鎏獄火看陸靈悠的表情，覺得應該穩了。

　　「如果你願意的話，我會儘快向四長老舉薦你。」

　　「我願意啊。」

　　開玩笑，丹道，她其實算是四師兄封無月帶進門的，柳師叔一直在閉關，她還從來沒接受過名師指點。

　　哐當一聲砸下個頂級餡餅，這種機會不要是傻子。

　　喜歡角色扮演怎麼了？

　　她陪他演就是。

　　愛偷窺又咋啦？

　　讓他看讓他看！

　　誰還沒點小愛好了？

　　鎏獄火滿意一笑，「如此甚好，準備一下吧，若四長老也同意，你便可以直接去六霧山報道。」

　　「等等。」陸靈悠有些不解，恭敬的問，「院尊，若是拜四長老為師，弟子難道就不去丁優班了嗎？」

　　鎏獄火：......

　　有一瞬間覺得這孩子是不是腦子不正常。

　　「有四長老親自指點你，無需再去丁優班。」

　　一個是大班教學，一個是一對一名師指導，哪條路更好不是很明顯？

　　小姑娘臉上的喜悅頓時變成糾結。

　　「怎麼，你更想去丁優班？」鎏獄火眉心微皺。

　　「為什麼不能兩邊都去呢？」成年人做什麼選擇。

　　鎏獄火：......

　　哦，兩邊好像的確不衝突。

　　但......精力夠嗎？

　　四長老前頭那兩弟子，那可是被他往死裡整的。

　　「時間嘛，擠擠就有了，院尊我可以的。」

　　鎏獄火：.......不理解，但尊重。

　　鎏獄火準備去跟四長老說。

　　剛起身，秋淩浩就沖他彎腰一禮，然後雙眼亮晶晶的問，「院尊，敢問四長老隻收陸師妹，還是其他人也可以？」

　　當然是隻收小丫頭。

　　話太傷人，鎏獄火忍了一下，轉而問，「你也是丹修？」

　　「是。弟子丹劍雙修，主修丹道。」

　　「四長老對弟子天賦看的很重，若是......」

　　秋淩浩眼神瞬間黯淡。

　　不得不承認，天賦資質，他是比不過陸靈悠的。

　　陸靈悠腦子裡閃過昨天怪老頭問的話。

　　突然開口，「院尊，吃解藥毒性翻三倍的毒丹，就是他研究出來的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鎏獄火還真驚了一下。

　　「是你研究的？」

　　秋淩浩有些心虛，這好像不是什麼正經東西，當初師父可是將他收拾狠了。

　　「......是。」他沒敢撒謊。

　　鎏獄火又多看了秋淩浩一眼，問了他的修為情況，這才說，「你的情況，本尊可以跟四長老說說。」

　　成不成在老頭自己，反正不行就算了，老頭很擅長拒絕。

　　「多.....多謝院尊。」秋淩浩又喜又憂。

　　不過能在四長老面前有個名字，總是好的。

　　-

　　「你真去跟她說了？」

　　「昂，昨天咱不是說好了嗎？」

　　「什麼時候說好了？哪個跟你說好了？老子說了，不收！不收！你當老子說話耳旁風嗎？」

　　「反正老子沒說過要收她，要收你收去......」

　　簡陋小院中，某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反覆回蕩。

　　鎏獄火掏掏耳朵。

　　對老頭的怒火視而不見。

　　嘖。

　　真不想收一大早那神識在他山頭晃什麼晃。

　　真不想收看他去岩溪山都沒點反應的嗎？

　　你一個都快成老祖的大乘期，是攔不住自己嗎？

　　熟知四長老脾氣的鎏獄火笑呵呵的，「師伯啊，您說說，這麼多年了，您這院裡不嫌太冷清了嗎？」

　　「反正您短時間內也不打算閉死關，咱這偌大的書院，就您一個丹道泰鬥，您要是再不傳承衣缽，以後他們年輕一代，不得被另外三家給比下去啊。」

　　老頭子哼哼，「老子的手劄不是給他們了嗎，自己有悟性就學，學不會怪誰？」

　　「那怎麼能一樣？」

　　「他們教的，能和您親手教導的比嗎？」

　　「再說了，我看那丫頭也是可憐，小地方來的，師門也沒什麼太大的幫扶，您知道進書院這一個月，她都經歷了多少流言蜚語嗎？

　　光是個小小的考核，都有人挑戰她呢。

　　天外天的小子們傲氣，但有時候啊，這傲氣也挺傷人的。

　　之所以您的試探她能這麼警覺，您就沒想過原因嗎？」

　　鎏獄火故意停頓了一會兒，「您要想啊，得吃多少虧，才讓一個孩子警覺成這樣。」

　　老頭，「......是這樣？」

　　鎏獄火肯定的點頭，「當然。」

　　「您是不知道，一聽說能拜您為師，那丫頭多激動，要不是我攔著，說先要您首肯了才行，怕是這會兒都已經不管不顧，飛奔到您跟前磕頭了。」

　　老頭「.....真的？」那丫頭激動的樣子啥樣啊？

　　「當然。」

　　老頭嘴硬，「那她也不該那麼對我。」

　　「她又不知道您沒壞心思。」

　　「真要換個歹毒的，都不是摸您一個儲物袋那麼簡單了。」

　　老頭，「.....」

　　老頭瞪他一眼，那是因為她當時就隻能找到一個小儲物袋。

　　不過老頭還是沉默了。

　　雖然如此，對方也沒下殺手。

　　鎏獄火自信一笑，湊近了小聲道，「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，最重要的是，那丫頭命硬。」

　　老頭瞳孔微微一縮。

　　鎏獄火點頭，「她都能扛住秦家小子的衰運，您昨晚沒看到嗎，那小子天天在她那轉悠，就是因為她不會被連累，還能順帶救那小子。」

　　老頭抿了抿唇，半晌，這才幹巴巴的道，「你都安排好了，還問老子幹什麼，叨叨叨的煩死了，不就收個徒嗎，有什麼大不了的，不過她必須得經過我的考驗。要是沒信心沒本事，趁早拉倒。」

　　鎏獄火：......

　　您還考驗上癮了是吧？

　　「這次是正經考驗！！！」

　　「哦，您也知道之前不正經啊。」

　　「......」

　　鎏獄火起身，抖了抖衣衫。

　　「行了，知道了。」

　　四師伯因為之前兩位弟子隕落，而被人傳言說他克徒，雖然表面上不在意，但他知道，這恐怕才是師伯不願收徒的原因。

　　「哦對了。小丫頭挺有上進心，不僅想拜您為師，丁優班也想繼續待著。」

　　這個四長老倒是不在意，隻哼哼兩聲，「我看她能有多少精力。」

　　等自己受不住了，知道取捨。

　　「還有件事......」

　　「你有完沒完？」

　　「就一件事，和那丫頭一塊兒來的小子，叫秋淩浩的，聽說吃解毒丹藥效翻三倍是他研究出來的，我看他資質雖然不是頂尖，但煉月出來的，恐怕天賦還沒完全挖掘出來，您老要不順帶看看？」

　　四長老臉一下更臭了。

　　陰惻惻一笑，「看。」

　　他倒是要看看，哪個東西給整出來這麼陰損的法子來的。

　　-

　　鎏獄火直接用靈鳥給陸靈悠傳信，讓她第二天一早和秋淩浩一道去四長老的六霧山。

　　陸靈悠如約而至。

　　蘇羨和秦蘊之也興緻勃勃的過來看熱鬧。

　　四長老一見到陸靈悠那張臉，就胃疼腦仁疼全身都疼。

　　嘴巴動了好幾下，愣是沒張開。

　　場中氣氛尷尬，鎏獄火剛要開口。

　　「砰。」

　　陸靈悠相當乾脆的跪在地上。

　　「弟子陸靈悠，見過青山長老，弟子對長老萬分敬仰，求長老收弟子為徒，弟子以後一定好好孝敬您。」

　　四長老綳著的臉微微一松，隨即起身。

　　啪啪啪在長案上砸下一堆東西。

　　「開始吧。」

　　「達到我的標準，我就考慮收你為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