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爺的掌心嬌是朵黑心蓮

正文卷 第560章 一封信(二更)

  定北侯府。

  北風卷起簾子,一道颀長的身影便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書房。

  沈延川正在桌案前看信,聞聲卻是頭也沒擡,淡聲開口:

  “謝家已經亂成一團了,你确定不回去看看?”

  剛剛在椅子上坐下的謝安白一臉無語,煩躁地展開骨扇,搭在了臉上。

  “我來這兒就是圖個清靜,怎麼你也不放過我?”

  沈延川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,終于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:

  “整個京城,除了皇宮,我這裡怕是最不清淨的,你偏偏來這?”

  謝安白仰頭靠在椅背上,長歎一口氣。

  “我好幾天沒睡個安穩覺了,求求你饒了我,讓我睡一會兒吧,行嗎?”

  沈延川颔首:“隻要你能睡得着,我自然沒問題。”

  謝安白:“……”

  他拿下擅自,神色複雜地看過來。

  “……都是兄弟,你非要這麼紮心?”

  沈延川重新看向手中的信。

  “你那位親兄弟不也沒讓你省心?倒怪罪起我來了。”

  謝安白又絕望地閉上了眼。

  若是旁人在這,隻怕也要驚訝這位混迹京城無往不勝的浪蕩公子哥,竟也有吃癟的時候。

  半晌,謝安白才悶聲開口:

  “皿緣這東西,又不是我能控制和改變的。”

  他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回謝家,東餐西宿,為的就是不想摻和謝家那些事兒。

  然而不管他怎麼做,還是會時不時有各種各樣的消息傳到他耳朵裡。

  “我倒是也想甩個幹淨,可今天他當街鬧事兒,我想不知道都難。”

  忠勇侯世子當衆耍酒瘋的事兒,已經成了不少人的談資。

  看笑話的不少,連帶着謝安白也不能幸免。

  不用回去看,他都能想象到謝家現在是個什麼情形。

  沈延川沉吟片刻,提醒道:“陛下雖然已經貶斥了蔣青湄,也下令流放蕭成煊,但卻并未處置華甯公主。”

  不知是當時沒來得及,還是穆武帝對這個女兒心軟了,又或是……摘得幹淨。

  但隻要她公主的身份還在,終究在謝家還是說得上話的。

  不然也不會和謝安鈞鬧僵。

  便是傻子也能猜到他們因為什麼産生的矛盾。

  “她的脾氣肖似蔣青湄,不達目的誓不罷休,你當真不回去瞧瞧?”

  謝安白眉心擰起,好一會兒沒說話。

  想來想去心煩意亂,他幹脆“唰”地一聲合上扇子,抵住額頭。

  “算了。估計她也鬧騰不了多久,何況我要是這會兒回去了,我那位大哥估計看我更不順眼,我還是不去讨嫌了。”

  從小到大,他都是挨罵的那個,謝安鈞卻深受器重,風光無限。

  謝安白早習慣了。

  這些年吃喝玩樂,倒也得趣,他懶得回去處理那爛攤子。

  沈延川沒有再勸。

  謝安白等了會兒,心情平複不少,扭頭看他一直盯着那封信看,也生出幾分好奇。

  “誰的信啊看這麼久?不能是葉二小姐的墨寶吧?”

  他敲了敲下巴,語帶揶揄,

  “你們都在京城,你的人現在也在暗中哦不,明着護着她,若有什麼想說的,直接相見即可,何須如此麻煩?”

  沈延川擡眸看了他一眼。

  謝安白啧了聲。

  “這麼看我做什麼?難道我說的不對?現如今誰不知道葉二小姐舍生救你?你就知足——”

  “這是卓拉的信。”沈延川淡聲開口。

  “卓——我去!?”

  謝安白震驚不已,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,他忙擡手扶了一下桌角,才勉強站穩。

  但此時他也顧不上這些了,快走幾步來到桌案前。

  “木木貞兒的小兒子——卓拉!?”

  沈延川往後一靠,倒是十分大方地将信讓給他看。

  略微泛黃的紙張上密密麻麻,的确是瓦真文!

  謝安白到抽一口冷氣,不可置信地盯着沈延川。

  “你瘋了?這個時候和卓拉暗中通信,萬一被人知道,那——”

  “你現在不就已經知道了?”沈延川挑眉。

  謝安白:“……”

 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,退後半步,顫着手指向沈延川。

  “你丫的……你故意的!?”

  本來他就是随口一問,誰知道這人如此狡詐,直接将他騙來看了!

  “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!”謝安白義正詞嚴,“我不認識瓦真文的!”

  沈延川了然:“那我念給你聽。”

  “住口!”

  謝安白後悔到了極點。

  好端端的,他在春風樓和姑娘們吃酒不好嗎?偏偏要來這兒!

  這人不給他半點主意也就罷了,現在還要把他拉下水!

  沈延川微微一笑,随手拿出一個火折子,将那封信燒了。

  望着那升起的袅袅白煙,謝安白有些發怔。

  “你、你就這麼把信燒了?”

  “留着幹什麼?你要幫忙送到宮裡?”

  “……”

  謝安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轉身就要走,

  “我跟你做不成兄弟,真的。”

  沈延川倒是也不攔他。

  “烏格勒已經到了城外,明日城門大開,他就會率領使團進京。”

  謝安白腳步一頓。

  “這和我又沒關系。”

  沈延川颔首:“是和你沒關系,但和卓拉有關系。他暗中寫了這封信來,也是因為這個。”

  謝安白皺眉,微微側頭。

  “無非是他們兄弟幾個争得厲害,說到底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兒,為何要給你寫信?”

  沈延川沒說話,從桌案下的抽屜中取出了另一封信。

  看到那上面頗為熟悉的字迹,謝安白一驚:“這是……”

  “北境的消息。”

  沈延川沒有明說,可謝安白知道,這是沈侑嚴的信!

  “木木貞兒病情成謎,先前派出了幾隊人馬,都未能成功打探到消息。沒想到,倒是先收到了卓拉的信。”

  沈延川屈指,點在信上。

  “這次瓦真使團來京,怕是不會甯靜。”

  “所以呢?”謝安白不解,“卓拉給你寫信,是想做什麼?”

  沈延川笑了笑。

  “自然是請我幫忙。”

  “幫忙?難道——”

  謝安白心裡隐隐有了猜測,不由心驚,

  “他總不能是想借你的手對付烏格勒吧?!他瘋了?他憑什麼以為你會答應?”

  沈延川靜靜看着他。

  謝安白的心猛地一沉。

  “難道——和謝家有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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