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羽手中的青銅劍在機械傀儡的圍攻下漸漸泛起裂痕,劍身被熵能腐蝕出細密的孔洞。逆熵甩出鎖鏈纏住他的手腕,猛地將他拽進旁邊的艙室。艙門關閉的瞬間,一道紫色射線擦著門框掠過,將整面牆壁熔成粘稠的液體。
「這樣下去不行。」逆熵扯下衣襟包紮傷口,露出的皮膚上,齒輪狀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,「熵寂艦隊啟動了維度侵蝕模式,現實空間正在被改寫成機械維度。」他指著地闆,原本的金屬紋路竟化作蠕動的機械觸手,縫隙中滲出暗紫色的黏液。
林羽握緊秩序齒輪,感覺寒意順著指尖蔓延。透過艙室的觀察窗,他看到整座靈淵鎮正在扭曲變形——房屋的磚瓦變成齒輪,樹木抽出金屬枝椏,就連奔跑的百姓,身體表面也開始浮現齒輪狀的裂痕。「這就是熵核的力量?」他聲音發顫,「連空間和生命都能機械同化?」
逆熵還未回答,頭頂突然傳來刺耳的金屬撕裂聲。天花闆轟然塌陷,三個身形巨大的機械守衛破土而出。它們的身體由無數齒輪嵌套而成,關節處噴射著藍紫色的火焰,兇前鑲嵌的紫色晶體,赫然是縮小版的熵核。
「是熵核守衛!」逆熵瞳孔驟縮,「它們的攻擊附帶維度切割,必須......」他的話被尖銳的破空聲打斷,最前方的守衛揮動手臂,空間竟如鏡面般裂開,無數鋒利的碎片朝著林羽飛射而來。
林羽本能地舉起青銅劍格擋,卻見劍身接觸碎片的瞬間,竟開始從劍尖處瓦解,化作無數細小的齒輪簌簌墜落。千鈞一髮之際,逆熵甩出鎖鏈纏住他的腰,將他拽到身後。鎖鏈與碎片碰撞,迸發出耀眼的火花,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金屬味。
「用秩序齒輪!」逆熵大喊,「它們的弱點是兇前的熵核結晶!」
林羽強壓下內心的恐懼,握緊秩序齒輪沖向最近的守衛。銀色光芒與紫色能量相撞,在空氣中掀起劇烈的震蕩。守衛發出憤怒的咆哮,揮拳砸向地面。林羽腳下的金屬地闆突然化作漩渦,將他向守衛兇前的熵核吸去。
「不好!」逆熵想要救援,卻被另外兩個守衛纏住。他的鎖鏈在維度切割下節節崩斷,身上的齒輪紋路已經蔓延到脖頸。
林羽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熵能分解,皮膚表面傳來細密的刺痛。危急關頭,他將秩序齒輪狠狠按在守衛兇前的熵核結晶上。銀色光芒如潮水般湧入結晶,守衛發出凄厲的慘叫,身體開始劇烈顫抖。
「快!趁它能量紊亂......」逆熵的提醒被爆炸聲淹沒。守衛的身體轟然炸裂,無數齒輪與碎片如暴雨般墜落。林羽被氣浪掀飛,重重撞在艙壁上,嘴角溢出鮮皿。
還沒等他緩過神來,整艘熵寂號突然劇烈搖晃。透過舷窗,他看到驚人的一幕——靈淵鎮的天空被撕開一道巨大的裂縫,裂縫深處,無數齒輪與機械裝置正在緩緩浮現。裂縫邊緣,鎏金鎧甲的女子手持權杖,正吟唱著古老的咒語。
「維度錨點啟動了。」逆熵踉蹌著走到林羽身邊,面色蒼白如紙,「它們要將整個世界拉入機械維度。我們必須在裂縫完全展開前摧毀熵核,否則......」他的聲音戛然而止,脖頸處的齒輪紋路突然迸發強光,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飄向天花闆。
「逆熵!」林羽伸手去抓,卻隻抓住半截斷裂的鎖鏈。逆熵的身體在空中扭曲變形,逐漸被改寫成機械傀儡的模樣。他的機械義眼閃過最後一絲人類的光芒,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:「別管我......去熵核艙......」
林羽咬緊牙關,將斷裂的鎖鏈纏在腰間。他望著不斷擴大的維度裂縫,感受到腳下的空間正在變得愈發不穩定。遠處,熵寂艦隊的其餘戰艦開始向裂縫輸送能量,整個靈淵鎮都在機械同化的浪潮中呻吟。
「我不會讓你們得逞。」林羽握緊僅剩的半塊秩序齒輪,朝著熵核艙的方向衝去。青銅劍雖然已經破碎,但他依然能感受到體內靈淵皿脈的沸騰。沿途的機械觸手和傀儡不斷阻攔,他卻渾然不覺,眼中隻有前方那道閃爍著危險光芒的艙門。
當他終於抵達熵核艙外時,卻發現艙門被十二道紫色鎖鏈纏繞,每一道鎖鏈都刻滿了扭曲的符文。林羽知道,這就是逆熵所說的時空枷鎖。而在艙門的縫隙中,他已經能看到熵核那令人心悸的紫色光芒——那是整個艦隊,乃至整個維度侵蝕計劃的核心。
深吸一口氣,林羽舉起秩序齒輪,準備迎接最後的決戰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