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，”月錦點點頭，“正是如此。除了他們的上線，那些人彼此都是不知道真實身份的。”

　　“他們的上線是同一個人嗎？”

　　“不是，共有三人。但是，各種刑都用過了，這三人都不承認做過背主之事。”

　　“這樣啊……”口中吃着葡萄，雙眸微眯，風傾顔若有所思了片刻，“有意思……欸？月錦哥哥，我記得，這種安插的眼線，一旦背主，必死無疑！你們應該事先用了手段才是啊？怎麼會，到現在還活着？”

　　當初，外公中毒之事，侯府中抓到的那名蘇丞相安插的眼線，就是在交代了事情經過之後，暴斃的。這種人，都是事先立過誓的，一旦發生背主的行為，立刻就會當場斃命。

　　“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。”月錦蹙了蹙眉，薄唇抿了抿，“用人之前，自然都是有所安排的，可是，他們的确都好好地活着。”

　　“嗯……”指間夾着一粒葡萄，食指點了點下巴，風傾顔猜測道，“那你有沒有想過，這些人，關于星辰樓的機密，或許并未洩露隻字。而隻是單純的，提供假消息？”

　　“如此這般的話，倒是很有可能算不上是背主……”月錦雙眸一亮，“小顔顔，你是說，有人鑽了誓約的空子，控制了這些人？”

　　“嗯哼！”風傾顔點點頭，将葡萄塞入了口中。

　　“既然對方已經掌握了這些眼線的身份，直接除掉便是，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？”月錦仍舊有些想不通，這種做法，顯然不合常理。

　　“這個簡單！”風傾顔邊吃，邊比劃着，“月錦哥哥，你想啊！出了這檔子事，你首先懷疑的就是他們的上線，對吧？”

　　“那是自然。”

　　“接着呢？是不是還要繼續再向上調查？還有其他的眼線，是不是也會對消息的可靠程度有所懷疑？”

　　“星辰樓的消息網，定是要從上至下徹查一遍的。”

　　“所以，如此一來，人人自危，互相懷疑……然後——”眨了眨雙眸，風傾顔勾唇邪肆一笑，“月錦哥哥這麼聰明，接下來，就不用我多說了吧？”

　　“讓我們自亂陣腳？！”經此一點撥，月錦恍然大悟。

　　“這就叫，蝴蝶效應，牽一發而動全身。”

　　月錦垂眸思索着，沉默不語。風傾顔則向長椅上一靠，悠哉悠哉地繼續吃着所剩無幾的葡萄。

　　一串吃了個精光，伸過小手，又拿起一串，繼續吃。

　　大冬天的，能吃上如此新鮮、香甜的葡萄，實屬難得！不吃白不吃，還是多吃些……

　　半晌，月錦似乎終于徹底想明白了，忽地一下站起身：“小顔顔，我先走了！”

　　“等等！”風傾顔突然開口叫住了月錦。

　　“還有事？”

　　“知道是誰将這些眼線的身份洩露出去的麼？”

　　月錦搖了搖頭，如實回道：“尚未查到。”

　　目光望向下面的拍賣台，風傾顔語氣幽幽：“這洩露機密，可是背主的行徑呢！”

　　“嘶——”月錦倒吸了一口涼氣，“可是，與此事有關的幾十人中，并沒有一人暴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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