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,薄老爺子正擺弄著一隻古硯台。
「爺爺。」薄宸硯推門進入書房。
「嗯,坐。」薄震天放下手裡的硯台,看著薄宸硯。
薄宸硯規規矩矩坐好。
「你已經和喬欣結婚了,喬南的事情你想好怎麼辦了嗎?」
薄老爺子說話還是開門見山,毫不拖泥帶水,說話永遠說重點。頗有當年雷厲風行、叱吒風雲的風範。
「喬南的事情我在辦,上下打通了不少關係,應該用不了多久,他的問題就清楚了。」
「嗯,喬南是一介清官,這次被隔離審查純粹是被人陷害所緻,是有人想把他拉下來啊。他是你嶽父,雖說咱們薄家不需要利用跟女方家族聯姻帶來利益,但是在商場上的名聲也很重要。喬南這次若是無罪釋放,那麼他最好的結果應該是辭官不做,怡養天年。官場比商場還險惡啊!」
薄老爺子嘆口氣。
他想起他的祖上其實也是為官的,但是若幹年前在一起文字案中受到株連。
全家幾十口人慘死,隻剩下他和一個老傭人。老傭人捨命救了他,自己卻死了。
臨終前老傭人斷斷續續地說:「老爺……讓我交待你,若……若有命活下去,世間……萬種行業你……任選,但是……切不可……切不可再做官,謹記,謹……記。」
說完,老傭人咽了氣。
那年,他隻有十歲。
「爺爺說得是,我想經過這場劫,喬南應該也有省悟,不再執著於官場。」
「好了,你去吧,既然結了婚,就好好過日子,早點生孩子,這樣,也對得起你們的父母了。」
薄老爺子這一生,幼年喪父,中年喪妻,老年喪子,但凡人間的大不幸,他都趕上了。所以他眼中的人生更豁達,也更通透。
「爺爺,我知道了。」
「知道了就趕緊去造人。」薄老爺子嚴厲地說,眼珠子瞪得溜圓。
薄宸硯嘴角直抽抽,老爺子這是緊跟時代潮流,連造人這樣的詞兒都說得如此流暢直白。
「還有——」
薄宸硯聽見爺爺又要發話,擡起的屁股又重新坐下,仔細聆聽薄老爺子教誨。
「宸宇也不小了,你有時間也管管他,別讓他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,薄家還要靠你們兄弟兩個發揚光大。」
「是,爺爺。」
「還有——」
薄宸硯頓住剛要擡起的腳,說:「還有什麼爺爺,您一塊說完,我都聽著呢。」
「怎麼,嫌我老頭子啰嗦了?」
薄震天一瞪眼。
「沒有,我認真聽著呢。」
「你和喬欣的婚禮,打算什麼時候辦?別讓人家說我們薄家連個婚禮都給不起。」
「爺爺放心,婚禮肯定會有。」薄宸硯說。
他的老婆,自然襯得起一場豪華的婚禮。
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,喬南的的問題還沒徹底解決,喬欣的母親還需心臟手術移植,目前不是辦婚禮的好時機。
薄宸硯對薄震天說明了自己的想法。
「知道就好,那去忙吧。」薄震天揮了揮手。
示意薄宸硯可以出去了。
薄宸硯剛走出書房,便聽到樓下薄宸宇那討人嫌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