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厲寒嫌棄地看着梅寒裳:“去洗臉。”
梅寒裳“哦”的一聲去了,出于習慣地往之前自己住的小屋走去。
走了兩步,想到,估計房間已經被清理了,就停下腳步。
視線無意中往小屋掃了眼,意外的發現,裡面竟然跟她在的時候一模一樣!甚至就連被褥都還是原來的樣子!
她回頭去看夏厲寒,他卻在她看到他的那個刹那,若無其事地将視線轉開了。
梅寒裳收回視線,進屋去拿盆。
她打算去外面的井邊打點水,走了幾步就聽夏厲寒說:“去打溫泉,狗嘴太髒,涼水能洗幹淨嗎?”
梅寒裳想想也好,溫泉水還能滋潤皮膚,就進了東屋去。
好好洗了手和臉,出來之後,她看見夏厲寒已經在床上躺好了。
乖乖的樣子,像隻溫順的小狼狗。
梅寒裳從袖中拿出個聽診器來,這是她剛才洗臉的時候趁着單獨在溫泉池,進空間拿出來的。
瞧見她戴上了聽診器,夏厲寒略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,然後乖乖地将上衣的系帶解開了。
梅寒裳沒多想,将聽診器貼在他的兇口,認真聽起來。
但躺着的人卻多想了。
她的手指摁着聽診器,他就感覺,好像是她直接摁住了他的皮膚。
甚至他都能感覺到她隔着聽診器的,指尖的溫度!
不熱不涼,真正好——是最适合他的溫度!
“怎麼心跳這麼快?”梅寒裳忽然拉開耳朵上的聽診器,問夏厲寒,“你難受嗎?”
夏厲寒搖頭。
他不是難受,是悸動啊!
梅寒裳蹙眉,不解的低聲嘀咕:“心跳很快,但其他卻正常,也不喘,好奇怪……”
追難:王妃,有個詞叫心動,您了解下!
梅寒裳再去看夏厲寒,看見他的臉頰有點泛紅,便伸手去探他的額頭:“發燒了?”
額頭微涼。
她怔了怔,忽然意識到什麼,頓時一陣羞惱。
“我看王爺你身體很好!”說完就起身出去了。
那個該死的家夥,肯定是瞎想了!
也不知道那三晚,他到底占了自己怎樣的便宜,檢查個身體竟然也能想入非非,真是可惡!
她氣得就想離開,卻忽然聽見西廂房傳出貓叫狗吠的聲音。
不是尋常的那種叫聲,是打架時,那種兇兇的聲音!
她打算勸個架再走,就快步進了西廂房。
進去之後,看見狸花貓的毛亂糟糟的,而小狼狗的嘴被爪子抓了個皿印,看來兩貨是真打了!
“你們幹嘛呢!”梅寒裳怒斥一聲,“都住在一起,相親相愛多好呢,為什麼非要打架?”
訓斥的話剛說完,她就看見了被小狼狗和狸花貓各用爪子拽住一邊的襪套!
襪套已經髒了,但還是可以看出本來的顔色是白色,而且她還很快認出,這個襪套是她的!
她的臉一紅,之前找不到的襪套竟然是在這!
沒想到夏厲寒那個壞蛋,占完她便宜之後不夠,還要把襪套帶回來yy!
咦~太惡心了吧!
她有點不能忍了,轉身重新進了東屋,打算跟夏厲寒把話挑破了說一說。
進去之後,卻發現,夏厲寒和追難都不在屋裡。
他們剛才沒從屋裡出來,現在不在,肯定就在溫泉池!
梅寒裳想起自己的聽診器剛才落在他床上沒拿,就走過去找。
床上沒有,她下意識地翻了下枕頭。
枕頭下一方手帕飄飄悠悠地掉出來。
梅寒裳定睛一看,那不是她的手帕嗎!又在他這裡!
他到底偷了多少她的東西啊?
腳步聲響,追難和夏厲寒從屏風後轉過來,正好看見梅寒裳拿着她的手帕。
追難反應快,立馬對夏厲寒道:“王爺,您的衣服屬下還沒洗完,這就去洗。”
說完還不等夏厲寒回答,就小跑着出去了。
梅寒裳拿着帕子緩緩朝夏厲寒走了兩步:“我的手帕怎麼在你這?”
夏厲寒耳朵尖發紅,故作自然表情:“是你的手帕?”
“不是我的,難道是别人的?”
她當然确定是自己的帕子,因為上面的花是自己閑來無事繡上去的,這麼問不過是肯定式的反問而已。
誰知道,夏厲寒卻連忙道:“不是,不是别人的!”
梅寒裳有點小驚訝,他……緊張什麼?
她故意沉着臉:“那就是我的了,那我問你,你什麼時候拿了我的帕子,拿我帕子幹什麼?”
“不是我拿的,是追難。”
甩鍋俠上線?
“那我去問追難,他為什麼拿我的帕子!”梅寒裳還不依不饒了。
她轉身就要往外走,夏厲寒咳咳兩聲道:“那個,他拿是因為花夫人要你的東西。”
梅寒裳回頭看着他。
他視線不自然地轉開,落在窗戶上,繼續說:“煤将軍也要你的東西,他就拿了個襪套回來。”
梅寒裳緩緩走到他的面前,仰頭凝視着他。
他的耳朵整個的紅了,偏偏臉上卻還要裝作冷冰冰的樣子:“你瞧着本王做什麼?”
梅寒裳眨眨眼睛:“是他拿的,還是你拿的?”
“他拿和本王拿有什麼區别,你非要當是本王拿的,也行。”
嘴硬!
“你們前兩天晚上去我屋了?”梅寒裳又問。
“沒有。”
“那他什麼時候拿的我東西?”
“……”
夏厲寒感覺自己沒法編了。
“咳咳咳,那個,他是晚上去過——”
“那這麼說,給我抹藥的人也是他?我這就去找他,跟他說,我可以答應他一個合理要求!”
梅寒裳說着就要轉身,卻被夏厲寒一把拉住了胳膊。
“咳咳……本王是他的主子,他的人都是本王的,合理要求自然也是本王的!”
梅寒裳好笑,這個人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呢?
“王爺,您這樣當摘桃黨不太好吧?”她似笑非笑地說,“我不認可轉讓哈!”
她靜默了會,凝視着夏厲寒,緩緩道:“王爺,做人要誠實,對吧,是你幫我上的藥,承認一下怎麼了?我都說了,會答應幫我的人一個要求。”
想到那個要求,夏厲寒還有點小期待,他垂下眼睛,輕聲道:“嗯,那幾晚是本王。”
話音剛落,額頭一疼。
他驚異擡眼,看見梅寒裳往後跳了兩步,離開他幾丈遠。
他擡手摸了摸還在隐隐作痛的額頭,這才回神過來,自己剛才是被她狠狠地彈了個腦瓜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