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嵘之繼續說:“其實,騎馬是有技巧的,你之所以學得那麼累,腿是一個原因,但更大的原因是你缺乏技巧。而這種技巧不是别人可以教授給你的,因為每個人跟馬的磨合都不一樣,隻有自己來體會。
“上騎馬課的時候,你們上來就騎大馬,一則有懼怕心理,二則大馬也不好控制,所以你才始終沒有體會。現在你可以從小馬開始,多騎多練,慢慢就會有心得體會了,找到你最好的騎馬方式,然後你才能駕馭大馬,才能駕馭好其他的馬。”
他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,梅寒裳卻是滿頭問号:
“你……怎麼知道我騎馬課上得不好?”
梅嵘之咳咳兩聲:“不是你中午自己說的嗎?”
梅寒裳歪頭想了好一會,才終于想起來,哦……自己中午确實跟雨竹吐槽過,竟然被他聽到了!
“來練練嗎?”梅嵘之問。
她回神過來,連忙擺手。
她真的很累了,練也得到明日了吧!
“先跟這匹馬熟悉熟悉,不用練很久的,它是匹小母馬,很溫順的,你不用怕。”梅嵘之溫言勸導。
最後那個“怕”字卻刺激到了梅寒裳,她立馬反駁:“我哪有怕!”
看着她臉上僵硬的表情,梅嵘之忍着笑:“那你上來吧!我扶你!”
趕鴨子上架,鴨子已經上去下不來了!
梅寒裳隻得一瘸一拐地過去,拉住缰繩往上翻。
小馬雖然矮,但也有個高度,她的腿在下午的時候已經用力過度,這會子一使勁就打軟,竟沒能翻上去。
“再來。”梅嵘之鼓勵她。
梅寒裳咬咬牙,再試一次。
就在她剛剛發力蹬的時候,兩隻大手忽然撫住她的腰往上一舉,她頓時身輕如燕,穩穩當當地落在馬背上。
“來,輕輕夾腿,讓馬走起來。”梅嵘之教着。
梅寒裳不自覺的就跟着他的指示去做了,小馬穩穩當當地走了起來。
“稍微用點力氣夾馬肚子,但不能太猛,讓它小跑起來。”他繼續指揮。
梅寒裳繼續照做。
小馬果然小跑起來。
梅寒裳起初還有點怕,但在練武場裡跑了一圈之後就慢慢放松下來,她仰頭,讓拂過的風吹起自己的劉海,竟然感覺有點惬意!
“拍一拍馬屁股,讓馬兒跑得更快些。”梅嵘之又道。
梅寒裳立馬就拍了馬屁股,還學着電視裡那樣喊了聲:“駕!”
小馬加快了速度,在練武場裡轉起圈來。
梅寒裳這次竟然沒有害怕的心理,享受着在馬背上馳騁的感覺。
爽!
隻能用一個字形容!
就這麼騎了不知道多少圈,天色黑下來,她還意猶未盡,直到梅嵘之帶着笑意說:“好了,該用晚膳了,今日就到這裡吧!”
梅寒裳這才拉住缰繩,勒慢了馬兒,漸漸停下來。
梅嵘之走過來,等她下馬的時候,穩穩當當地又扶了她一把。
梅寒裳的腳落在地上,第一時間對他綻放出燦爛的笑容:“謝謝你了,二哥!”
梅嵘之愣了下,那個刹那,他竟被自己妹妹的笑容給晃了眼。
定了定神,他才笑答:“不用客氣的。你快些回去洗漱一下,去前廳陪爹娘吃飯。”
梅寒裳高高興興地應了,帶着雨竹往竹苑走去。
回去的路上,雨竹也很高興:“小姐,沒想到二公子竟然會教你騎馬!”
“我也沒想到。”
“二公子不是隻喜歡二小姐的嗎,怎麼會對你好起來?”
梅寒裳搖搖頭,不過不管怎樣,關系好起來是好事!
回到竹苑快速洗漱一番,她精神矍铄,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。
帶着雨竹去了前廳,大家已經都落座了,就等梅寒裳。
瞧見梅寒裳臉色紅紅,額頭還有細密的汗珠,鄭蘇蘇就心疼了,拿帕子幫她擦:“着什麼急呢,走這麼快,左右我們都會等着你的。”
梅寒裳笑答:“娘親,不是走路走的,我剛剛騎馬了,所以有點熱。”
“騎馬?”鄭蘇蘇有些意外。
“是啊,娘,二哥送我一匹棗紅色的小馬,我練了練,感覺比原來會了許多。”
聽到這話,鄭蘇蘇眉開眼笑。
兒子對這個鄉下回來的妹妹向來沒好感,她是知道的,現在瞧見他們兄妹和睦,她不知道多歡喜。
“嵘之,你做得對,這才像個哥哥的樣子!”鄭蘇蘇還沒誇呢,振國公就搶了她的話。
梅嵘之笑答:“父親過獎了,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梅寒裳暗哼一聲,心裡想:還不是我把你罵醒的麼?好在你這個人還不是蠢貨,還能懂得分辨是非。
目光流轉之間,她瞧見梅羽霓充滿嫉妒的目光,便故意對她抛去一個挑釁的眼神。
梅羽霓轉開眼睛,忽然對梅嵘之道:“二哥哥,我忽然好想吃福記的桂花酥了!”
“二哥吃完飯就去給你買!”梅嵘之立馬回答。
“二哥哥最好了!”梅羽霓對梅嵘之撒嬌。
梅嵘之用寵溺的目光看着她:“隻要你喜歡,哥哥定然會為你買的。”
梅羽霓轉過目光來看着梅寒裳,露出得意神色。
梅寒裳冷冷勾起唇角,回她一個嘲諷的笑容。
第二日,梅寒裳随着鄭蘇蘇去給梅老夫人請安的時候,正好碰見梅嵘之他們幾位公子出來。
梅嵘之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,嗓子有點發啞。
鄭蘇蘇關切地問:“嵘之,你這是怎麼了?”
“娘親不必擔心,許是染了點風寒,我回去喝點姜茶就好。”
“到底還未到夏日,晚上露重,冒着風涼去買吃的,所以才中了寒涼吧。”梅寒裳在旁涼涼道。
這話出口,衆人全都看向梅羽霓。
昨日梅羽霓在飯桌上讓梅嵘之去買桂花酥,梅嵘之還真去了,梅羽霓生怕這事梅寒裳不知道,故意讓丫鬟宣揚得大房這邊到處都知道了。
梅羽霓立馬露出委屈神色,咬着嘴唇說:“二哥,是我的不是,我不該跟二哥說想要吃桂花酥的。”
梅嵘之滿眼.寵.溺:“沒事的,隻是點小風寒而已,吃點藥就沒事了。”
“我去請府醫。”梅羽霓忙道。
梅嵘之擺手:“不必了,我要趕着去太學,晚上回來再說。”
公子們離開了,女眷進去給梅老夫人請安。
出來之後,梅寒裳帶着雨竹回了竹苑,寫下一紙藥方,囑咐她:“你不用先跟我去女學,先去抓藥熬了藥湯,然後再帶着我的午餐食盒和這藥湯一起去女學。”
雨竹應了,梅寒裳就單獨坐馬車去了女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