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宸硯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兒。
沒聽見喬欣回來。
又等了一會兒,喬欣還是沒有回來。
薄宸硯悄悄睜開眼睛,看了看客房,隻有他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。
女人去哪裡了?
就這麼丟下他不管了?
有沒有身為薄太太的意識?
心裡的火起。
也顧不上自己是裝醉,站起身來。
正在這時,喬欣推門進來。
「咦?你沒醉?醒了?」
她的手裡端著一隻水杯。
薄宸硯意識到,那極有可能是醒酒湯。
心中懊悔自己剛才沉不住氣。
趕緊一頭栽回床上。
「我……頭……頭疼……」
又裝做不醒人事。
感覺到喬欣靠近的聲音,聞到她身上清香的味道。
薄宸硯緊閉雙眼。
鼻子卻在貪婪地呼吸。
這是他喜歡的小女人的味道。
很香,卻不刺鼻,與那些噴了香水的味道不同。
——這香是自然的,是女人身體自然散發出來的幽香,
薄宸硯近乎貪婪地呼吸著。
喬欣看著他一顫一顫的鼻翼,無法斷定他是真醉,還是裝醉。
上前扶起他,輕聲說:「喝了醒酒湯,不然明天會頭痛。」
薄宸硯聽話地張嘴,眼睛卻還閉著。
喬欣也不管他真醉假醉,將一大杯醒酒湯灌下去。
動作極其粗魯,一點也不溫柔。
可是在薄宸硯的體會之下,卻覺得這是喬欣對待他最溫柔的一次。
他從沒有覺得醒酒湯這麼好喝過。
她加了什麼?
糖?
這麼甜。
還有幸福的感覺。
還有她的胳膊,這麼溫暖,他的頭枕在她臂彎的感覺,真的好愜意啊。
好景不長。
喬欣很快丟下他又離開了。
薄宸硯不敢動,他以為喬欣去放水杯了,一會兒肯定還會再回來。
自己裝醉的行為不能露出破綻。
否則福利就沒了。
可是等了又等,等到他認為該開的花都開了,該謝的花也都謝了。
時間已經夠長了。
喬欣還是沒有回來。
她是去南極放杯子了嗎?
還是去買杯子?
就算是買,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吧。
薄宸硯微微眼開雙眼,坐起了身子。
下床。
打開門。
輕手輕腳來到主卧。
差點吐皿。
他在客房裡心心念念、辛辛苦苦的等待、盼望,小女人卻丟下他自己回到主卧睡著了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一不坐二不休,薄宸硯也上了主卧大床。
一把摟過喬欣,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。
兩天沒摟著她睡了,這回軟玉溫香抱在懷,心裡別提多舒服了。
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。
在她額頭吻了下。
輕聲說:「我愛你,難道你不知道嗎?沒良心的小東西。」
又在喬欣的鼻尖吻了下。
才安心地睡著了。
喬欣聽見他說「我愛你」三個字時,心中抖了抖。
她並不懷疑薄宸硯對她的心意。
可是他的愛,在他的責任面前,顯得多渺小啊。
她怎能願意自己的婚姻裡插入了另一個女人?
還是一個對他老公心生覬覦的女人?
她沒有那麼大的心兇。
薄宸硯的兇膛很寬,很暖。
喬欣在左右矛盾當中,沉沉地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