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……”淩初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，避而不答。溫和如煦的笑意中，投過去一道“你這是明知故問”的目光。

　　身旁的這個少年，年紀比他還要小上三歲，修為卻已然比他高了。除了修為和天賦，蕭煜宸的實力和城府，也是他望塵莫及的。這一點，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。此乃慚愧之一。

　　至于慚愧之二——

　　剛剛過去的這一夜，小師妹教他音攻之法，又逼着他現學現用。其中的緣由，絕對并非小師妹所說的那般——需要他幫忙。恐怕，是故意要借此機會，助他突破吧！

　　可是，他突破倒是突破了，卻隻僅僅晉級了一階。雖說，這晉級之事隻能順其自然，不能強求……他還是覺得有些愧對小師妹所費的一番心思。

　　蕭煜宸明知道，卻還偏偏要故意追問，不是“明知故問”又是什麼？

　　然而，淩初心中這般想着，對方卻顯然不打算輕易罷休。蕭煜宸繼續又問道：“那你可知，顔顔晉級了幾階？”

　　“小師妹她……”淩初疑惑了一聲。

　　“嗯，醒了，在沐浴。”明知淩初問的是風傾顔的修為，蕭煜宸卻故意答非所問。

　　立在牆邊的青岫和雲霆，不約而同地默默轉過身去。面壁思過一般，對着牆，低下頭，緊抿着唇，強忍笑意。

　　他們實在是無法直視某人的幼稚行徑了……

　　一聽到“沐浴”二字，淩初的臉瞬間浮上了一層紅暈。連忙解釋道：“我不是問……”咳咳，說不出口，“我是問……問小師妹她晉級了幾階！”

　　“你猜？”提了提衣擺，将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。指尖一彈，衣擺平平整整地蓋在了腿上。蕭煜宸向後一倚，不緊不慢地理起袖口來。

　　見對方絲毫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，淩初隻好自己猜了。既然蕭煜宸這麼問，那肯定不是一階那麼簡單！以小師妹的天賦資質，一下子晉級兩階并非不可能之事。而且，她也卡在三階靈師有日子了，幾次三番的嘗試，都無法突破。

　　想了想，說了個數：“兩階？”

　　然而，蕭煜宸卻搖了搖頭。

　　“該不會是三階吧……？”淩初順口接道。雖說，覺得不太可能，據他所知，還從未有人一次晉級過三階的。但是，對小師妹，他莫名地就有一種“任何不可能的事，到小師妹的身上都有可能”的感覺。

　　呵呵，若是淩初知道，風傾顔在拜師之前的晉級速度，就不會這麼想了！當然，那時候，她的等階低，晉級比現在本就容易一些。不過，那可以也算得上是坐火箭的晉級速度了！

　　沒想到——

　　“嗯。”蕭煜宸竟然點了下頭。

　　“嘶——”

　　“嘶——”

　　“嘶——”

　　三道吸氣聲，幾乎同時響起。

　　淩初微張着口，驚訝得愣在當場。

　　青岫和雲霆，一同轉頭看過去。同一款式的目瞪口呆，不可置信。

　　沒錯！蕭煜宸沒說錯！他們也沒聽錯！風傾顔這一次，直接晉級到了六階靈師！

　　幾次嘗試突破都以失敗告終，屢試屢敗，屢敗屢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