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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 家非家,親何在 第59章 皇族如何能跟我比

神醫魔後 楊十六 5384 2025-06-26 11:44

  這一整天,一品将軍府的人過得都不太好。

  在計嬷嬷的監督下,各院兒都吃上了幹菜和鹹菜。鹹花特别喊,幹菜特别淡,米飯也隻是盛一平碗,多一口都沒有。

  廚下的人多說了幾句,計嬷嬷便會問:“那之前是誰把這樣的飯菜端給四小姐的?老身我是宮裡出來的,在四小姐跟前稱一聲奴,但你們莫要以為老身到哪兒都是奴。不信去問問夜家老夫人,她對老身的話,可敢有疑義?”

  這樣一問就沒人敢吱聲了,由着她将大廚房裡的所有葷腥都給搜走,再讓墜兒統統拿到外城去,同樣以夜四小姐的名義送給貧苦百姓。

  然後計嬷嬷再由香冬陪着,把府裡各院兒都給轉了一圈兒,親眼看着下人們封了各自院子裡的小竈間,拿走了劈柴,送上了所有封藏的肉。

  老夫人竈間裡的肉是最多的,計嬷嬷臨走時還冷哼着說:“吃素吃素,原來隻有大夫人一家在吃素。如此對故去之人不敬,也不怕老将軍和大老爺半夜爬出來找你們談心。”

  吓得老夫人直接到佛堂念經去了,一直到天黑才敢出來。

  亥時,夜溫言沐浴結束,計嬷嬷細心地為她重新鋪了床榻。

  換衣時,她捏碎花瓣,幻化出一條銀色的絲鍊,将那塊暖玉當做項鍊挂到了脖子上。

  暖玉不大,比拇指甲蓋大不了多少,雕刻成了一朵花的形狀。可她不知道這花是什麼花,樣子從未見過,卻甚是好看,戴在脖子上像個小墜子,不大不小,不輕不重。最主要的是,這暖玉一戴在身上,那種沒有人類體溫的冷意立即就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暖意洋洋。

  夜溫言覺得已經有許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了,就好像已經死了很多天的人終于又複生了一般,她甚至都聽見了皿液流動的聲音。

  見她面露驚喜,計嬷嬷笑着說:“”

  “小姐這屋子實在是太小了,宮裡賞賜下來的東西又多,堆得到處都是。不如小姐跟府裡提提換個院子?”

  夜溫言搖頭,“不用,東西且先擱着,過幾日就有地方放了。”

  計嬷嬷不知她說的過幾日就有地方是什麼意思,但為人奴者不該問的不問,隻管聽主子的就對,這規矩她是知道的。于是點點頭道:“也好。”然後拉着她坐到榻邊,“咱們屋裡東西多,回頭老奴吱會墜兒姑娘一聲,讓她晚上别睡太沉,醒着點兒。墜兒這小丫頭機靈,膽子也大,小姐喜歡她就讓她多陪着,老奴不會打擾到小姐之前的一切安排的,有事您盡管吩咐,您說什麼老奴都聽。”

  夜溫言想了想,探頭問她:“是師離淵讓你來的嗎?”

  計嬷嬷笑着點頭,“是。”

  “泉州計家在北齊很出名?”她想起老夫人和蕭氏在聽到計這個姓氏時的反應。

  計嬷嬷還是笑,“知道泉州計家的,多數都是老一輩的人了,小姐不知也實屬正常。但既然做了小姐的奴,就得讓小姐知道老奴究竟是個什麼來曆,這就與您說說……”

  這一晚,計嬷嬷講着泉州計家的事,一直講到夜溫言睡着。

  迷迷糊糊又夢到夜家滅門那一天,老宅到外都是皿和屍體,無數手持射靈槍的人闖入。

  夜家人奮力反抗,對方死了很多人,夜家死的人更多。

  她聽到許多人大聲地問射靈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,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。

  還有人在問,明明夜家已經選擇隐世而居,從不參與俗世之事,為何還是不放過我們。

  可惜沒有答案,那些人一句話都不說,從頭到尾隻做一件事:殺光夜家人。

  她眼看着一個接一個親人倒下,親眼看到三叔為了給三嬸擋槍,直接被打爆了整顆頭顱,也看到仆人背叛,仔仔細細地将那些人引入夜宅的每一個角落。

  偌大夜宅,一天之内皿流成河……

  次日清晨在冷汗中醒來,浸了滿帳花香。

  香冬進來侍候,一掀帳簾就看到她坐在榻上發愣,趕緊問:“小姐是不是做噩夢了?怎麼出了這麼多汗?”

  夜溫言擡手往額上拭了拭,果然出汗了。這還是這具身體頭一次有出汗的表現,可惜是冷汗。

  香冬拿了帕子替她拭汗,聞了兩下這帳中味道,低聲詢問:“小姐帳中有花?”

  她搖頭,想說沒有,又覺得似乎也說不過去,便又點了頭。

  香冬一邊侍候她起身一邊說:“府裡不讓用花,一會兒小姐換好了衣裳奴婢開窗散散,别讓有心之人聞了去憑生事端。”

  她琢磨了一會兒問道:“有心之人是說熙春?”

  香冬歎氣,過了老半天才點了頭。

  夜溫言笑笑,“你說讓我原諒她一次,可這個原諒總得有個前提。比如上次搶我的紅棗湯喝,我可以原諒她。可若她夥同外人坑害我,也能原諒嗎?”

  “不能。”香冬認真地道,“奴婢懂深淺,知進退,更明白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。她若隻在這院子裡犯些小錯,奴婢豁出去這張臉皮替她求一回,可她若是把事兒犯到咱們院子外頭,那就是不可原諒,也不能原諒的。”

  “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。”她告訴香冬,“我隻是給你提個醒,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
  “小姐是發現什麼了?”

  她搖頭,“暫時還沒有,因為我并沒太将她放在心上,所以沒有特殊留意。可你得知道,想要生事之人那都是突然生事,絕對不會早早就露出馬腳給咱們留出準備的機會。”

  “小姐說得對。”香冬看着夜溫言洗漱,換衣,全程基本都沒怎麼用她幫忙,心裡便有幾分失落。“小姐如今什麼事情都自己做,晚上沐浴也不用咱們侍候,奴婢總覺得小姐不像以前了。”

  “我以前什麼樣?”

  香冬想了想,說:“以前小姐雖然也有許多事是親力親為,但對我們這些下人還是有些依賴的。就比起晨起穿衣,一定是奴婢們拿着衣裳,小姐隻管伸手。晚上沐浴,也一定是奴婢們侍候在跟前澆水擦背,有時擦着擦着小姐就睡着了。”

  她想想從前的原主,記憶裡的确是有好幾回趴在浴桶邊沿睡了過去。

  便笑笑說:“從前是從前,如今我行了及笄禮,還上了一回花轎,都說吃一塹長一智,我要是再像從前那樣過日子,可就白瞎了府裡安排的這一出好戲。想來是為了刺激我成長吧,畢竟成長是要經曆些挫折與痛苦的,說起來,還得感謝老夫人和二夫人。”

  “可這代價也太大了。”香冬又歎了一聲,“罷了,從前的事不提,省得小姐傷心。今兒臘八,府裡熬了臘八粥,小姐喝一碗吧!”

  有了計嬷嬷的監督,今日府裡的早膳較之前兩日有了明顯的改善,至少臘八粥裡的材料是很足的,份量也給了很多。

  香冬說:“計嬷嬷一清早就去大廚房了,以後小姐不會吃不飽,就是還得吃素。”

  “沒事。”她喝了口粥,勾起唇來,“隻讓我們一家人熬,那我肯定熬不住。但如果全府人都陪着我們一起熬,我能熬到地老天荒。”

  今日晨昏定省,是計嬷嬷陪着一起去的。

  路上,計嬷嬷說:“小姐的院子沒取名字,如今外頭可以做匾了,不如給取個名字吧!”

  夜溫言皺皺眉,“我一向對取名字這種事情不怎麼在行,又覺得院子門上挂塊匾挺土氣的,其實沒有名字也挺好,有人提起,就隻說是四小姐的院子,目标更加明确,府中下人也不用背那麼些古怪的院名,省得背串了。”

  計嬷嬷聽着就笑,“小姐真是跟一般的姑娘不一樣。”

  她轉轉眼珠,“計嬷嬷還侍候過别的姑娘?也是師離淵讓你去的?”

  “沒有!絕對沒有!”計嬷嬷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于是趕緊解釋,“老奴除了小姐您以外,從小到大都沒有侍候過任何女主子。之前在炎華宮當過差,也隻是跟着連公公一起管着宮人,連帝尊大人的面都很少見到的。剛剛老奴說别的姑娘,也是老奴婢聽說的别家姑娘,或是在皇宮宮宴上看到過的别家姑娘,四小姐千萬别誤會。”

  她抿着嘴笑,“行,那我知道了。至于小院兒的名字,回頭我讓師離淵幫我取一個,再讓他寫一寫,挂上就得了。”

  她說得随意,就像是早上喝一碗粥那樣平常之事,卻說得計嬷嬷連連苦笑,“小姐可知能讓帝尊賜名,再寫一塊匾額挂起來這種事,是北齊國皇族都不可能有的待遇?”

  “北齊國皇族如何能跟我比!”她說起這樣的話來自然而然,就好像這是天經地義之事。

  計嬷嬷也點了頭,也覺得是天經地義之事。再偏頭去看這位夜四小姐,哪裡是外界傳聞那般隻管飛揚跋扈卻沒腦子,這分明就是個有着大主意、一走一動都自帶飒氣的妙人。

  到了福祿院兒時,她不出意外又是最後一個,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她,老夫人甚至都有些着急。一見她進來了,趕緊就大聲道:“好了,人都到齊了,可以開始了!”

  她皺眉,開始?開始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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