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的時候,薄宸宇回到薄家老宅。
一進門就大聲喊:「爺爺!我哥怎麼成了沈家的女婿了?」
「你哥有病!」
薄震天沒好氣,他剛順過氣,這小子又來提這茬。
「我哥有病?」
他哥那副好身體,能把他們一個個揍得滿地找牙,外加去看外科醫生,會有病?
「嗯,神經病!」
薄震天一語驚人。
「噗!」薄宸宇沒忍住,將剛進口的一口熱茶噴出來,而且不偏不倚,噴到了薄震天的身上。
薄震天的臉比硯台還黑了。
這一個兩個的,是故意的?
大孫子整得滿城風雨,讓他的老臉沒地兒擱。小孫子這又回來跟他做對,噴他口水是怎麼回事?
「宗樸!」
「老爺子,有事您吩咐!」薄震天瞥了瞥他,這個許管家怎麼也有點不對勁。
「拿家法!」
許管家還沒回應,薄宸宇先「嗷」地一聲叫起來。
「爺爺,我犯什麼錯了您要這麼對我?我還是不是您親孫子了?」
「我瞧著不大像,不如明天你去驗個DNA,我懷疑當初在醫院裡抱錯了。」薄震天一臉正色地說。
彷彿面前站著的真是個冒牌貨。
一句話將薄宸宇堵得上不去、下不來,他、他招誰惹誰了?
好心好意回來問問真實情況,卻被這樣虐待,上哪找理去?
他哪裡知道,薄震天兇口本來就堵著一口氣,他拿薄宸硯沒有辦法,還治不了這個小孫子?
誰讓他不早不晚,偏偏這個節骨眼撞到槍口上。
還噴了他一身口水,他不找他算賬,找誰?
「你回來做什麼?去把你你哥哥叫回來,可以饒你這頓家法!」
薄宸宇一愣,瞬間明白。
敢情他就是個炮灰,老爺子這是把對他哥的憤怒完全發射到他的身上了。
他很委屈,很難過好不好?
不想替人背黑鍋。
心裡開始埋怨當哥的不夠意思,也埋怨爺爺欺軟怕硬,治不了他哥,就拿他做下酒菜。
這樣子不體面好不好?
「還杵在這裡做什麼?」薄震天不滿意地看著小孫子。
拐杖使勁杵了杵地,哪哪都覺得不順眼。
「爺爺,現在不是應該開飯了嗎?」
薄宸宇內心無比委屈,他可是算好了飯點過來的,回家了難道還不能換一頓飯吃?
「吃吃,就知道吃,除了吃你還知道什麼!」
薄震天無比嫌棄。
「爺爺,我還知道孝順您!」薄宸宇湊到薄震天旁邊。
「我比我哥哥孝順多了,他都不回來看您,看我多聽話。」
薄震天眼裡都是嫌棄,都不拿正眼看他。
斜視。
「你孝順?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,你拿什麼孝順我?」
「……」總提這個不好吧。
薄宸宇的小心臟有點受傷。
他不過是不想早早成家被女人拴住,又不是找不到女人,爺爺何必總是這樣看不起他,看見他就像看見仇人一樣?
他也是薄家嫡嫡親的孫子好不好?
幹嘛爺爺看他和看他哥是兩種眼神?
他就不信,如果薄宸硯站在這裡,爺爺還會這樣用餘光看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