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梅寒裳關上門,坐在屋子裡算賬。
雨竹愁眉苦臉:“小姐,您原就沒攢下多少體己錢,現在還要幫五公子,以後我們手頭就更緊了!”
梅寒裳看着自己面前金光閃閃的首飾盒,白她一眼:“這些都拿出去換了銀子,不是錢嗎?有五弟給我做的那些獨特的首飾,加上娘親和祖母賞給我的首飾,平常就夠帶了,其他的就去換了銀子。”
她說着敲敲雨竹的腦袋:“首飾放着就放着了,最後就是過時,還不如換成錢來生錢,那多好!”
這兩日.她越想這法子越是可行。
租個鋪面,不需要多大,然後雇個人看鋪子,梅佐之就做首飾,她就負責幫忙宣傳帶貨,現在她在女學有些人脈,這生意定然能做起來的。等着後面好點了,她還想出去開個醫藥鋪,看病救人。
當下說好,因為追雲出去方便,就讓追雲帶着她的首飾出去變賣換錢。
鋪子和找人那邊,由梅佐之去辦,他是男子出門方便。
這晚,梅寒裳做了個非常美好的夢,她夢見自己賺到了第一桶金,開始走向發家緻富的道路!
就在她做美夢的時候,皇宮的竹屋中,白袍男子剛剛出浴。
他每晚都要在溫泉裡跑上兩個時辰,太醫說過,這對他的心脈有好處。
因為皇宮這處正好有溫泉,所以太後才會在宮中特意辟出這麼個幽靜的地方讓他住下。
此刻,因為溫泉的熏蒸,他的臉頰略有潮.紅,唇色也紅了不少。
這讓旁邊的追難看得直了眼。
啧啧,他家主子長得可真美,若是女兒身,大概會是南夏國最美的女子吧!
他一時想歪了,臉頰竟然還紅了一片。
瞧見主子回頭看自己,趕忙低頭掩飾了。
“那邊可有她的消息?”
近些日子,每晚問梅寒裳那邊的消息成了夏厲寒的一個習慣。
說起來,這梅家大小姐的生活也真是精彩,這不,前幾天是她智鬥妹妹的故事。
他給主子講的時候,自己都覺得很爽。
這梅大小姐愛恨分明,敢作敢當,料理起壞人來還不手軟,更重要的是,她有分寸和底線,罪不至死的,也不會妄下狠手。
他講得爽,想必主子聽得也爽吧,所以每晚泡完溫泉問上一句,便成了他的日常。
想到這裡,追難又歎口氣,也是主子成日裡待在這深宮中寂寞吧,才會對外面這些精彩的故事聽得上了瘾。
這梅大小姐醫術高明,弄了個奇奇怪怪的管子紮進人的胳膊裡就能治病,為啥不能也給王爺來這麼一下,徹底治好王爺的心疾呢?
他這邊神遊呢,那邊夏厲寒不耐煩了:“怎麼,沒消息?”
“哦哦,有消息,有的。梅大小姐近日在跟梅家五公子商議着做生意。”
“做生意?”夏厲寒劍眉一挑。
“是啊,說是要開個首飾鋪子,具體如何,追雲沒細說。她趕着要幫梅大小姐把她的首飾變現呢。”
夏厲寒冷哼一聲:“怎麼,還要變賣自己的首飾了?”
“說是要錢去開鋪子。”
夏厲寒眉心一動,追難捕捉到點什麼,連忙問:“王爺,要不我們把她的首飾接手過來?這樣,追雲也容易完成任務。”
夏厲寒用竹節一般的手指敲擊着椅子的扶手:“接手。”
追難臉露喜色。
他現在對這梅大小姐頗有好感,總想着幫一幫她。
“銀子嘛,當鋪市價的一半就行。”夏厲寒卻接着又說。
“這……隻怕是不妥吧,追雲那邊不好交代……”
“除了咱家當鋪,别家都不敢收,她還能找誰去?不賣也得賣!”
追難不說話了,王爺這是想要故意整她麼?
他有點不明白,明明梅大小姐還給王爺治病呢,為何王爺總想着為難她……
擡頭,他看見自家主子正在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嘴唇,露出狠狠的目光。
他更不懂了,怎麼給主子治病,還有罪了?
殊不知,他家主子心裡正恨着呢!
強吻他的事,他可沒忘記!
——
“就這麼點錢!”梅寒裳訝異。
追雲低着頭:“奴婢不才,已經竭盡全力,奴婢跑遍了城中的當鋪,就這家價格還高些……”
嘴裡說着,她心裡發虛。
主子背後操作,也不知道梅大小姐會不會發現,若是發現了,自己隻怕是在梅家就待不住了,可主子又說,自己若是待不住了,也别回去了……
這不是為難她麼?她隻是個小小暗衛而已。
好在雨竹助攻了,在旁勸道:“小姐,這是沒法子的事,想換銀子隻有當鋪來得最快,但當鋪通常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,自然是會拼命壓價的。”
梅寒裳不說話了,自己來了這古代也沒了解過這價格,既然雨竹這麼說,想必就是了。
她将銀子又數了數,愁眉起來,之前梅佐之給了消息,說是看好了個鋪子,位置非常不錯,鋪面不大,但現在的錢即便夠租鋪子也沒法子裝修門面了,沒有門面的鋪子還不如不開的好!
不開!
不開其實也行的!
就像現代的電商一樣,隻要個平台就行。她可以做那個平台!
第二日,她配合梅佐之送自己的梅枝珠钗,穿了個稍微靓麗點的裙衫去了女學。
她平常都穿素色的,今日忽然換了顔色,果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。
“梅大小姐,您今日可真是容光煥發啊!”趙如楠馬屁拍起來,目光一轉瞧見梅寒裳頭上的珠钗,聲音誇張地喊起來,“呀!你這珠钗可真漂亮,哪裡買的!”
女人們對首飾這些東西是最敏.感的,趙如楠這麼一喊,附近的小姐們就全都看過來了!
梅佐之的眼光和手工都是一流的,加上梅寒裳對這個“梅枝”珠钗“演繹”得也好,果然招來了許多的打探:
“梅大小姐,您這根珠钗挺好看的呀!”
“那是自然的,這根珠钗還有名字的,名字也很風雅。”梅寒裳故作得意道。
“叫什麼?”她越是如此,小姐們就越是好奇。