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葉和顧庭之目光微微一變。

　　方氏啞了，這件事很古怪。

　　像是有人在掩藏著真相，不願被他們所知。

　　「方氏一啞，明君具體一些事，我不得而知，卻也不完全沒有好處。」蘇定邦給倆小隻一人挾一隻雞腿，「方氏涉及的是明君的事情，參與其中的人，無非是老夫人，蘇慶田這二人。背地裡的那隻手，迫切的將方氏弄啞，顯然是想維護誰。」

　　這個人，毫無懸念是蘇老夫人。

　　為何要維護她？

　　蘇定邦面覆寒霜，「她身邊有細作。」

　　蘇老夫人一倒，她身邊的人要肅清。

　　安插一顆棋子很難，蟄伏幾年不被發現，更是不容易。

　　蘇葉皺緊眉心，心不在焉地吃一口飯，「你準備如何做？」

　　「靜觀其變。」蘇定邦將網撒下去，隻等魚上鉤。

　　「不派人盯著嗎？」

　　「這樣反而會打草驚蛇。」顧庭之沉吟道：「暗中監視即可。」

　　蘇定邦爽朗的大笑，倆個人想到一處，對顧庭之越發的合心意。

　　蘇葉隻希望蘇老夫人別再幹蠢事，蘇定邦對她已經心寒，否則咋死的都不知道。

　　「庭之來年春闈進京趕考，學業繁忙，我們打算後天回家。」蘇葉預留一日，與顧庭之事先熟悉一下京城，到貢院遛一遛。

　　再來一個，他心眼小，原主為趙穆做的陳年舊事，他都要她一筆一筆為他做。

　　倆人還未約會過，她私底下與趙穆共用午飯，想必打翻了醋罈子。

　　她準備明日與他約個會。

　　蘇定邦臉上的笑容淡去，不舍，卻也不願她為難。

　　他應聲，「好。」頓了頓，又說，「你來年和庭之再一起來京城。」

　　蘇葉看著他微微發白的鬢髮，兇口發悶，低聲道：「好。」

　　這一頓飯，吃的格外慢。

　　用完飯，誰也沒有開口說走。

　　就這樣靜靜地坐著。

　　蘇定邦抱著倆個孩子，教他們玩九連環。

　　『噼啪』一聲，蠟燭發出聲響。

　　蘇定邦看一眼天色，目光溫和道：「天色不早了，你們回去休息。」

　　他彎腰，放下倆小隻。

　　倆小隻一左一右『吧唧』一聲，親一下蘇定邦的臉頰。牽著蘇葉和顧庭之的手，一起離開。

　　蘇定邦怔怔地坐在原處，望著他們一家四口，融入夜色中。

　　粗糲的手指，刮著臉頰，心口滾燙。

　　——

　　翌日。

　　倆小隻穿著管家送來的騎馬裝，跟蘇葉和顧庭之道別，跟著蘇定邦去騎大馬！

　　蘇葉正好和顧庭之一同去逛京城。

　　她特地問蘇海要來地圖，和顧庭之商議一條路線。

　　從將軍府出發，去往福記酒樓，再去貢院……

　　蘇葉挽著顧庭之的手，一起乘坐馬車，去往福記酒樓。

　　韓梁得知她來京城，委託她騰出空，去酒樓巡視巡視，傳授幾道菜給廚子。

　　「今日算是我們第一次幽會，意義很非凡。」蘇葉握著顧庭之的手，眼角眉梢染著笑，戀人之間做的事情，她想與顧庭之經歷一遍。「今後每一年，我們的這一日都慶祝，可好？」

　　顧庭之唇邊含笑，「依你。」

　　蘇葉彎眉一笑。

　　馬車駛出去，蘇葉掀開簾子，打量著京城繁榮景象。

　　「停車！」蘇葉盯著炒糖栗子。

　　馬車停下來，蘇葉跳下馬車，去買一包糖栗子。

　　顧庭之看她冒失的將錢袋子落在馬車裡，步下馬車正好看見蘇葉在翻找錢袋子，走過去付銅闆給小販。

　　「我忘帶了！」蘇葉訕訕地吐舌。

　　顧庭之笑著搖頭，「下回要仔細一些，我若不在怎麼辦？」

　　蘇葉說知道了。

　　倆個人朝馬車走去。

　　絲毫不知道，對麵茶樓裡，一位女子盯著顧庭之失神。

　　「子書，子書……」

　　女子突然起身，朝顧庭之和蘇葉跑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