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582章 我愛你
秃頭冷着臉,警告道:“不想死的滾遠點!别耽誤老子磨刀!我是來取她狗命的!”
傅司塵皺眉:“你要取誰的命?晚晚?”
秃頭笑:“敢傷害我們老大,勢必要付出代價,也不看看我們老大是什麼人!誰都能對他動手嗎?”
傅司塵一愣,很快明白過來了,他驚訝道:“你是桑漠的人?”
秃頭還覺得挺自豪似的,挺直了脖子:“沒錯!”
傅司塵不可置信:“桑漠竟要晚晚死?”
秃頭:“那不然呢?”
傅司塵的心都涼了半截。
傅家半黑半白,那桑漠是什麼人,他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了。
隻是他沒有想到,他居然如此喪心病狂,對自己的親妹妹,都舍得下手。
傅司塵閉了閉眼,說道:“和晚晚沒有關系,刺傷桑漠,是我的意思,有什麼你沖我來!不要傷害晚晚!”
聽到這話,秃頭這才上下打量傅司塵一眼,明顯有幾分不信:“你?”
傅司塵點頭,“是我指使晚晚動手的。”
秃頭原本還覺得疑惑,怎麼一個女人,突然會對他們老大下手。
難道是情債?
可是這些年,老大的身邊,向來隻有……紀小姐一個女人。
這會兒,他倒是明白了。
原來是有人想借那女人之手,向他們老大使美人計!
秃頭笑着道:“好啊!那我就先殺了你,再去向我們老大邀功!”
話音一落,秃頭立即向傅司塵出手。
傅司塵錯身避開,二話不說,跑到車上躲避。
秃頭見傅司塵上了車,也迅速開車跟上去。
夜晚的榕城,車流量不多,一前一後的兩輛車,在路上疾馳着。
他們飙車的速度,直接沖到了一百八,像極了深夜的鬼火少年。
……
榕城半夜突然下雨了。
淅淅瀝瀝的雨聲,更能伴人安睡。
前半夜,桑晚秋還在斷斷續續的做噩夢。
到了後半夜,她居然越睡越熟。
上午十點半,桑晚秋醒了過來。
睜開眼的第一瞬間,她就莫名有種怅然若失的感覺。
自從被挖走一顆腎後,她就患上了抑郁症,昨晚被桑漠刺激,她想,她會在洗手間裡想不開割腕,大概是又犯病了吧……
或許,該抽時間,再去找心理醫生看一看。
雨水滲着窗戶往下流淌,桑晚秋将窗戶打開一條縫,有泥土清芬的味道,鑽入鼻息間。
她住的是棟小洋房,在這裡住了三年了。
窗戶外面的樹,是傅司塵親手載的。
她從小就很喜歡梅花,所以,傅司塵就在她的窗戶外面,栽滿了梅花樹。
隻不過,梅花的花季很短,每年隻有最寒冷的那幾天,才會盛開。
她從窗戶往外看去,居然意外地發現,今年的梅花開的格外早,居然有幾片葉子上,冒出了花骨朵。
她站在窗戶邊,欣賞了好一會兒,才收回目光。
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。
傅司塵呢?
昨晚,他不是吵着要帶她走嗎?怎麼一覺睡醒,人卻不見了?
桑晚秋拿出手機,她這才看到,幾小時前,傅司塵給她打了電話。
不過因為睡得太熟,她并沒有接到。
然後,四個半小時前,他又打來了電話,她依舊沒有接到。
桑晚秋平時根本就不會主動聯系傅司塵,看到未接來電,她也隻是掃了一眼,就把手機放到了一旁。
昨晚,傅司塵說的那些話,她雖然很感動。
但,也隻是感動而已。
感動并不是愛,桑晚秋知道自己對他,并不是男女之情,也不是愛。
幾分鐘後出來,大門被打開。
家裡做衛生的阿姨,臉色異樣的從門外進來,似乎見到了什麼害怕的事。
看着阿姨這副模樣,桑晚秋奇怪道:“你怎麼了?”
“死……死人了!”阿姨臉色不太好,一隻手捂着自己心口。
阿姨每天會定時來這裡,給這棟洋房做衛生,和桑晚秋也相處三年了。
阿姨家并不住在這附近,而是住在比較偏遠的位置,每天過來,要搭乘一小時的公交車。
“剛剛公交過橋的時候,堵車了,是警察封道,據說橋下,發現了一具男人的屍體,太可怕了,是昨晚被兇殺的,渾身都是皿。”
阿姨活到這麼大歲數,也沒見過這麼慘烈的現場,難免耿耿于懷。
現場雖然被封閉了,但她堵在公交車上,從高處往下看去,卻可以看的一清二楚。
聽到這話,桑晚秋覺得哪裡有些奇怪。
京城地界,治安良好,到處都是攝像頭,居然會發生兇殺案?
但,這也不是她管的事情。
每天都有地方死人,自從目睹父母去世的場景後,桑晚秋就對生死看的很淡。
阿姨開始拿着工具,開始做衛生,桑晚秋窩在沙發上,實在是太無所事事,就把電視打開看了。
電視機上,剛好報道的是阿姨說的那場兇殺案件。
桑晚秋隻是為了聽個響,并沒有換台。
她渾渾噩噩地聽着,又好像并沒有在聽,目光沒有焦距的盯着地面,也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突然,電視主播報出了死者的身份,桑晚秋一怔,這才擡頭。
電視機上,【傅家二公子】這幾個大字,太過顯眼,桑晚秋眨了眨眼睛,再三确認,自己并不是眼花。
傅司塵死了?
明明昨晚她睡覺之前,還在這裡的男人,怎麼會死了?
桑晚秋感覺自己好像活在夢境之中,她是不是還沒醒?
她下意識覺得,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真的。
桑晚秋忽然想起數小時前,傅司塵給她打過電話。
于是,拿起手機,立即撥通了傅司塵的号碼。
承諾過她,她打電話,一定會秒接的男人,直到電話響到自動挂斷,也沒有接聽。
桑晚秋皺眉,再次打過去。
還是一樣……
新聞肯定報道錯了……
傅司塵怎麼會好端端的,被人殺了呢?
她翻着手機,忽然找到了自己郵箱裡,半夜進來的一封郵件。
是一段錄音。
發件人是傅司塵,她立即點了播放鍵。
沉重的呼吸聲後,傅司塵緩緩開了口:
“晚晚,抱歉,我可能不能帶你走了,以後我不在你身邊,一定要好好的。”
身邊有風,裹着傅司塵的嗓音,讓他原本就虛弱的聲音,聽上去很輕。
“我知道活着對你而言很痛苦,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,新西蘭我去不了了,對不起,我食言了。”
“如果你覺得人生沒什麼希望,也沒什麼目标的話,晚晚,可不可以請求你當我的眼睛,代替我去那裡看一看。”
“我希望你可以幸福,永遠幸福。”
“還有,桑晚秋,我愛你。”
說到最後,傅司塵已經氣若遊絲。
桑晚秋愣了愣,看了眼發郵件的時間。
是昨天淩晨四點半。
這是,保姆剛好走過來。
看到桑晚秋,保姆驚呼:“桑小姐,你怎麼了?”
桑晚秋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臉頰,掌心一片潮濕。
她看着自己的淚水,眼底逐漸露出幾分迷茫。
她怎麼哭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