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娘！娘！有妖怪上門了！」顧思賢將門閂上，撒丫子往屋裡跑，「有兩個女的，給爹送書冊和文章做謝禮！她要謝謝爹，應該問一下爹在不在家裡。問都不問一下，爹剛走就上門，肯定是要給你添堵，和你搶爹。」

　　他看話本上就是這樣講的！

　　蘇葉一個爆栗子敲在他腦門上，「你爹給你們買的啥話本？」

　　顧思賢將袖子往背後藏了藏，瞪著眼珠子說，「就……就是打妖怪的啊！」很害怕蘇葉將他的話本給沒收，顧思賢小臉緊緊繃著，義正言辭道：「娘，您看，我看話本能長心眼，然後給您斬妖除魔！」

　　哼哼哈嘿地給蘇葉打了一套拳。

　　蘇葉看著他虎虎生威，拳法打得氣勢十足。

　　「沒白學。」蘇葉捏一捏他的臉，「想保護娘，還得多下苦功夫！」

　　「小菜一碟！」顧思賢拍了拍兇膛，尾巴幾乎要翹上天。「娘，剛才是不是很威風？」

　　蘇葉拇指掐著一截小指指頭，「勉勉強強。」

　　顧思賢被他娘給刺激的，這之後鍾愛的小話本都給束之高閣，天天泡在練武場，磨著洪勝教他打拳。

　　——

　　顧庭之坐在車廂內，詢問洪勝，「方才那位姑娘是哪家的？」

　　洪勝道：「忠勇侯府大小姐柳如雲，陸子書的未婚妻。」

　　顧庭之蹙眉，記起蘇葉的叮囑，忠勇侯與蘇定邦有舊怨。

　　如今柳如雲尋上門，陰謀？

　　顧庭之揉一揉眉心，未曾料到剛剛到京城，忠勇侯府便有了動靜。

　　馬車停在江府門口，洪勝遞了拜帖。

　　不一會兒，門仆將顧庭之請進去。

　　江道雍坐在書房裡，顧庭之推門而入，他動一動鼻子，聞到一股肉香味。

　　「蘇丫頭給我帶啥好吃的來了？」

　　「醬肉、醬闆鴨，還有一些乾貨。」顧庭之將吃食擱在桌子上。

　　蘇葉的禮物準備的很貼心，江道雍的身份地位，並不缺東西，不如投其所好。

　　這禮送到江道雍心坎上。

　　江道雍盯著顧庭之手裡的醬肉與醬闆鴨，肚裡的饞蟲都打滾兒了。他連忙接過來，迫不及待地拆開醬闆鴨，撕下一根鴨腿，塞嘴裡咬一口，通身都覺得舒暢了！

　　「你們進京備考嗎？你守孝在家中，學業荒廢不少，可有成算？」

　　「山長每五日會來家中一趟為我講學，未曾荒廢學業。」顧庭之在江道雍指引下，盤腿坐在蘆席上。「山長的文章我熟讀過，比之陸子書還要精益。」

　　江道雍來了興緻，他是之前太子太傅，對朝中人才，心中皆有數。

　　「你們山長名諱是什麼？」

　　「隻知他舒，旁人都稱他為山長，並未透露名字。」顧庭之將山長做的文章取出來，遞給江道雍鑒賞。

　　江道雍將鴨腿啃乾淨，扔掉骨頭。凈手後，用布巾擦乾淨手，方才接過文章。

　　文章作的寓意深刻，遠見卓識。

　　寥寥數語，便已經闡述了治世方略。

　　比起陸子書的文章，更有底蘊內涵，大局觀很深遠。

　　行文的風格也大不相同。

　　隻不過，歷代書院山長，都是不世之材，皆是經由過科考，由皇上欽點。

　　舒姓有這般才能的人，倒是未曾聽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