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越發這樣,薄宸硯看了心中更加難受。
「欣欣,你母親也是我母親!」語氣竟有些微怒。
這幾日,她視他為陌生人,不理他、無視他,連話都不跟他說一句。
就連威子和秦洛天,都受到禮遇。
卻獨獨對他,拒之千裡之外。
見薄宸硯跪在一邊不走,喬欣冷冷開口:「薄先生不用擺出這副愧疚的樣子。我母親不稀罕。」
「欣欣,我不是做樣子,這是我作為女婿的責任和義務。」
「責任?義務?」
喬欣像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樣,呵呵笑了兩聲。
「你所謂的責任就是任由害死她的人逍遙法外?薄大總裁,您的責任太高貴我們消受不起。」
從秦洛天那裡知道,薄宸硯給沈薇兒請了B城最好的律師。
這場官司很難打,即使有秦洛天的幫助。
因為薄宸硯既然插手了就勢必會幫沈薇兒到底。
他的態度,是絕不會讓沈薇兒坐牢。
但是——
再難打,也得打。
「欣欣,你有氣就發洩出來,打我、罵我都行。」
薄宸硯開始懷念喬欣像一隻小老虎似的跟他張牙舞爪叫囂的日子。
她罵他、踢他兩腳。
都比這樣言笑晏晏地讓他看著舒服。
有著這樣笑容的喬欣。
讓他看了心痛、心疼。
「欣欣,你想罵就罵我兩句。」
「罵你?我怎麼敢罵高高在上的薄大總裁,薄大總裁一手遮天,要風得風、要雨得雨,您在B城跺跺腳,這座城市都要抖上三天呢。您的一句話,也許就能滅了我的命呢,我可不往槍口上撞。」
喬欣的聲音婉轉流暢。
唇角依然掛著笑意。
那笑璀璨奪目,卻像是寒冬裡的月亮,冷、涼。
沒有一絲溫度。
這樣一個女人,讓他頓感無奈。
想憐愛,卻被她滿身的刺紮得流皿。
想靠近,被她推得遠遠的。
這女人倔強得很。
喪禮的全部過程她都不允許他插手。
全部都親力親為。
不讓他碰一指頭,好像他是她幾世的仇人。
薄宸硯在心中苦笑。
她這是在心裡恨及了他?
此時終於再度靠近她,近距離地感受到她的氣息。
薄宸硯小心翼翼,懷著忐忑不安地心。
生怕她再趕他走。
喬欣冷眸看著面前的薄宸硯。
「你不用天天守在這裡,我死不了,欠你的錢我也會還,不會拖欠。」
薄宸硯不悅:「欣欣,說什麼還不還,我們不是仇人。」
看著她這副樣子,薄宸硯的心更痛。
到底是他傷了她?
可是他也不想的。
「不是仇人,那是什麼?」
喬欣忽然溫婉一笑,隻是笑容裡散發出涼薄與冷意。
「難道是恩人?」
「也是,我還欠你的錢呢。那麼大一筆手術費,不過你放心,我肯定會還你。一分都不會少。」
「欣欣,我們之間可以不這樣嗎?」
「不這樣?」
喬欣擡眼看著他的深眸,笑容淡淡。
「不這樣,那是哪樣?」
她唇角一勾,露出嫵媚妖艷的風情。
右手搭上薄宸硯的肩,做出媚人的姿態:「是這樣嗎?薄先生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