使按著兇口，平息一下激動的情緒，臉色發青道：「問解藥來了？」

　　「您真的是料事如神！」蘇葉給劉院使豎一個大拇指。

　　劉院使輕哼一聲，「你無事不登三寶殿！」他心裡很高興，蘇葉遇到難題肯找他，一個是信任，二來是他有幾把刷子。「什麼葯？」

　　「龜息葯。」

　　「呲啦」一聲，劉院使倏然站起來，「嘭咚」椅子倒在地上，他瞪大眼睛，驚惶未定道：「歸……歸西藥？」

　　蘇葉摸不著頭腦，不知劉院使為何這般大驚失色，疑惑地看向劉院使，「有問題嗎?」

　　「你……你……」劉院使覺得他的皿壓真的飆升了，「你怎麼能將人給葯死呢？你不想她治好元靖帝的病，可以想其他的法子……你啊！」

　　蘇葉看著劉院使驚魂未定，最後化作無奈的模樣，「噗嗤」一聲。

　　「真的是歸西藥，哪裡還有解藥啊？」鬧一個烏龍，蘇葉取來紙筆，寫一個息字。「這個龜息。」

　　劉院使琢磨一下，會意過來。

　　他摸一把額頭上的冷汗，「你差點嚇死老頭。」他撿起椅子，重新坐下，「你怎麼會有這種葯？」

　　「我昨日煉出來，今日孫靈登堂入室，將葯翻出來當糖豆吃了。」頓了頓，她比三根手指，「吃了三粒。」

　　劉院使的手又按住自己的兇口，受不了這個刺激。

　　這個藥量與歸西藥有何區別？

　　「治不了。」劉院使拉開抽屜，倒幾粒護心丸吃，「這種葯不能多吃，龜息久了，傷腦。一粒一天是極限。」

　　「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？」蘇葉憂心忡忡，看見孫靈，她就擔心是長大版的顧雲舒。

　　劉院使眼睛微微一眯，想到了什麼，遲疑道：「有，隻是不知對她這個藥量，能不能解。」

　　「解藥劑量加大，便能解了。」蘇葉問來方法。

　　劉院使吐出一個藥名，「夜香子。」

　　蘇葉深吸一口氣，露出一個笑，「您能幫我熬嗎？我怕把孩子給吐出來。」

　　劉院使對這一味葯敬而遠之，以奇臭而聞名，比腐爛的大蒜還要臭數倍。

　　「你讓下人幫忙吧。」劉院使怕他按照三粒龜息葯的量，去煎夜香子，隻怕活著走不出廚房。「愛莫能助。」

　　話雖然這般說，劉院使到底顧念蘇葉有孕在身，又怕下人不知如何煎夜香子，任勞任怨地去煎藥。

　　蘇葉留在書房裡，遠遠的都似聞到臭味。

　　劉院使將葯熬出來，顧及蘇葉的感受，密封在罐子裡，再套上幾層包袱皮，方才送給蘇葉。

　　「喂葯就交給你了。」劉院使憔悴道。

　　「好。」蘇葉道謝，去找孫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