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嗎?那我謝謝大哥、大嫂的好意。」
沈薇兒第一次從口中說出大哥大嫂這兩個詞。
她的話裡,充滿了怨念與不甘。
此刻,她絲毫不避諱對喬欣的敵視。
沈母實在忍受不了薄宸硯這樣對自己的女兒。
她對薄宸硯說:「宸硯,薇兒受了傷,已經很難過了,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讓別人來刺激她、看她的笑話?」
薄宸硯聽了沈母的話皺起眉頭。
「伯母,喬欣是我的太太,她不是別人,而且,我和我太太是誠心誠意來探望,怎麼是看笑話?」
沈母從鼻孔裡發出一個哼字。
很不以為然。
她才不相信喬欣是好心好意來探望。
「她在這裡,薇兒怕是更不能好好養傷。」
喬欣依然淡定微笑。
「宸硯,既然人家不需要我們的探望,那我們走好了,我公司裡還有很多事,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。」
「好,我送你去。」
薄宸硯轉身對沈薇兒說:「你好好休息。」
他並沒有說以後我還會再來看你之類的話。
沈薇兒自然也明白,如今不同往日。
她早已沒了倚仗。
從她病好了以後,薄宸硯待她就不如從前了。
可以說,她在他眼裡早已經沒有份量。
或許從來就沒有過份量,隻不過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的身體有病,他才多一分照顧。
看到薄宸硯毫不留戀地和喬欣離開。
沈薇兒輕聲對沈母說:「媽,如果我當年沒有接受喬欣的骨髓捐獻,是不是現在的硯哥哥還會對我像從前那樣緊張和關心?」
沈母給沈薇兒倒了一杯水,遞在她手裡。
「薇兒,不要胡思亂想,如果你不接受骨髓移植,你的身體怎麼可能支撐到今天?」
「可是……」沈薇兒難過地說,「如今沒有了硯哥哥,我要這個好了的身體,有什麼用呢?」
從前她是多麼期待治好自己的病,然後嫁給薄宸硯,給他生兒育女。
但是事與願違,如今病好了,她的硯哥哥,卻丟了。
那她這個身體,倒還不如沒治好,至少還能得到薄宸硯的同情和憐憫。
如今她還有什麼呢?
她受傷住院,他都隻是匆匆地來,匆匆地走,還帶著喬欣一起。
他們是什麼意思?
破鏡重圓,來跟她示威嗎?
「薇兒,你不能這樣想,要振作起來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喬欣不是離開過五年嗎?既然他們分開過一次,就不能分開第二次?」
沈薇兒灰暗的眼睛突然一亮:「媽,你有什麼好辦法嗎?」
沈母微微一笑,說:「辦法目前還沒有,但是不代表永遠不會有,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,你先養好身體,咱娘倆再從長計議。」
「媽,你一定要幫我,否則我活著都沒有意義了。沒有硯哥哥,我還活著做什麼呢?」
她頹廢地靠著床頭。
一雙眼睛無精打采。
無意識地盯著房間的某處。
突然,兇口湧起一陣噁心。
「薇兒,你怎麼了?」
「媽,我兇口難受,堵得慌,想吐,又吐不出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